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蟬抱著雙膝坐在被子上靠著石壁,小紫安安靜靜的待在一旁,趴在小呆的身上,都是安安靜靜的。
一天的時間轉瞬即逝,大家好像都已經麻木了,只是肚子餓了就吃飯,吃完飯就發呆的坐著。
夜裡比較冷,夏蟬命人在山洞裡生上了火堆,供大家烤火。
曹得壽跟劉忠幾人出門回來,夏蟬急忙道:「有沒有碰見吐蕃人?」
曹得壽抹了一把汗,道:「怎麼沒有,老遠看見了,我們幾個貓著腰從後面繞回來的,太危險了。」
夏蟬點頭,「村子裡怎麼樣?」
劉忠嘆口氣,「外頭一圈的房子都被燒了,到處都是一片狼藉,估計打完了仗,我們再出去也得重新再蓋房子了。」
曹得壽說完,不少人都是連連嘆氣,更有老人聽了這話,都是暗自抹淚。
「天殺的吐蕃蠻子呦,咋的就這麼造孽啊,這房子沒了,以後可咋辦呦……」
「看來出去之後要重新再蓋房子了……可是,這會兒不能種地,哪還有閒錢蓋房子啊……」
大家嘰嘰喳喳的討論著,有人上前懇求夏蟬,「蟬兒啊,這打完仗了,俺們能不能還在這個山洞裡住幾天,房子沒蓋好,沒地方去啊。」
夏蟬抿唇,點點頭,「好,大家放心,等到出去了,我們一起想辦法,我會幫助大家的。」
眾人聽了夏蟬的話,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一樣,原先沉重的心情也沒那麼鬱悶了。
曹得壽幾人回了裡頭去休息了,夏蟬嘆口氣,坐在被子上,葛氏道:「蟬兒,如果出去之後真的沒有家了,我們勢必還要再蓋房子。」
夏蟬抿唇,點點頭道:「我知道,出去之後,我們要出點力,畢竟大家都是沒有能力了,不能看著大家就這麼幹耗著。」
葛氏點點頭。
夜深。
夏蟬躺在被窩裡輾轉難寐,小紫輕輕的撲棱著翅膀,忽然低低的叫了幾聲。
夏蟬一愣,急忙坐起了身子來,這時候,梅丫便從大門口走上前來,道:「小姐,外面有人來了。」
夏蟬問道:「是誰?」
夏蟬皺眉,走到門口的石洞前看了看,便看見溫雅站在外面。
夏蟬皺眉,溫雅怎麼會來這裡?她怎麼知道。
門外的溫雅輕笑,「夏蟬,開門吧,我還不屑現在要了你的命!」
夏蟬冷笑,「抱歉,我不想見你,你喜歡待著就待著,隨便。」
說著,將石洞重新堵上。
溫雅皺眉,「夏蟬,將軍中了毒,與軍隊分散,身邊只有十幾個親信跟著,現如今被困在孤城裡,已經兩天了。」
夏蟬的手不可自抑的抖了一下,天澤和冬故,柚青都圍了上來。
溫雅沒聽見裡面的聲音,忍不住冷哼,「就知道你是個沒戲沒肺的,枉費將軍之前對你那般好,你現在竟然寧願做縮頭烏龜保全自己。」
夏蟬皺眉,「你不要胡編亂造,若是玉自珩被困,你作為副將,手裡有調兵遣將的權利,為何不去救,反而到我這裡來說這個說那個。」
溫雅放聲大笑,「哈哈哈哈,問得好!我手上有兵力不假,可是我不想去救,將軍一直喜歡你,我憑什麼去救他?難道不是你最應該去救嗎?」
夏蟬咬牙,「你不怕被皇上責罰嗎?」
溫雅輕笑,「我不妨實話告訴你,我可以救將軍出來,只是,你即刻自刎,只有這樣,我才能放下心裡的顧慮,然後就立刻派兵去救。」
夏蟬冷笑,「知道你是個卑鄙的人,卻沒想到你會卑鄙到這種份上!」
溫雅大怒,「夏蟬,你別顧左右而言其他,豁不出去就算了,我也不會去救玉自珩的。」
溫雅一愣,夏蟬又笑道:「你走吧,別想來我這打主意,你不救,我自己去救!」
溫雅冷笑,「你?就憑你?好,好一個夏蟬,我就看著,你是怎麼自己去送死的。」
說著,道:「走!」
聽著腳步聲遠去,夏蟬整個人才軟了下來,順著石門慢慢滑落,坐在了地上。
一旁的梅丫和柚青急忙扶住她。
卻驚覺夏蟬的整個人都是在不停的發抖。
柚青擔心極了,「小姐,你別著急……」
夏蟬覺得整個人都虛弱無比,像是忽然失去了心中一直支撐自己的信仰,覺得沒有辦法做任何事,什麼事情都失去了意義。
夏蟬禁不住渾身哆嗦,臉色慘白。
葛氏上前,心疼的看著夏蟬,扶著她在被子上坐下,「蟬兒,你不要擔心,派幾個人去看看便知真假。」
夏蟬搖搖頭,輕輕的咬了咬舌尖,刺痛讓她神志清醒,眼神清明。
「天澤,去弄醒欲堯。」
天澤一愣,不知道為何,可是也不敢違抗夏蟬的話,走到欲堯身邊,伸手點了他的穴道,欲堯便悠悠醒來。
夏蟬上前,道:「我問你,你可曾給玉自珩下了毒藥?」
欲堯一愣,眼神開始閃躲起來。
「豬狗不如的東西!」
夏蟬皺眉,揚手一巴掌就扇了上去,『啪』的一聲脆響,欲堯的臉登時腫了起來。
欲堯害怕了,「屬下並不知,一開始並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