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長青在門外聽到了夏蟬的話,急忙道:「今兒咱們不是要回秋家找秋晚娘嗎?秋瑤還在大牢里關著呢。」
夏蟬聞言,一下子反省了過來,暗道自己竟然將這麼重要的事情差點給忘了。
急匆匆的出了門去,幾人先去了醉月樓。
秋晚娘正在屋子裡的銅鏡前描眉畫唇,聽聞媛兒說夏蟬幾人來了,秋晚娘眼眉一挑,「進來吧。」
夏蟬幾人進了屋子,就看見秋晚娘正悠閒的擦著口脂,神態悠然自得。
容長青上前幾步,道:「伯母,瑤瑤被抓了!」
秋晚娘皺眉,轉頭道:「又惹了什麼破事兒?等著老娘給她收屍啊?」
夏蟬忍不住皺眉,這個娘是怎麼當的,怎麼面對女兒的時候竟然會這麼冷血呢?
「昨晚上她去找您,就在蘇家,那蘇健死了,冤枉給她了!」
容長青著急的說著。
秋晚娘的神色一愣,隨即又恢復了正常,「什麼玩意兒?這丫頭還能有這麼大的膽子去殺人?」
「伯母,昨晚上我們是去蘇家找您的,您昨晚上在哪兒呢?」
秋晚娘一愣,隨即站起身子轉頭看著容長青,「小子,老娘昨晚上是去過蘇家,可是蘇健這個老東西竟然想非禮我,我就走了,怎麼?你還想冤枉我啊?那丫頭自己倒霉,關我什麼事兒?」
夏蟬看著秋晚娘說話時的樣子,嘴唇都在忍不住哆嗦著,夏蟬皺眉,這個秋晚娘,看起來很可疑。
可是,說起來又不對,秋晚娘不疼秋瑤也就罷了,難道世界上真的有那種寧願犧牲女兒也要顧全自己的母親麼?夏蟬覺得實在是不可信。
容長青卻被秋晚娘這幅態度給惹惱了,上前幾步一把奪過了秋晚娘手裡的刷子扔到了一旁去,怒聲道:「你怎麼這麼沒有良心,現在被關在大牢里的人是你的女兒,你竟然這樣見死不救,還一個勁的說著風涼話?!」
「小子,你是不是傻?是那個小蹄子說的不用我管她的事兒的,我怎麼管?你以為我跟你們一樣每天喜歡管那麼多的閒事兒嗎?我要吃飯的,我的醉月樓也要賺錢的!」
秋晚娘說著,終於將臉給描好了,然後一轉身便出了門去。
夏蟬看著秋晚娘的背影,道:「伯母,您昨晚上去過蘇家,這一點蘇家的門房和管家都知道,也都親眼看見了,而且您離開的時間跟秋瑤進去的時間相同,就這一點,您也是十分可疑的,現在秋瑤被關在牢里,我希望你能好好配合一下,說清楚到底昨晚上發生了什麼,要不然,您就得去衙門裡說了。」
「小丫頭片子!你威脅老娘嗎?」秋晚娘猛地轉過了身子來,怒視著夏蟬。
秋晚娘看著夏蟬,皺著眉,「我不知道,我昨晚上拒絕了那個老頭子就走了,對了,我還打了他一巴掌,打完了我就走了,我什麼都沒幹!」
秋晚娘冷哼一聲,道:「小丫頭片子,你想救那個小蹄子,就來冤枉老娘,老娘吃過的鹽巴比你吃過的米飯都多,告訴你,你願意怎麼救就怎麼救,救了出來之後直接帶走,別放我這兒礙眼!」
秋晚娘說完,便一轉身離開了,夏蟬咬著牙,實在是想上去抽死這個秋晚娘。
對待女兒這幅態度,這是親生的嗎?
容長青氣憤不已,「沒良心的老婆子,那是你女兒啊,你這麼沒良心,不怕天打雷劈啊你!」
夏蟬伸手攔了容長青一把,「先別罵了,先去辦正事兒要緊。」
夏蟬說著,看著玉自珩道:「咱們先去蘇家看看吧,你跟我們一起,林廣海總得顧忌你的面子的。」
玉自珩點點頭,「走吧!」
幾人出了門,坐上馬車準備往蘇家去了。
林廣海一大早的便帶著人去了蘇家,蘇鈺也跟在了一起,到了蘇家的時候,夏蟬幾人已經在門口等候了。
「大將軍,容爺,你們二位怎麼這麼早啊?真是失禮失禮……」
容長青道:「這事兒牽扯的是我的朋友,我自然要上心了,你甭說這些有的沒的,趕緊的進來查看吧。」
林廣海不敢怠慢,先走了進去,幾人在身後跟上了。
蘇健死了之後,蘇家便陷入了恐慌,先恐慌的便是蘇健的這一群姨太太們了。
沒了蘇健,蘇鈺很快就要掌管整個蘇家,那她們的命運也就是拿捏在蘇鈺的手上了,而這些人,多半會被給了一點錢就打發走的,可是她們這種身份,拿著錢出去後該幹嘛呢,根本是寸步難行啊。
於是乎,這蘇家便提前哭上了喪,幾十個姨太太圍在一起哭個不停。
蘇鈺進了門,就聽見了這喪氣的聲音,轉頭對著馬方道:「你去告訴她們一聲,誰要是再敢哭,就直接送出去,趕走!」
馬方急忙點頭,轉身下去吩咐了,夏蟬則是看著馬方的動作,十分的好奇。
這個馬方是蘇健的舊部,怎麼今兒看起來竟然是跟蘇鈺這麼好呢?
進了屋子去,還能看見地上的血跡,一大灘,看起來十分的可怕。
夏蟬捂著鼻子,四處的看了看,這屋子裡沒有任何被破壞的痕跡,看起來完完整整的,惟有地上的一堆碎片,表示著有人拿著花瓶打破了蘇健的頭。
仵作上前去查探了各處,將細節報了上來,「大人,現場沒有別的打鬥的痕跡,只有花瓶的碎片。」
說著,將收集來的花瓶的碎片拿給了林廣海看。
林廣海皺著眉,看了看,又轉頭看著玉自珩,「將軍,您看……」
玉自珩擺手,「林大人做主吧。」
林廣海道:「先把可疑的東西都收走,容後再審。」
幾人出了蘇家,夏蟬跟容長青走在後面,夏蟬對著容長青使了個眼色,輕聲道:「去看看裡面的東西!」
容長青點頭,心領神會,偷偷地去了後面的內室里,沒一會兒又走了出來,沖著夏蟬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