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9章 梁家後續

  這話聽得李賦心中舒坦欣慰,不由感慨笑道:「到底是自個的娘子,懂得心疼人!」

  說的連芳洲「噗嗤」一笑,拉著他的手臂往他身上打量打量,道:「我聽下人稟報了,你和他在花園裡打鬥、斗得一塌糊塗異常激烈,你,身上可有受傷?」

  「沒有!」李賦一笑,忙道:「真的沒有!我身上若有傷,怎麼瞞得過你?被你發現又要挨罵,還不如老實招了,還能得你一番心疼!」

  連芳洲又笑起來,笑嗔他道:「挨罵?不是心疼你,誰高興罵你來著?你倒有意見啦!既然沒傷,那就更好!裡間歇一歇去吧!」

  李賦這幾日連軸轉的確是有些累了,加上那一場打鬥耗費心力,便也沒推辭,笑著就去了。

  到了晚上,紅玉的高熱果然漸漸的退了下去,鼻息也沒有那麼滾燙火熱得嚇人了,中間還清醒了一次,雖然依然有點兒迷迷糊糊的,但那眼神明顯清亮了許多。還飲了好幾口溫水。

  連芳洲大喜,眾人也都放了心。

  碧桃舒了口氣,笑道:「夫人今晚總算可以安安心心、好好的睡個好覺了!我就說嘛,紅玉那丫頭是個有福氣的,肯定會醒過來!」

  春杏亦含笑道:「夫人好好睡一覺,等明早起來,沒準紅玉都能來給您請安了!」

  「借你們吉言。」連芳洲笑道:「我這心可不總算落下了!」

  第二天早上起來便得知,紅玉雖然還不能前來給她請安,不過高熱已經幾乎完全退下去了,人也醒了過來。嚷嚷著餓,喝了一碗粳米粥。除了臉色有些蒼白——那是失血的緣故,其他的一切都好。

  連芳洲便命人去吩咐,讓她好好臥床養著,不必心急,又吩咐廚房每天給她燉血燕盅,燉些補氣血的湯粥,指派了兩個小丫頭輪流服侍著。

  李賦又開始忙了起來,審理一宗宗跟梁家有關的案子,有的牽扯到七八年前,李賦不耐煩,便一股腦推給了參政和師爺。

  梁家那幾個人,單單私自開採鐵礦、金礦便是死罪一條,只等捉到梁晉一併發落。至於其他的案件,只不過給苦主還一個清白,用梁家的巨額財產給予一定補償罷了!

  除了主犯、核心成員,其他的下人護院僕從等也得分作好幾種情況一一進行發落處置,或遣散或發賣或罰去做苦役;又有梁家那麼多的財產需要登記在冊,那麼多的商號、店鋪、酒樓、田莊需要接收;又有那兩座礦藏需要善後,又還差了一座鐵礦的具體位置至今還沒有找到,以及三座礦藏的詳盡地勢圖、詳盡資料以及巨額的黃金和鐵礦的儲存倉庫都沒有找到……

  幾乎每一件事都是大事,但凡遇到疑難之處無不稟報到他這兒來請他拿最終主意,因此這些天忙的不可開交!

  而關於那些地圖、資料以及倉庫的下落,都是梁家要緊的東西,想必除了寥寥數人別人根本不知在哪兒,李賦提審了梁大老爺等數次,依然什麼結果都沒有問到!

  他到底不夠心硬,動刑逼迫,或者拿小輩的性命要挾這種事情他做不出來!因此此事就只能一面這麼幹耗著,一面派人四處尋找。

  別的尚且罷了,那儲存巨額黃金和鐵礦的倉庫,卻必須得早早尋到,這些東西,他得儘快運送京城上交給皇帝,否則,朝中一旦有人質疑他想昧下獨吞,告到皇帝那兒,難免又是一場風波!

  李府後宅,相比之前的熱鬧,卻顯得平靜多了。

  洛廣命人暗中監視了墨未幾天,的確並沒有發現他有什么小動作,行動之間毫不設防,洛廣鬆了口氣之餘,依然不敢掉以輕心。

  但他更相信將軍的話:此人已經身受重傷,他不敢離開李府!至少半年之內,他的傷勢都不可能痊癒!那麼至少這半年,他不敢在李府中做什麼惡事。

  有了這個定心丸,他晚上睡覺也能睡得安穩一些。

  這日墨未不知怎麼混進了二門內,施施然來到那片練武場。

  遠遠看見那小屁孩在那練劍,揮灑之間銀光閃耀,動作雖顯得有些稚嫩卻也一板一眼頗成章法,身姿頗為靈活矯健,假以時日,青出於藍亦未嘗沒有可能。

  墨未的目光漸漸的變得柔和了起來,連他自己也未察覺到,此刻他的臉上多了一抹叫做溫柔的神情,沖淡了那份冷清。

  他更沒有察覺到,似乎,他變得會笑了,那樣淡淡的,叫人看見了便想起「溫暖」兩個字的笑容,是從前的他從未有過的。

  墨未快步走了過去,重重放重了腳步,叫了聲:「喂!」

  旭兒收回劍勢,瞪著他道:「又是你?你怎麼又來了?」

  墨未一挑眉,呵呵道:「小,小少爺,你怎麼比你爹還要嚴肅!你才多大?這樣可不太好!」

  旭兒惱怒瞪他,哼道:「不甘你的事!我爹不是說了讓你住在前院嗎?你怎麼到這裡來了?」

  他晃了晃手中的劍,信誓旦旦的說道:「我一定要很努力、很努力的練劍,等我長大了,一定能打敗你!」

  「好,那我等著!」墨未一挑眉,語氣沒幾分認真。更像隨口敷衍胡鬧的小孩子。

  旭兒被他看輕有點惱火,堅定的道:「嗯,那你等著,我一定可以的!」

  墨未扯了扯嘴角,站在那裡沒有做聲。

  旭兒便道:「你快走吧!我要練劍了!」

  墨未奇道:「你練你的就是,我不會打擾你。」

  旭兒搖頭,道:「除了我爹,我不喜歡別人看我練劍!」

  墨未叫他狠狠噎住,一挑眉,便道:「好,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回答了我,我就不打擾你了。那天,你是怎麼知道我藏在那大樹上的?」

  墨未指了指東北方向那兩棵枝葉交纏、枝繁葉茂的大樹。

  他在這兒住了幾天,這個問題就糾結困擾了他幾天。

  他之所以留下來沒有走,除了被李賦那個陰險的傢伙重傷不得不留下避禍,這也是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