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一散,接下來的重頭戲便是鬧洞房了。💎✌ 69SнǗx.Č𝓞爪 🐍🐠很快,秦河就被一群年輕的漢子簇擁進了新房,還有幾個小媳婦兒也來看熱鬧。
「大寶,你咋在這裡?出去出去,趕緊出去。」看到大寶在場,趙草兒拉過他就往外推:「這熱鬧可不是你個毛都沒長齊的孩子能湊的。」
眾人大笑,打趣道:「大寶都十一了,過不了幾年就要成親,讓他留下來看一看也沒啥,興許還能讓二嫂子早早抱孫子呢!」
趙草兒啐道:「老娘費錢費力的送他念書,就指望像他三叔一樣光宗耀祖,誰稀罕早早抱孫子!」
大寶剛念書那會兒,趙草兒最大的心愿就是讓他多認識幾個字,將來能多一條出路,不用像老牛一樣面朝黃土背朝天。
可是這一年多里,她眼睜睜的看著秦河從秀才考到狀元,免了家裡的田稅,領官府的米糧銀子,娶了官家小姐,還有數不清的人送禮巴結,她那顆望子成龍的心,就再也靜不下來了。
而且大寶有天分,讓她堅信大寶能像秦河一樣有出息,也讓她生出砸鍋賣鐵也要把大寶供出來的決心。
更何況,秦家已經不再是幾年前那個多吃個雞蛋也要糾結的秦家了,根本用不著砸鍋賣鐵。
大傢伙兒不知道大寶會不會有出息,但是樂意捧著趙草兒,於是紛紛夸道:「這孩子一副聰明相,肯定像咱們新郎官一樣有出息,過幾年就是咱們村第二個狀元郎。」
趙草兒聽的眉開眼笑,直接把走的大寶推到門口,拍著他的腦瓜溫柔的說道:「快回去燒水洗腳,洗完了趕緊睡,後天就得上學了。」
大寶打了個寒顫,不知道她抽的哪門子風。
只是他心裡正虛的很,也不敢留在這裡直面柜子里的兩個人被發現後,他所有承受的怒火,乾脆選擇了逃避:「行行行,我這就回去,反正夜裡有啥事你們別吵我!」
趙草兒沒聽出他話裡有話,又推了他一把:「這大喜的日子能有啥事,真有啥事把你吵起來頂啥用,趕緊回去睡吧!」
大寶轉身就走,走了沒兩步又停住,在房門關上之前透過鬧哄哄的人群,最後看了眼新房裡的大衣櫃,隨即快步離開了。
此時,眾人正在起鬨,讓秦河拿秤桿子掀新娘子的蓋頭,想看看這位官家小姐究竟長什麼模樣。
秦河卻站在離喜床三步遠的地方沒有動彈,一雙眼睛直直的落在李瑩然的身上,意外的透著一股子憨厚,跟平日裡大不一樣。
方才挨桌敬酒,哪怕有秦山秦河兄弟倆幫忙擋酒,他也得意思意思的小抿一口,幾十桌下來也喝了個半飽。
本來酒量就不大好,如今喝了這麼多酒,臉上紅的跟抹了胭脂一樣。這會兒他迷迷糊糊的看著李瑩然,臉上突然露出一個傻氣的笑容。
「哎喲,瞧瞧咱們新郎官,看新娘子都看傻了。」有個婦人嚷嚷的格外誇張,這是故意說給李瑩然聽,在替秦河掙表現呢。
紅蓋頭下,李瑩然抿了抿嘴,清異秀出的臉上漾起一抹羞澀的笑容。
對於李瑩然而言,早過花期的她嫁給秦河是最好的選擇。只要秦河心裡有她一分,那麼她在秦家的日子就不會太難過。
「三河哥,傻看著有啥用,你倒是掀蓋頭啊!」有人推了秦河一把,恨不得手把手的教他挑蓋頭。
「哈哈,都要洞房了,咱們狀元郎可不能害羞,不然新娘子該惱了!」
「就是就是,洞房這事兒還得你自個兒來,你要是不會趁咱們還能教教你,嘿嘿!」
「……」
一幫人鬧起來沒個界限,嘻嘻哈哈的越說越曖昧,恨不得看新郎新娘子出糗才好。
「行了行了,今兒個是我三弟大喜的日子,你們別鬧過頭了。」趙眼見他們越說越露骨,趙草兒趕緊打圓場,讓他們適可而止。
這也是她守在這裡的目的,怕這幫人沒個輕重,弄的彼此臉面上不好看。
黑咕隆咚的柜子里,秦笑笑哼了哼,小聲的對景珩說道:「鯉哥哥,明明大人們也想看三叔三嬸嬸打架,可是不讓我們小孩子看。」
打架?景珩莫名其妙:「你三叔三嬸嬸為何打架?」
秦笑笑眨了眨眼,一本正經的科普道:「為了生小寶寶呀!大人要生小寶寶,就要在床上打一架呢!」
景珩:「……」
雖然不知道小寶寶從何而來,但是這定與打架無關。
秦笑笑看不到景珩一言難盡的表情,繼續發揮她天馬行空的想像力:「爹說是神仙把我塞到娘的肚子裡,一定是爹怕娘疼,就先把娘打暈了,再讓神仙把娘的肚子挖個洞,把我種到娘的肚子裡,就像挖坑埋種子一樣。」
