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珩的步步緊逼,讓秦笑笑難以招架。在他提出擇吉日定親的要求後,她嚇得落荒而逃,仿佛身後有幾百條野狗在追。
景珩倒是沒有急著追,慢條斯理的將盤子裡剩下的小炸魚吃完,就端著空盤子回到了灶屋,正好聽到秦山問林秋娘是不是罵了秦笑笑。
「今日是你閨女及笄好日子,我瘋了才罵她。」林秋娘白了丈夫一眼,匆忙的往油鍋里下了半盆肉丸子。
今日來的客人不多,滿打滿算三桌席面,因此沒有找大廚做席,只在村里叫了四五個廚藝不錯,會幾道拿手菜的人來幫忙,這會兒菜餚備的差不多了。
「那就奇怪了,剛才看她嚇得臉都白了,問她出了啥事她也不說。」秦山往灶肚裡添了兩根柴火,臉上帶著幾分憂慮。
「天氣暖和了,蛇蟲鼠蟻也出來了,估計是看到了多腳蟲啥的。」林秋娘沒有在意,拿著笊籬不停地在鍋里翻動著,防止肉丸子糊掉。
秦山想了想,覺得有這個可能,便放下了這事兒,壓低聲音說起了正事:「秦夫人腦子不夠靈光,說不定會找咱閨女的麻煩,要是她在你面前胡說八道,你別理她就行了。」
說著,就把雲氏對秦笑笑說的話重複了一遍。言語間除了對雲氏鄙夷,剩下的就是對自家閨女的心疼,心疼她有這麼個坑女的親娘。
「啥?這女人竟敢這樣算計笑笑?」林秋娘啪的一聲氣得笊籬都扔了,對雲氏的無感變成了厭惡:「不提笑笑是不是她生的,就算是也輪不到她對笑笑的後半輩子指手畫腳!」
秦山點頭:「沒錯,有這樣的娘不如沒有。」見媳婦兒還是氣的手抖,他急忙說道:「先彆氣,鍋里要糊了。」
林秋娘一聽,抓起笊籬繼續翻肉丸子:「之前還想著認不認親全憑笑笑,現在看來那秦府就是個大坑,咱們決不能讓笑笑往裡跳。」
秦山也是這麼想的,附和道:「這兩口子八成是笑笑的身生父母,要是他們靠譜認就認了,眼下這樣子咱們不能扯笑笑的後退,讓他們如意。」
林秋娘明白丈夫的意思,沒有意見:「嗯,就算他們說出花來,我也不可能鬆口了。反正笑笑是咱家養大的,只要咱家不同意認親,外人就不會指責笑笑不孝,連親爹親娘都不要。」
夫妻倆達成一致意見,里里外外都替秦笑笑想好了。
外面,拿著空盤子的景珩沒料到會聽到秦笑笑的身世之謎,也意識到為什麼他覺得秦笑笑與秦淮長得像了。
他沒有細想其中的種種,只知道雲氏意圖算計他的小姑娘穩固自己的尚書夫人的位子。
幼年的經歷,讓他知道不是所有的父母都會如珠如寶的疼愛自己的孩子。他不會管旁人是不是合格的父母,但是決不允許有人算計他在意的人!
「秦夫人麼……」景珩喃喃低語,眼底泛起一股寒意。
報復一個人,自然是她越在意什麼,就讓她失去什麼。總要教這樣的人知道,自己無能愚蠢妄圖靠算計別人得到想要的東西,最終什麼都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