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沒說完,一陣腳步聲就傳來,玉自珩輕笑,「來了。」
他手裡拽了一根繩子,待得黑衣人到了這裡之後,便猛地一拽,黑衣人一驚,反應迅速,卻不得不後退,這陣子功夫,劇烈的顛簸也讓早先安放在劉婷兒身上的火藥包開始了晃動,玉自珩小指一彈,一粒火星就朝著劉婷兒的身上飛去。
火藥包的分量都是精心調配好的,炸不死人,卻能炸殘。
隨著火星飛去了火藥包上,本來就晃動不止的火藥包一遇火星,便『砰』的一聲炸開來。
火光飛濺,在夜空里格外的醒目,玉自珩優哉游哉的摟著夏蟬的肩膀,笑道:「這場煙花,視覺效果是不是很棒?」
夏蟬驚呆了,轉頭道:「你是怎麼做到的?這樣豈不是會把她炸死?」
玉自珩輕笑著搖頭,「不會的,我調好了火藥包的分量,這分量炸不死人,但是能炸成鬼,你說劉婷兒這幅模樣回去找葛玉欣,葛玉欣會不會嚇傻?」
夏蟬一愣,眼神隨即亮了起來,「那我們快去行動吧。」
深夜,劉家的院子外便傳來了人的拍門聲。
「救命啊,救命啊……爹爹,娘親……救我啊……」
這夜裡鬼哭狼嚎的,著實是嚇人,葛玉欣自從收到了葛宗國的來信之後,便一直睡不著覺,就等著劉婷兒的回歸了。
她已經想好了,救出了女兒,就立刻回京城,不能再留在這裡了,這裡明顯是玉自珩的地盤,葛宗國的勢力無法蔓延到這裡,更何況,那個知府郭東義也是個危險人物,說不定是皇上派來這裡監視的,留在這裡實在是太危險了。
這夜裡有人拍門,葛玉欣嚇得不輕,「翡翠,什麼聲音?」
翡翠也是害怕的要命,「夫……夫人,奴婢怎麼覺得像是在咱們門口一樣?」
葛玉欣登時嚇得白了臉,「胡說什麼,快去看看。」
翡翠無法,只得顫抖著靠近門口。
玉自珩讓梅丫將人送到了葛玉欣的院子裡,就等著看葛玉欣的反應了。
翡翠好容易將門打開,靠在門上的劉婷兒便一下子倒了進來。
翡翠低頭一看,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是什麼東西,登時臉色一白,嚇得暈了過去。
葛玉欣嚇壞了,「翡翠,翡翠……」
一邊說著,一邊朝著葛玉欣爬來,「娘,女兒好痛啊……救命啊娘……」
劉婷兒哪裡知道自己如今的樣子有多嚇人,只是憑著本能想跟葛玉欣求救罷了,可是葛玉欣定睛一看,這女人滿臉漆黑,身上又是血又是泥土,聲音還嘶啞的像是從棺材裡爬出來的惡鬼一樣。
這是在深夜,葛玉欣嚇得幾乎要暈厥,顧不得別的,急忙從旁邊抄起了一個花瓶便砸了過去。
只聽得『砰』的一聲,花瓶在劉婷兒的頭上碎裂,鮮血順著她的腦袋流了下來,劉婷兒一愣,圓圓的睜著眼睛看著葛氏,「娘……娘……」
葛玉欣看著劉婷兒一點點的倒下去,這才驚覺,『嗷』的一嗓子就喊了出來。
寂靜的夜裡,這一嗓子格外的嘹亮,沒一會兒,就有人點著燈來了,燈光伴隨著急促的腳步聲。
「怎麼了怎麼了?夫人,夫人您沒事兒吧?」
這院子裡本已經休息下的丫頭和婆子都是匆匆趕來。
葛玉欣縮在了床角,「救命……救命啊……」
屋子裡的燭火點亮的時候,大家才發現了躺在門口還在昏迷的翡翠,以及渾身是血的劉婷兒。
眾人都是大驚。
沒一會兒,劉西洋也來了。
「怎麼回事兒?」
劉西洋本來不想來,只是聽說事情鬧大了還死了人,便急匆匆的穿上衣裳來了。
劉西洋皺眉,「這是誰?」
地上的劉婷兒披頭散髮,渾身焦黑,泥土沾著頭上的血跡,十分的狼狽。
劉西洋安撫了一下葛玉欣,道:「這是誰?」
一旁的婆子上前,道:「是個要飯的吧,已經死了。」
葛玉欣道:「我不知道是誰……她一個勁的朝著我爬過來,我害怕的不行,就拿著花瓶摔了過去……」
劉西洋嘆口氣,「罷了罷了,你別害怕,不是鬼是個人。」
說著,道:「你們都是怎麼值夜的,竟然讓外人進了來,要是出了事情怎麼辦?」
眾人都是惶惶不安,卻不敢說話。
劉西洋處罰了幾個人,道:「你們把這人拖下去吧,以後加強守衛,這裡的治安實在是太亂了。」
說著,又道:「找府醫來給夫人開一副安神的藥。」
丫頭應聲去了,這時候,前去抬人的婆子卻忽然驚訝道:「咦?這乞丐手上怎麼有小姐的鐲子?」
劉西洋一愣,「什麼?」
那婆子仿佛意識到了什麼似得,急忙伸手胡亂的抹了一把劉婷兒的臉,將上面的泥土和黑灰抹去,便露出了原本的容貌。
眾人瞧見那張臉,都是倒吸一口涼氣!
那分明就是他們的小姐,劉婷兒啊。
葛玉欣幾乎嚇傻了,急忙跑了過去,「婷兒,婷兒……我的女兒……」
說著,抱起了劉婷兒的身子就不住的哭著。
劉西洋也是盛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底下眾人哪裡知道,這一個大反轉,搞得大家都是蒙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