第24章 這種親戚,咱不要(2)

  「哦,是嗎?我們小花這麼能幹啊?」阮老太知道這是媳婦的一片孝心,不忍自己難受,因此也就順著她的話題了,不過她也很好奇,小花是怎麼辦到的。

  「是啊,娘,你說這小丫頭腦子裝的啥啊,她和人家說那是雉雞王生的蛋,吃的能更聰明。」靜娘說的一臉得意樣,這些都是她和筱婷去集市上買油鹽的時候筱婷自己說的。

  「呵呵,那是我們家小花聰明,連這個都能想到。對了靜娘,既然那個筍好賣的話,過幾天你就去多采些回來吧,能多賣一些是一些。咱們不是還欠著錢嗎?現在沒錢也不是個法子,先將錢還了,小花現在這樣,還不知道要花多少,不管怎麼樣,都不能耽擱了孩子的病。」阮老太並不知道錢已經還完了,不過今天是最後的5文錢也花出去了。所以家裡有一無所有了。

  「娘,今天我們帶的東西賣了61文,除了車費2文,油4斤,鹽2斤,花了14文,碎米4文,普通的米4斤,花了14文,饅頭1文,這裡就31文了。還了王嬸20文,游腳大夫5文,本來還可以省下5文應急的,結果小花剛才的藥5文,現在一文錢也沒有了。不過娘你放心,既然那個筍可以賣錢,明天我播完種,後天我去采些回來。小花是得照顧著,不能虧了她。我可憐的孩子,好端端的那個毒婦既然下的了那個狠手。娘,這個事情你怎麼看?」靜娘說著說著,就忍不住了。

  「還能怎樣?等吃完飯,我去村長家一趟,得讓他們家賠錢,然後斷絕關係,這樣的親戚不要也罷。這樣的親戚咱們家要不起。」阮老太咬了咬牙道。

  「娘,我實在是咽不下去這口氣了,你說我們小花自從前幾天變好之後,多懂事,多孝順啊。從小到大,連她爹都捨不得罵她一句,結果呢,那個毒婦居然把她打成這樣。」靜娘心裡此時平靜不下來。

  煮完飯,靜娘餵完筱婷喝了點粥,給用藥在她臉上抹了抹。阮老太和靜娘說要去村長家一趟,讓她在家照顧好筱婷。

  雖然靜娘也很想跟著去,但她怕閨女會發燒,因此一刻都不敢離開。此時閨女整個人已經呈現昏沉狀態,睡得不是很安穩,因此也沒跟著去了。只是和阮老太說了今天有去村長家,且和村長說過這個事情,並且,村長也看過小花的傷勢等等等。

  「娘,姐姐,難受嗎?姐姐難受,小柱子難受,娘,不哭哭,娘哭哭,小柱子,哭哭。」小柱子很是笨拙的安穩著他娘親。

  靜娘摟了摟兒子,靜靜的看著女兒。過了半晌,阮老太回來了,說了句,村長說明天開宗祠大會,解決這個問題。

  完了默默的看了看筱婷,摸了摸筱婷的髮髻,看著睡得不是很踏實的孫女,心如刀割。王氏欺人太甚,柱子他伯和叔家太過欺人。打從以前她一個人帶著一兒一女的時候,就沒少受過他們家的「照顧」,也沒少偷偷的抹過淚。總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萬事以和為貴。沒成想這會兒卻是連她孫女都打了,是可忍孰不可忍,乾脆斷了這門親罷了。

  第二天吃完早餐,筱婷悠悠的醒來,頭還昏昏沉沉的,屋裡很是安靜。而此時的程家坑祠堂里卻是熱鬧一片。

  「安靜,安靜,今天我有事要說,對於家柱一家要和家栓與家英兩家斷絕關係,你們怎麼看?」村長說出來今天招大家來的目的。

  「斷什麼關係啊,骨頭斷了筋還連著呢。這有什麼直接說開了就成了。」有人一聽馬上出聲了。

  「是啊,有什麼不好說的啊」好些人也跟著附和著。

  「我說我不同意,這要斷了關係,以後到地下怎麼有臉見我弟啊。」王氏的公公坐在一旁抽著旱菸,一遍皺著眉頭說了這句話。

  「我也不同意,憑什麼要斷關係,總得說出個名頭來,要不等我家柱兄弟回來,我沒法交代。」福妞的爹也反對道。

  「我不管你們怎麼反對,反正這門親,我是斷定了,至於為什麼要斷親,這個你們還得回家好好去問清楚再說。這些年,柱子他爹沒在,我把他們兩人養大不容易,有困難的時候,你們是怎麼做的?你們這樣就對得起他死去的爹了?家柱被征丁後的這兩三年,你們又是怎樣的?我家小花從山上滾下來的時候,你們是什麼態度?現在還把我小花打的昏躺在床上,這門親要是不斷了,先是把人打昏了,接下來呢?是打死人嗎?」阮老太這會兒已經噼里啪啦的開口一頓說。「是啊,這也太不像話了,當年一起被征丁的時候,誰家沒有壯丁去的?人家家裡都好好的,怎滴這兩家就這樣呢。嘿,你今兒看到了嗎?那小花的臉被打成那樣,嘴角還有血絲呢,那模樣可嚇人了。好好的一個閨女給打成這樣,精神還恍惚著,這要是又傻了,或者毀容了,你讓她們家可怎是好啊?」

  「是啊,我今兒都被嚇著了,這分明是在打仇人啊,哎……王氏的心可真狠。」旁邊有很多人議論紛紛。

  「我哪有打昏你們家小花,昨天大伙兒都看到了,她還好好的,咋滴就昏了?」王氏聽到這些議論的聲音,這會兒趕忙跳出來了,她知道這事要是回去被公公一問,不管怎麼最後他還是會知道,倒不如自己現在站出來承認了再說。更何況她不認為自己打了一下,有多嚴重。

  「當時是沒昏,但還沒到家就昏倒了,回家之後一直做噩夢,昨晚燒了一個晚上。我們家小花好不容易好了,這會兒讓給你打成這樣,你說怎麼賠?我們出來的時候,她還昏著,要是不信,你可以去問問游腳大夫,問問王嬸,王嬸昨天在我們家,她最清楚了。」靜娘氣急了,她看不到王氏這毒婦有任何一絲愧疚的心。

  「還有,我們小花這湯藥費你得出。昨天大伙兒都看到了,我可憐的閨女那個臉都成那樣了。這要是毀容了,我看你怎麼賠。我好端端的一個閨女,從來他爹連一句重話都捨不得說她,你卻將她打成那樣,你說你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既然那麼狠毒,你個蛇蠍女人。」靜娘氣的有點口不擇言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說了什麼,總之那些都是她想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