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才剛出了事情,御花園裡面就又出現了一具屍體,還是剛死的?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對於秦枝來說,這無疑是雪上加霜,根本就有點不知道該從哪裡開始查起來。畢竟所有的事情就好像一下子全都重迭在一起了,她根本就無從下手。
涉及到的事情和範圍越來越廣,秦苑也能夠想到事情的嚴重性,忍不住連連嘆氣。
「來人啊,先帶陳貴妃到朕的寢殿之中去休息,另外,小公主和小皇子那邊,加派人手保護,倘若小公主和小皇子少了一根頭髮,朕拿你們所有人是問!」
剛剛前來陳貴妃寢宮的一路上,聽侍衛大致的說了事情的情況,秦苑心中便覺得恐慌。
他前一天晚上的時候,才剛剛遭到行刺,那幾名殺手又在不得手的情況下相繼自殺。而今天,竟然又有人將魔爪伸向了他的一雙兒女,更甚至還是買通了宮裡面的宮女動手行兇,最後行兇不成,為了防止留下什麼後患,就動手殺人滅口。
看來,這已經不單單只是想要刺殺他這個皇帝的問題了,現在問題已然上升到更加嚴重的層面了,那就是整個皇宮之中,被這群人給鬧得人心惶惶,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不會突然又冒出來了幾個人,要在哪個地方做手腳,下殺手。
這裡可是皇宮啊,理應是整個大興最安全的地方,可現在卻變成了這樣。
想到這,他就覺得發愁。而一邊的秦枝,光是看著他這樣子,自然也能夠猜得出來。
只是,現在的她腦袋裡面也是一團亂,根本就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前後不到十二個時辰,卻接連發生了兩起刺殺的情況,更甚至還死了好幾個人。她這真的是光想想,就一個頭兩個大。情況顯然已經快要到了無法控制的地步了,繼續這麼下去,還了得?
疲憊之餘突然想到什麼,秦苑轉而看向了秦枝,「枝枝,陳公公說,朕與葉丞相商議要事的時候,你來找過朕?所為何事?」
被他這麼一提,秦枝也猛然想了起來,趕緊開口道,「啊,對!差點把重要的事情給忘了。是這樣的,我中午去找慎哥時候,聽季雲說,皇上您收到了邊境那邊的消息,說是那邊可能要生變,尤其是……」
她突然想到什麼,為了確保萬無一失,衝著房內的人揮了揮手,「行了,你們都先到外面去候著吧,這裡沒你們的事情了。現場稍後再處理,本公主還要再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等到所有人都退下了,她才繼續開口道,「聽說,皇兄您已經知道了鄭楓出現在邊境那邊的消息,也懷疑到了,他很有可能是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惜跟南楚的人合作,預謀什麼,為了以防萬一,讓季雲準備著。但是我要說的是,這件事情,恐怕沒這麼簡單。」
「枝枝何出此言?」秦苑不解的看著她。
「皇兄,我這麼說吧,邊境到這裡路途遙遠,別說我派去打探的人了,就是當初的顧老將軍他們,連夜快馬加鞭趕往,也得三日才能到達。如此,為什麼邊境那邊的傳回來的信件,這麼快就到了呢?這實在值得深思熟慮一番。畢竟現在兩軍交戰,我們又前有狼後有虎的,有些事情,不得不防。誰又能夠說得准,這會不會是有人故意設下的圈套呢?」
秦苑皺眉,倒是瞬間明了了秦枝的意思,「你是說……調虎離山?」
「我不能下定論,但是確實不能排除有這種可能。」秦枝冷靜的分析了一通,「皇兄您想,一旦大型京城這邊的兵力,被一批接著一批的調出去增援,那麼京城這便的守衛就特別薄弱了。這個時候,鄭王如果殺回來了,帶著自己的士兵攻進來,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那麼到時候,別說什麼跟他對弈,恐怕我們連調兵召集人馬的機會,都沒有。」
「確實不排除有這種可能,尤其鄭楓那個人,心思縝密,做事情從來滴水不漏。」
秦苑想了想,「枝枝這麼說,可是已經有了什麼打算?」
「我以為,或者在這種情況之下,我們可以採取就近增援的提議。沈升在我府上,幽州又緊鄰戰場,或者,可以先從幽州城內調兵鎮守。屆時,我會找機會,去跟那個南楚的質子白謙談談,想盡辦法說服他,讓他從南楚內部動手。我相信,他不可能對王位一點也不心動。」
