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上了樓去,便各自的進了房間裡,夏蟬跟梅丫還有杜星瑩在一間房裡,容長青和顧清在一間房裡,兩間房相鄰,為的是有什麼事兒也好互相照應一下。
夜色如水,冷風一陣陣的,吹得窗子呼呼作響,聽在人的耳里十分的悽厲。
霍軍帶了一隊的人馬,雖然人數不多,卻都是百里挑一的武功高手,現在他們一眾人正埋伏在客棧的周圍,伺機而動。
這會兒,正是夜色交織的時候,夏蟬幾人在屋子裡睡得正香,外頭的人卻都是暗暗地行動了。
「大人,屬下們現在就行動嗎?」
「在等一會兒,先放迷煙,等他們睡下了再行動。」霍軍說著,眯著眼睛看著客棧里的光景。
又等了一會兒,夜色越發的深了,霍軍才揮手,道:「行動。」
一群人瞬間衝上了樓去,此時二樓處仍舊是安安靜靜的,可霍軍卻不懷疑,因為他剛才已經讓人放了迷煙進去,現在正是好時機,將夏蟬抓住,然後威脅她說出鬼面千兵的下落,再然後,夏蟬就得去為自己的兒子償命。
黑衣人門破門而入,直截了當的將還在床上酣睡的幾人全部抓了起來,豈料剛一靠近,床上之人瞬間醒了過來,一刀便解決了面前黑衣人的性命。
這一個變故,讓本來信心滿滿的黑衣人大驚,急忙大聲道:「他們沒有被迷煙迷暈,大家小心。」
霍軍皺眉,「竟然這麼狡猾,快上,務必要將人抓到。」
眾人又是一番纏鬥。
這會兒,霍軍便先一步的趕去了夏蟬的屋子裡,準備將夏蟬先抓住。
而這邊夏蟬幾人卻並不打算逃跑,似乎有點戀戰了,留下來跟幾人不停的纏鬥,沒有想走的意思。
而霍軍與之打鬥了幾番之後,便隱隱覺得有點不對勁了。
夏蟬幾人看起來武功明顯就是比自己還高的,可卻像是在玩弄自己和自己帶來的這一群人一樣,不停的周旋,似乎……像是在拖延時間一樣。
霍軍很快的就發現了不對勁,隨即皺眉看著幾人,道:「有問題!」
這群人的面色十分的僵硬,而夏蟬,他是見過幾次的,並不像是現在這樣的……高!
不對,難不成是替身!
霍軍急忙上前,手中的劍再也不怕傷害幾人,果真,夏蟬幾人便飛速的轉身離開。
霍軍大驚,急忙道:「你們幾個快去追!」
幾人急忙提劍追出了門去,霍軍則左看右看,在不遠處的桌子上發現了紙筆,走過去趕緊的執筆揮毫,匆匆寫下了一封書信,拿起來吹乾了墨跡,摺疊起來讓人連夜八百里加急給百里胤送去。
而這邊真正的夏蟬一行人,卻還在路上奔波著。
早先夏蟬出門的時候,就發現自己被跟上了,所以在上了官道之後,夏蟬先讓幾人去了沿路的茶館兒里休息一下,順勢調了一隊的暗衛來,跟自己幾人掉包,自己幾人扮作商客,騎馬上了小路,易容成他們的暗衛們,便不緊不慢的拖著身後跟蹤的人,直到夜裡。
這當口,夏蟬幾人已經趕了大半夜的路,越過了兩三個小鎮了。
半夜的時候,杜星瑩趕在前面,忽然一下子勒住了韁繩。
夏蟬趕上前去,道:「怎麼了?」
杜星瑩撇著嘴看著夏蟬,道:「蟬兒表妹,我的小黑都很累了,咱們這麼沒命的趕路,就不能歇息一下嗎?人不累,馬兒也累啊。」
夏蟬皺眉看著杜星瑩座下的馬兒,又看看自己座下的追月,伸手摸摸追月的鬃毛,道:「這兒離著定州還不算遠,阿星表姐,你現在想回去還能回得去。」
說著,又直接打馬離開,往前走去。
杜星瑩看著夏蟬決然而去的背影,怒道:「這個蟬兒表妹,竟然是不要命了不成?」
梅丫的馬兒上前,看了一眼杜星瑩,道:「杜小姐,你也別生氣了,小姐是擔心著十三爺,你換位思考一下,小姐現在多麼著急,要是有翅膀,估計都能插上翅膀飛去玉清山的。」
杜星瑩撇撇嘴,「我不是心疼自己,我是心疼我的小黑呀。」
這會兒,容長青跟顧清的馬兒也追了上前來,看著杜星瑩的樣子,容長青十分的幸災樂禍,「嘖嘖嘖,說了不讓你來不讓你來,大家小姐就是嬌氣,哪裡來的那麼多毛病,這馬兒就是給人騎得,要不是騎,早就剁吧剁吧燉肉吃了。」
「你這個該死的娘娘腔,我又沒有搭理你,你為何要這樣笑話我,你不笑話我你會死嗎?」
杜星瑩說著,咬著牙看著容長青。
容長青哈哈大笑,聲音十分的囂張,梅丫急忙道:「容娘娘,杜小姐,你們是不是又忘了小姐的脾氣了,要是這會兒被小姐知道了你們兩個還在有心思鬥嘴,估計非將你們倆給攆回定州不可。」
梅丫適時的提醒,讓容長青跟杜星瑩都是急忙閉了嘴,不敢再說話了。
「走吧,快些追上小姐,小姐也不是鐵石心腸的人,一定會給咱們時間休息的。」
梅丫說著,便打馬離開,顧清也急忙跟上,剩下杜星瑩一人悶悶的待在原地,皺眉看著幾人越來越遠的身影,無奈之下,只得夾了夾馬肚子,跟了上去。
這一夜,似乎十分的漫長。
夏蟬本來也是強撐著精神騎馬前行,主要是心裡有個目標在支撐著自己,要不然自己也不可能這樣不分晝夜的趕路了。
後半夜,天空中卻是稀稀拉拉的下起了小雨來。
夏蟬的衣服穿得厚,這小雨倒也是無妨,只是漸漸地,這雨就越來越大了,夏蟬皺眉,騎馬到了前面的一棵大樹下停下,借著大樹的枝葉擋雨。
後面緊隨其上的幾人也都騎著馬上了前來,在樹下避雨。
夏蟬道:「梅丫,咱們帶沒帶蓑衣和斗笠?」
梅丫急忙點頭,「都帶了的小姐。」
夏蟬點點頭,「那好,我們稍作休整,繼續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