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氏跟夏妞兒還在剪呢,夏蟬瞧著,道:「妞兒,你還有沒有剩下的布頭啥的,給我我練練手唄。」
夏妞兒點頭,在筐子裡翻了翻,翻出了一塊不用的碎布來,又遞了針線過來。
夏蟬接了來,有些忐忑,她是想自己學著繡繡花,以後自己給自己縫衣服還是做衣服什麼的也都方便不是,只是她向來對手工沒什麼信心,這一拿到手,還是有些發憷了。
夏妞兒看出了她的心思,手把手的教了一遍,夏蟬認認真真的學著,葛氏看著,笑道:「學會了也好,這終歸是女子,針線活不能落下。」
夏蟬笑笑,低著頭跟手上的針線布較勁。
好在等到頭髮幹了的時候,夏蟬也將這四瓣竹葉給繡完了。
葛氏拿了過來仔細的瞧了瞧,道:「針腳還算密實,就是手法還生疏了一點,以後啊多練練,你這女紅也就上去了。」
夏蟬笑著點頭,揉著手腕道:「這繡花看起來簡單,做起來覺得比做菜還累人啊。」
夏妞兒掩嘴笑,「姐姐也有發愁的事兒了,真是不容易。」
夏蟬笑著,鋪好被子坐在被窩裡,道:「你姐姐我又不是神仙,怎麼會樣樣能行呢?」
說著,把頭髮攏了攏,躺下道:「睡了睡了,好睏……明天還得出門呢。」
葛氏和夏妞兒也收拾了躺下了,夏蟬翻了個身子,拿出了自己剛才繡好的四瓣竹葉出來,借著月光仔細的看了看,又反覆的摸了摸,這才小心翼翼的放了起來。
一夜好眠。
翌日夏蟬醒的早,外頭冷風一陣一陣的,夏蟬有些懶,在被窩裡打了個滾,葛氏和夏妞兒已經起床了出去洗漱了,夏蟬窩在被窩裡,喊著,「如月……」
門帘一挑,夏蟬睡眼惺忪的坐起身子來,伸手解了盤扣,「把我衣櫃裡的衣裳拿來我換上。」
玉自珩看著夏蟬解衣服的動作,忍不住口乾舌燥,急忙上前一把攥住了她的手,阻止她進一步的動作。
夏蟬一愣,抬頭看了一眼,「十三?」
玉自珩無奈,「你先別脫,我去給你拿。」
說著,打開衣櫃,放在最外面的幾件肚兜又是看的玉自珩鼻血橫流,隨便的拿了幾件出來,扔給了夏蟬,玉自珩便迅速的轉身離開。
夏蟬抱著衣服,呆了一會兒,才忍不住笑了。
夏蟬穿好衣服,腦袋裡還回想著剛才玉自珩臉色紅紅的小害羞模樣。
雖然平日裡經常會調戲自己,可現在看來,他心底里也是有著純情的一面的嘛!
看到自己的內衣竟然會害羞!
夏蟬穿好衣服,如月便走了進來,將炕上的被子疊好,道:「小姐,粥和火燒都熱了。」
夏蟬點頭,「我去洗漱去。」
出了門,夏蟬伸手理了理頭髮,就看見玉自珩站在門口,夏蟬輕手輕腳的上前,拍了他一下,玉自珩轉頭,「你起來了?」
夏蟬笑著點頭,「你今天怎麼來的這樣早?」
邊說著,邊去往盆里舀水,玉自珩上前替她拿了手巾來,夏蟬漱了口,然後洗了臉,道:「你剛才臉紅什麼?」
玉自珩抿唇,在夏蟬耳邊小聲道:「我……剛才不小心看到了你的……胸……」
夏蟬猛地愣住,抬頭看著玉自珩,「你……」
玉自珩無辜,「我不是故意的,剛才進屋……不知道你正在脫衣服……」
夏蟬無語,「那你……也不是第一次看到啊……上次在破廟裡……」
她說了一半,沒好意思說下去,玉自珩彎唇笑,露出一排整齊的牙齒,低聲道:「那是夜裡,瞧不見你這膚若凝脂,肌膚勝雪……」
夏妞兒正從後面走來,道:「十三哥哥,你跟姐姐說什麼呢?」
夏蟬伸手,在他後面死死的掐住了他的手臂,捏緊了那塊肉就不鬆手。
玉自珩的臉色驟然變得精彩紛呈起來。
夏蟬笑著道:「十三,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啊?」
玉自珩咬著牙轉頭看著夏蟬,一字一句道:「沒—有!我很好!」
夏蟬忍不住想哈哈大笑,有了一種終於報仇了的快感。
夏妞兒看著兩人,有些奇怪,「十三哥哥,你怎麼了啊?」
玉自珩急忙搖頭,「沒有沒有……我很好……」
夏蟬輕笑,歪著頭看著他,「那你幹嘛繃著臉呢,為何不笑一個?」
玉自珩欲哭無淚,只得咧開嘴,無比無奈的笑了一下。
夏妞兒去倒水了,一邊嘟囔著,「十三哥哥真奇怪……」
見著人走了,夏蟬才鬆開了玉自珩的手臂,輕笑道:「怎麼樣?好玩嗎?」
玉自珩無奈,竟是伸手揉了揉夏蟬的頭頂,「開心嗎?」
夏蟬輕笑,抱臂道:「開心死了……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光天化日調戲我!」
玉自珩不語,只是寵溺的看著她,一手揉著她的頭頂的青絲,一手垂在身側,俊逸如松竹,臉上的笑容如日光一般和煦。
夏蟬抬眼望去,覺得自己的心被觸動了。
像是那種,惡作劇了之後被大人抓起來的小孩兒,然後被輕笑著批評,柔柔的摸摸頭,寵溺又溫柔。
夏蟬眨眨眼睛,覺得自己的一顆心都柔軟了許多。
好像在玉自珩身上,時而能找到那種去寵愛他幫助他的母性,又時而能找到那種,被關愛被妥善安置的寵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