「既如此,那這件事情,就交給枝枝去做了。」秦苑伸手揉了揉太陽穴,一臉疲憊,「近日來,朕實在是被大大小小的事情所困擾,弄得有心無力。所以其他的事情,還是得你跟薛世子多考慮著點啊。葉丞相他們,畢竟也同樣還有各種事情,也是心力交瘁啊。」
「皇兄放心吧,我跟慎哥,一定會盡力而為。相信挺過了這段時間,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薛慎從訓練營那邊趕回來的路途不算近,以至於秦枝實在沒有那麼多時間,等著他回來之後,在一起去調查什麼,便也就索性自己先動手了。
她跟著侍衛前往後花園,果真在假山後面,發現了那個屍體。
看著死人便覺得噁心,秦枝難以適應這樣的狀況,卻還是不得不硬著頭皮蹲下去,上下打量,轉而看向旁邊臨時被叫來充當仵作的太醫,「屍體檢查過了嗎?可有何異常的地方?」
「回長公主,有沒有異常,現在還不好說。」太醫欠了欠身,開口道。
「屍體的致命傷很明顯,就是頸部的這道勒痕。屍體上有掙扎過的痕跡,指甲內留下了微量的人體表皮碎屑,應該是被勒住時,抓傷對方所致。可是微臣仔細檢查過他身上,沒有大的掙扎和打鬥痕跡,所以懷疑,有可能是熟人作案。」
「單單從屍體表面看起來,這種作案手法,應該就是在死者沒有察覺的情況下,從後面用細線勒住了頸部導致的窒息。動作手法乾脆利落,短時間作案,沒有被人移動過屍體。」
聽著太醫的描述,秦枝越聽越覺得不對勁。
如果真的是從後面勒住的人,也不一定就是熟人才沒有防備,也可能,是不認識的某個不起眼的人經過,所以才毫無防備的。
旁邊的侍衛遞上幾支飛刀,和一塊入宮的令牌,「長公主,這是從這人身上搜出來的。」
秦枝接過東西反覆確認,又趕緊俯下身去,看了眼她的手背和脖頸。果然,這人身上,有剛剛那個宮女說過的全部。除了,剛剛宮女說到一半的,腰部的什麼東西。這個人腰部什麼東西都沒有。不過秦枝大概能夠確定,這個人應該就是那個威脅宮女的人了。
如果是這樣,那他應該也是受人指使的了。眼看事情敗露,殺了宮女,卻不想自己也成了幕後那個人的眼中釘肉中刺。不過那個宮女所說的腰部東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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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可能,第一是被那個殺了他的兇手給拿走了,第二,是他危急關頭給扔了。
這麼想著,她猛然起身,看向了周圍的人,「所有人現在立刻四處尋找,看看死者周圍有沒有什麼可疑的東西。記住了,不要放過任何一丁點線索。」
說實話,她更加傾向於,那個東西被死者扔在了附近,本來想用那個保命,結果反被殺。
就這時,收到消息的薛慎趕來了,帶著自己的大部隊兵,入了皇宮。
「枝枝。」他擔心的幾步來到秦枝面前,伸手拉住了她的手,「你有沒有怎麼樣?我聽說,剛剛宮裡面接連死了兩個人,其中有一個,還是在你面前。」
「我沒事。」她搖了搖頭,轉而看向地上的死者。
「現在,大概的情況就是,這個人殺了掌握著關鍵性證據的宮女,而他逃跑的過程中,又被人給滅口了。但是我懷疑,這四周圍,說不定會有點什麼線索。或者,之前宮女提到的但是沒有說完的什麼腰間東西,就是個能夠證明他身份的東西。」
否則,腰間大概也不會有什麼其他的東西了吧,一般會隨便掛著的,就是腰牌。
聽到秦枝的話點了點頭,薛慎順勢攬住她肩膀,「好,沒關係。你沒事就好。剩下的,交給我來處理吧。要不然,你先去陪陪陳貴妃?剛剛的事情,我也聽人說了。估計她也受到了不小的驚嚇吧,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秦枝點了點頭,「好,那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你了,我先過去了。如果你有什麼不知道的地方,你再讓人來找我詢問。」
秦枝走後,原本掛著溫暖笑容的薛慎,臉色也瞬間難看了起來。
他四下環視了一圈,最後看向了自己帶來的士兵,「現在,一隊的人立刻分別到各個崗位去做替換,替掉宮裡的所有侍衛。之後每隔兩個時辰,一隊二隊做一次交換。這中間,所有人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