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提醒(1)

  劉甲看她的神色便知她動了心,主動笑道:「明天我早一點去大房村,順便帶姑娘去看看那些田?」

  話是主動的話,但語氣卻是徵詢的語氣。聽著一點也不覺得是他自作主張,心裡也很舒坦。

  不得不說,這個劉甲真的是個人精。

  「行!那就去看看!」連芳洲半認真半玩笑的道:「先說好了,只是先看看,我可沒說一定要買啊!」

  劉甲就笑了起來,連連點頭道:「這是自然、這是自然!當然得你看滿意了、合適了才買,沒有個這會兒就定下來的!沒有這個理!」

  連芳洲也笑了,便道:「明日您也不用去的太早,明天墾荒的工人們第一天上工,我得先過去安排安排,嗯,將近中午的時候再去吧!這樣我才有空。」

  「連姑娘真是大忙人!」劉甲自無異議,又笑著閒話幾句,知道連芳洲幾人還有別的事情要忙,也就不再耽擱她,笑著道別。

  從劉甲那裡出來,先去買了大麻袋,再買了好些熬湯的大骨、五花肉、蒜苗、香菜等,又買了些別的零零碎碎的東西,這才回家。

  回到家裡別的倒也罷了,看到又買了骨頭和肉三姑奶奶就說道:「昨天買的肉還沒有吃多少呢!怎麼又買了!這天放著雖不會壞,也不用一下子買這麼多啊!」

  三姑奶奶說著瞪了她一眼,顯然是怪她不懂過日子。

  「這不是自己吃的,」連芳洲便笑著解釋道:「明日不是有工人上地里幹活嗎?這是給他們吃的!我正要跟您說呢。」

  連芳洲說著便交代三姑奶奶,明天早上將這四根大骨熬一鍋濃濃的湯,蒸大大的一籠饅頭,再烙二十斤餅,將五花肉切成薄片,跟蒜苗、芹菜、辣椒、豆醬一塊兒炒,用來卷餅。明天中午好給幹活的人送去。

  活計量有點大,連芳洲自己肯定是沒空在家裡幫忙的,便笑道:「明天要辛苦三姑奶奶了!清兒、澈兒,你們兩個好好的幫忙,知道嗎?」

  連芳清和連澈聽到連芳洲這麼特意的點出自己來吩咐,頓感身上責任重大,精神一振,立刻鄭重的點點頭:「知道了,姐姐!」

  三姑奶奶一邊聽連芳洲說臉色就「唰」的一邊沉了下來,見連芳洲說完了沒事人兒一樣吩咐她的弟妹,根本沒有看見自己的臉色,不由哼了一聲道:「你可真成了大財主了!就算發了財也沒這麼糟踐的!請人幹活不是付了工錢嗎?又不是給咱白干,瞧你這又是肉又是骨頭又是白面饅頭又烙餅,這,這平常咱們都沒吃得這麼好吶!有這糟踐的,還不如自家吃呢!」

  連芳洲忙笑道:「三姑奶奶,話可不是這麼說!墾荒是個力氣活,你是沒親眼看見那些地,雜草長得有半人高,藤藤蔓蔓的攀扯得到處都是,不給人吃飽人家怎麼肯給咱們好好幹活?要是地整不好,會影響來年種植的,而且,說不定得返工,多划不來!」

  「又不是沒給工錢,」三姑奶奶卻不服氣,道:「你不信我你自個打聽打聽去,這十里八村的,有哪家人家請人幹活像你這麼管飯的?要都這樣,家財萬貫也吃不消啊!」

  「這個啊,若不這樣,哪裡來的家財萬貫?你就放心吧,我心裡頭有數!」連芳洲說著從懷中摸出約莫有兩錢銀子,塞進三姑奶奶手中,笑道:「明日就辛苦你了?」

  拿人手短,三姑奶奶瞧了瞧手裡的銀子哼哼哼就說不出別的話來了,連芳洲一笑,找了個藉口走開了。

  晚飯後,一家人正在商量接下來的幾天如何分工幹活,連芳清和連澈因為明天也要正式的幫忙——至少他們是這樣覺得的,因此聽得格外起勁。一家人正說得熱鬧,張嬸在外頭叫了聲「他三姑、芳洲,在家呢!」正走來。

  連芳洲幾個忙起身迎出去,笑著請進。

  看到跟在張嬸身邊的趙氏,連芳洲暗暗納悶,卻也一樣笑著招呼請進屋了。

  張嬸不時的會來她們家串門說說話,但是趙氏從來沒有來過,所以連芳洲納悶也在情理之中。

  張嬸和趙氏坐下說了幾句閒話,張嬸輕輕一嘆,便問道:「今天花家那邊聽說來鬧事兒了?」

  張嬸她們如今每天都還在山裡忙著燒炭、砍炭柴,白天並不在家,所以當時沒有在場。

  三姑奶奶便冷哼一聲,說道:「嫂子你是沒看見那陣勢,死老花婆子帶著那疲賴兒媳婦在咱門口扯著嗓子叫罵,哎喲,罵的那些個話是個人她都說不出口!不提也罷!好在芳洲厲害,幾下子就把她們給降服了!那婆媳倆最後可不灰頭土臉的滾蛋了!」

  三姑奶奶說著頗有些得意的笑了起來。

  說這些的時候,連芳洲早讓連澤將弟妹兩個帶走了,阿簡也起身離開,連芳洲這時候就笑道:「其實主要是我們占理。我行得正坐得直,並沒有對不起誰、也沒做出什麼缺德事兒,誰要是以為我們姐弟妹幾個好欺負,是誰想鬧就來鬧的,那可打錯了主意!」

  「這話是正理!」張嬸拍手笑道:「芳洲你說的沒錯,只要占理,就沒個叫她們欺負的說法!他三姑這麼說,可見她們是沒討著便宜了!」

  「那是自然!」連芳洲一笑。

  三姑奶奶精神一振,便笑道:「當時那情形,可真是夠亂的,也真難為芳洲能撐得住場面!」

  說著三姑奶奶便添油加醋的將當時的情形道來,連芳洲微笑聽著,不時插嘴糾正幾句。

  「這真是——唉!」張嬸想來也是知道連芳洲當初很是中意楊淮山的,聽說楊淮山還這麼關心她,心裡頭也不知是個什麼滋味,想說什麼又覺得當著連芳洲的面也不好說,嘆息了一回,便笑道:「真是難為你了!」

  難為面對楊淮山的時候能這麼清醒和理智。張嬸跟連澤一樣,總覺得連芳洲對楊淮山仍然是有些感情的,所以她能夠狠下心來這麼做,就顯得更不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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