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夜,總算是安靜了下來。
再說這傅冰淑吧,她騎著馬一路狂奔,為了心目中的白馬王子,可真是不畏艱難險阻啊。
只是這夜深了,道路兩旁也是傳來了不知名蟲子的叫聲,嚇得傅冰淑是膽戰心驚的,就怕忽然衝出個什麼鬼來,綁了自己殺了自己。
要說這傅冰淑的速度也不慢,半夜的時候,可不就正好追上了夏蟬他們。
到了這小村子,傅冰淑覺得也想停下來投宿了,要不然這要說趕一夜的路,不光是自己受不了,這馬兒也受不了啊!
傅冰淑騎著馬去了村子裡。
這村子裡可就這麼一家客棧,傅冰淑下了馬,牽著馬兒走到了客棧的門口,『梆梆』的敲了敲門。
沒一會兒,門就『吱呀』一聲開了,一個提著馬燈的漢子看著傅冰淑,道:「姑娘,小店已經客滿了。」
傅冰淑可不管這客滿不客滿的,直接擠開了那漢子,牽著馬兒就走了進去。
「姑娘,姑娘……」
那漢子急忙上前去攔,剛才那陣動靜他可是都聽在耳里看在眼裡啊,這樓上樓下住著的可都不是好相與的主兒,自己要是放了這姑娘進去,可不得招來禍端麼!
「你讓開,你這人怎麼這麼沒有同情心呢?你沒看見本姑娘一個人嗎?這麼晚了方圓幾十里根本沒有別的客棧了,你怎麼忍心讓我一個人就這樣出去?我就不相信你們這客棧滿滿的沒有地方住了。」
傅冰淑囂張慣了,哪裡肯受一個鄉下野漢子的說道,將馬兒往那漢子手裡一交,自己便大搖大擺的進了屋去。
「哎……姑娘,姑娘留步啊……」
那漢子欲哭無淚,急忙牽著馬兒去拴好,這才提著馬燈往裡跑去。
傅冰淑進了院子,看著一樓只有一間房是住著人的,其他的房間都是沒有人的,傅冰淑怒了。
「你這人,真是滿嘴胡言亂語,明明就空著這麼多的房間,還說什麼客滿了,我看你就是想坐地起價是不是?」
傅冰淑說著,大方的從荷包里拿了一錠銀子出來,丟給了那漢子。
「拿著,我住一晚就走,這錢在京城都絕對是夠了。」
那漢子伸手接過,還沒來得及說話,就看見傅冰淑朝著黑著的房間走了進去。
漢子沾沾自喜,拎著馬燈往外走去。
傅冰淑這邊逃跑了之後,屋子裡的丫頭就發現了不對勁,著急的去稟告了傅連營。
「逆女!這個逆女!」傅連營皺著眉,一掌拍在了桌子上。
「爹爹,您先別著急,妹妹這是耍了性子,我這就去把她追回來,她跑不多遠的。」
傅尉銘急忙說著。
「快去快去,務必將這個逆女給我綁回來。」
傅連營怒氣沖沖的說著。
傅尉銘抱拳,即刻出了屋子,召集了一隊的兵馬,出了京城。
「大人,我們這是往哪兒去?」
傅尉銘皺眉,勒住了韁繩。
傅冰淑能逃去哪裡,十五年一直在京城,沒有去過別的地方,而這次出去,為的就是玉自珩。
傅尉銘想到了玉自珩,又想到了夏蟬,自從那次在山上見過她之後,他是更加難以忘懷了,回家看著滿屋子的姨娘小妾,眼前卻都是夏蟬的臉。
玉自珩一個落魄子弟,究竟還有什麼臉面跟自己爭?
傅尉銘想到這,冷眼道:「沿著官道走。」
這沿途的小鎮很少,路過第一個村子的時候,傅尉銘便勒住了韁繩。
「後面幾個留在這兒,剩下的幾個跟我走。」
傅尉銘說了一句,便打馬往前走去。
夜裡,村子裡的人都睡下了,傅尉銘也第一時間找到了這座客棧。
下了馬,傅尉銘道:「你們幾個,把客棧給我包圍起來。」
「是。」
幾人急忙去將客棧圍了起來。
傅尉銘上前幾步,伸手敲了敲門。
那漢子正在外頭坐著,喜滋滋的摸著剛才傅冰淑給自己的銀錠子,喜的不得了。
正在這時,大門口卻又傳來一陣猛烈的拍門聲。
漢子一驚,急忙將銀錠子藏在了炕頭低下的洞裡,拿著破衣裳蓋好,才披上衣裳出了門。
「誰啊?」漢子站在門口喊了一聲。
沒人回答,拍門聲卻依然繼續。
漢子心裡沉了沉,想著今兒晚上怎麼這麼多人!
想歸想,漢子還是上前開了門。
一開門,一柄長劍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饒命……大俠饒命啊……」
漢子嚇得當即一泡尿給撒在了褲襠里。
「我問你,今晚上有沒有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騎著馬來投宿?」
傅尉銘抿著唇,冷聲的問著。
漢子一驚,急忙道:「有,有……」
傅尉銘冷笑一聲,「住在哪個房間?」
漢子急忙點頭,轉頭指著傅冰淑住的房間,「那個,就是那個……」
傅尉銘看了看,一甩手,甩開了那漢子,大步的走了進去。
這邊出了動靜,傅冰淑也聽見了,她不是不想睡覺,而是真的睡不著,所以這邊大門口有人說話,她也就聽了個仔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