景珩:「……」
雖然不知道小寶寶如何孕育,但是這定與挖洞無關。
秦笑笑自認為猜的八九不離十,極力尋求景珩的認同:「鯉哥哥,我說的對不對呀?」
景珩深感無力,胡亂的點了點頭。想到她看不見,從鼻腔里發出一個自辱智商的「嗯」。
他根本不知道小寶寶是怎麼到母腹之中,自然無法在否認她的猜測後,給出正確的答案。否則剛才在外面,他也不可能被小丫頭說動,並且做出躲在柜子里的荒唐舉動。
此時此刻,景公子懊悔莫及。
秦笑笑哪管他悔不悔,興致勃勃的說道:「待會兒咱們偷偷的看三叔三嬸嬸打架,等三叔把三嬸嬸打暈了,神仙就會跑出來給三嬸嬸的肚子挖個洞,再把小寶寶塞進去。」
只是這個過程太殘暴太血腥了,小丫頭憂心忡忡的說道:「三叔的力氣沒有爹和二叔的力氣大,要是一下子打不暈三嬸嬸,三嬸嬸該多疼呀!」
景珩:「……」
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只能任由這小傻子自言自語。
外面,秦河在眾人的起鬨聲中,拿起秤桿輕輕地挑起了李瑩然的蓋頭。看清蓋頭下的容顏,一股燥熱之氣再次沿著脖頸慢慢上行,讓他的臉變得更紅了。
李瑩然也好不到哪裡去,她微低著頭兩手緊緊交握,眾目睽睽之下根本不敢看秦河。
好在趙草兒撐得住場子,在夫妻倆喝完合卺酒後,二話不說就幫他們把鬧洞房的人攆出了新房,自己也跟著出去了,不忘提醒秦河把門閂上。
不提秦河與李瑩然如何從生疏無措到幫彼此寬衣卸妝,柜子里的秦笑笑不自覺的靠在景珩的身上,眼皮子不受控制的打起架來。
昨天睡的晚,今天起的早,加上路上顛簸折騰,沒有立馬躺平夢周公,全憑看神仙挖洞塞小寶寶的意念支撐著。
景珩一手穩住她的身子,防止她東倒西歪,一手撐在柜子上,凝神細聽外面的動靜,突然聽到李瑩然發出一聲驚呼。
昏昏欲睡的小丫頭頓時驚醒過來,兩隻小爪子迫不及待的扒櫃門,想把腦袋伸出去看個究竟。
「我來!」景珩眼疾手快的止住她的舉動,並藉助外面的響動,將櫃門悄悄推開一條縫,結果就看到輕薄的大紅喜帳里,秦河與李瑩然正緊緊地抱在一起親嘴。
秦笑笑也看了個正著,嘴巴張成一個圓:原來打架也有講究呀,在打之前要先親親!
景珩不知道她腦瓜子裡的想法,俊俏的臉瞬間變紅,迫使他飛快的收回手,將院門再次關上,並捂住小丫頭的嘴巴,不讓她亂開口。
「唔唔!」秦笑笑壓根不知道非禮勿視幾個字怎麼寫,使勁兒的扒拉景珩的手,生怕錯過了神仙降臨塞小寶寶的經過。
「不許出聲!不許亂動!」景珩怕小丫頭鬧出動靜,驚動新房裡的兩個人。而眼下顯然不是出去的好時機,只能等他們睡著了再悄悄退出去。
總之,絕對不能讓人知道他鑽櫃門,偷看到人家夫妻親嘴的事!
「唔唔。」秦笑笑連連點頭,表示自己不會亂說話,只想默默地看神仙塞小寶寶。
景珩鬆開手,在小丫頭無聲的催促下,又一次悄悄的推開了櫃門。
這一次,直接看到秦河推倒了李瑩然,看起來很像在壓著人揍。
大衣櫃正對著床,屋子裡的光線也不好,且有紗帳棉被作遮掩,任憑秦笑笑的眼睛再大再圓,也沒法清楚的看到秦山怎麼揍李瑩然的,只能從李瑩然痛苦的呻吟聲中,判斷他下手狠不狠。
見自家三叔揍了這麼久,也沒能把三嬸嬸揍暈,小丫頭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三叔咋這樣,沒揍暈三嬸嬸就別揍呀,三嬸嬸哭的好可憐!」
景珩沒有作聲,無人看到他臉上那副懷疑人生的表情。這一刻,他相信秦笑笑所說的孩子是父母打架打出來的,不然他今晚的所見所聞,根本無法解釋。
不提兩人的所思所想,累的骨頭都快散架的林秋娘擔心閨女踹被子,特意抽空回了趟老屋,結果推開房門走進去,卻見床上一團亂,根本沒有閨女的影子。
她以為閨女摸去跟三寶一起睡了,於是悄悄到之前秦河住的房間裡找。
房間裡依舊擺放著兩張床,只見一張床上大寶二寶三寶頭挨頭的睡的正香,另一張床上躺著趙金金(秦桃花的兒子)和六斤,唯獨不見秦笑笑,她頓時嚇得癱坐在地上:「笑笑,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