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蟬皺眉,手指尖在茶杯的杯沿上微微的旋轉。
她在想剛才自己在一剎那之間感覺到的不對勁。
剛才飛鏢來的時候,她能感覺到有一點的不對勁,仿佛在地牢之中,還有另外一個人,另外一個一直隱藏身份的人。
夏蟬想了想,起身道:「爹爹,您先別想太多,多召集侍衛將府上的人保護起來才是,我先出去一趟,晚些回來跟您說。」
說著,放下茶杯就走了出去。
梅丫見狀,也是急忙跟上。
「蟬兒,蟬兒……」夏瑾重喊了幾聲,見她直接走了出去,也就沒再喊了。
夏蟬跟梅丫出了夏瑾重的書房,便碰到了正在花園裡賞花的方慧柔跟夏美。
夏美的氣色已經好了很多,雖然這半邊的臉還是給用紗布包著,可另一半的臉卻紅潤的很,精神頭看著也足了不少。
夏蟬搖搖頭,真是一對傻缺!
「梅丫,我們出府去。」
夏蟬跟梅丫轉身往外走,並不想去理會前頭的一對母女。
可惜了這夏美卻就偏偏看著了夏蟬,看著夏蟬從夏瑾重的書房裡出來,夏美真是要氣瘋了。
「小賤人,你竟然真是死皮賴臉的留在這兒了,你的臉皮是有多麼厚啊你,這是夏家,不是你家,你要是還有點臉就趕緊滾吧,不要等著爹爹反省過來,到時候趕你們出去,這臉上該多不好看啊。」
夏美上前幾步站在了夏蟬的面前,耀武揚威的說著。
夏蟬未曾作聲,只是抱著雙臂看著她。
夏美長得跟一根豆芽菜似得,又瘦又小,夏蟬身高比她高了一頭,這幾年自我保養的也算是前凸後翹,這般對比,果真是公主跟女僕的即視感。
夏美被夏蟬的眼神看的有些不爽,「你……你看什麼看?」
方慧柔見狀,也急忙上前去,站在夏美的身邊,想給自己的女兒加油打氣。
只是這一對母女的氣勢就算加起來,在夏蟬的面前也被瞬間秒成了渣渣。
「你笑什麼笑?!」
夏美被夏蟬這樣一笑,更是弄得心裡沒底。
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爹爹這幾天最疼愛自己,還每天都陪著自己,可到了夏蟬面前,自己還是有些底氣不足的樣子。
「我笑你太傻啊姑娘。」
夏蟬含笑說著。
「你放肆!你才傻……」
夏美被夏蟬一句輕飄飄的話就弄得有些抓狂,心虛夾雜著憤怒,讓夏美想要爆發了。
「不傻麼?你知道自己的臉是怎麼壞掉的麼?你就沒有懷疑過?明明之前快要好了,怎麼後來忽然就壞了,還這麼嚴重?你哥哥早不回來晚不回來,怎麼偏偏他一回來你的臉就壞了?傻姑娘,被人算計了還幫人數錢呢?我不笑你笑誰啊?」
夏美一愣,「你……你說的什麼……」
方慧肉更是大驚,「你少在這裡胡說八道,你說的都是什麼話!」
說著,急急忙忙的轉頭去看著夏美,「小美,不要信她說的話,她就是專門來挑撥你跟你哥哥的關係的,她就是害怕,害怕你哥哥回來有人給咱們撐腰所以才這麼說的……」
方慧柔急速的解釋著,唯恐夏美不相信,焦急的額頭上都冒了汗。
夏美心中有了猶豫,一時間不知道該相信誰了。
方慧柔看著夏美變幻莫測的神色和猶豫的眼神,心中十分的害怕,急忙轉身看著夏蟬,大聲道:「夏蟬,你安的什麼心,你不就是想來挑撥小美跟她哥哥的關係嗎?你有什麼證據這麼說,你不要血口噴人……」
「大夫人,六叔死了,你知道嗎?」
夏蟬輕飄飄的說著,媚眼含笑,看著方慧柔。
方慧柔一愣,瞬間像是被戳了一個孔的氣球一樣,迅速的癟了下去。
「你撒謊,你說的什麼狗屁話,你住嘴……」
夏蟬輕笑,上前一步靠近了方慧柔,在她的耳邊輕聲道:「是夏承乾的,信不信由你。」
夏蟬說完,便收回身子來,看著梅丫道:「我們走。」
說著,兩人便轉身離開,留下一臉驚詫的兩人。
方慧柔幾乎要崩潰了,急忙轉身看著身後的丫頭,「六叔死了?死了嗎?真的死了嗎?」
丫頭急忙搖頭,「奴婢不知……」
「快去問啊,快去啊……」
方慧柔大聲的喊著,歇斯底里。
夏美被嚇到了,「娘,你為何這麼激動,不就是個奴才罷了,死了便死了,再者他還背叛了爹爹,你為何這麼在意他啊?」
方慧柔一愣,轉頭看著夏美,「你說什麼?」
夏美看著方慧柔的神色,有些不敢說話,可是還是哆哆嗦嗦的道:「小美的意思是,那個老奴才背叛了爹爹,咱們不應該跟他扯上任何的關係的……」
「你住嘴!」
方慧柔猛地喝了一聲,伸手舉起來就要打。
手臂卻在半空中被攥住了。
方慧柔轉頭看著那人,竟是夏承。
「母親,有話好好說,小美病著呢,別動手了,有什麼氣,就往孩兒身上撒好了。」
夏承說著話,溫柔又大度體貼,可是只有方慧柔能感覺得到,自己的手腕被他捏的幾乎要碎了。
「我知道,我知道,你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