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只他為何要去找秦遷?」秦枝垂眸問道。
秦鈺也搖搖頭,眼中有些個不解。
王兄被小四害的身子虛弱,向來都是心中怨恨的,哪裡會主動上門?
「他最近不曾與你說過他與秦遷除此之外,還有什麼過節嗎?」秦枝納悶的看著他。
秦鈺動作停頓了一下,又搖搖頭,「不曾,況且別的過節,哪裡能與這個相比。」
剛開始被秦遷下藥的那段時間,秦風弱不禁風,整日在屋中養病,相當於下半生都毀了,這若都不算是大過節,還有什麼算的上?
秦枝聽著他的話,陷入了深思。
「秦三,將那人帶來。」屋中沉默了片刻之後,她忽然衝著外邊吩咐道。
秦三應了一聲,提著一個人進來扔到了地上,動作絲毫不手軟。
對於威脅自己生命的人,秦枝也絲毫不會手軟,抬手就將滾燙的茶水潑到了他的身上。
那暈倒的小廝感受到了溫度,頓時低聲求饒了起來,眼睛也緩緩的睜開。
「是你?」秦鈺一怔,這人是齊王兄身邊的小廝,他一直都帶在身邊的,他不會不認識。
可惜那人被燙的大喊大叫,絲毫聽不進去秦鈺的話。
「秦遷吩咐你刺殺我?」秦枝對他的慘狀絲毫不感興趣,只是歪著頭看著他。
刺殺?秦鈺聽著她說話,忽然之間倒吸一口涼氣。
他在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了秦枝被包紮的右手,只是不曾多想,現在看來,是這人做的了?
「呸!!」許是已經習慣了這疼痛,那小廝忽然之間冷哼一聲,不願意回答她的話。
「我就當你認了。」秦枝翻了個白眼,沒興趣跟他廢話了,用眼神示意秦三將人帶下去審問。
秦鈺看著她這動靜,終於還是忍不住詢問了出來,「這究竟是怎回事?」
「坐下,聽著。」秦枝煩躁的說著。
「秦風暈倒在了秦遷那邊,現在不知所蹤,算計我去齊王府,讓這小廝刺殺我,明日就是齊王的生辰宴,這代表什麼你應該能明白吧?」
她沒心思廢話,直接了當的說清楚了事情的關係。
秦鈺眼神閃了閃,轉瞬之間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秦枝看了他一眼,隨後又開口,「你現在,立刻馬上去齊王府,偽裝成秦風,生辰宴不必辦了,順便打聽下府中有沒有人知道他為何去找秦遷,兩人因為什麼爭吵。」
儼然用的是吩咐的語氣。
秦鈺下意識忽略了她的語氣,卻是不太贊同的皺眉,「我與齊王兄樣貌有差,如何假扮?」
秦枝嗤笑一聲。「有我和皇兄,你怕什麼?」
她說躺在齊王府的是秦風,那不是也得是。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讓秦遷不能算計自己什麼,比如說自己與秦風爭執,自己去了之後秦風失蹤,秦風的人刺殺自己之類的,這樣只會讓朝局更亂。
秦鈺看了一眼她的神色,明白了她的意思。
「這隻對姑姑自己有好處吧?」他的眼神閃爍了兩下,有些晦澀。
「你可以不去,如果你不想弄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的話。」秦枝聳聳肩,不太在意。
她大可以安排別人去偽裝,可信度也高些。
但是一來秦鈺對秦風了解,不會露出來馬腳,又懂得隨機應變,二來她能用的人不多,要省著用。
秦鈺的眉頭緩緩的皺起來,忽然之間默不作聲,像是在思考秦枝這話的可行性。
但是……他確實是也想要知道究竟是什麼原因,能讓一向是比較隱忍的齊王直接闖入四皇子府去對峙的。
他深吸一口氣,接受了秦枝的提意。
「我這就去。」他點頭。
「我會讓人通知你府中,小寶想念三哥哥了,當你在我這兒住,不必擔心別的。」秦枝點頭,眼中升上來了些氤氳的霧氣,有點困了。
「好。」秦鈺對秦枝的辦事效率還是很有自信的。
兩人商量完畢,他就準備動身前去了,臨走的時候,秦枝卻忽然之間叫住了他。
「等等,齊王可有什麼……在乎的人?」
秦枝斟酌了一下,問了出來。
能讓一個人,或者說一個男子這般衝動的事情,大多數都是感情,雖然秦枝不太懂,但是書本上話本上都是這般寫的。
但是秦鈺的回答卻是讓她失望了,之間他仔細的思考了一下,緩慢的搖搖頭,「沒有,唯一親近些的,就是父皇這個皇叔了,也一直與別人不太交際。」
簡而言之,他也不太清楚。
秦枝明白了,揮揮手讓他離開了。
一夜好夢,所有事情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秦苑知道了秦枝的計劃,蕭燁在動用了線人去調查秦風的蹤跡。
至於秦風的生辰宴…果然是出了些事情。
不知道誰傳了出來,說秦風根本就不在府中,早就不知所蹤。
大抵是秦遷的那邊的人刻意的傳播,消息流傳的非常快,一大早就傳到了每個人的耳中。
秦枝派了秦三給秦鈺幫忙,兩人合計了一下,直接裝病受了風寒,臉上滿是疹子,讓太醫幫著偽裝了一下,出來的效果簡直是要多醜有多醜,秦三信誓旦旦的保證就是秦鈺的親娘來了都不一定認出來。
他比秦風小几歲,身子本就不壯碩,辦起來弱不禁風格外的之後合適,無奈之下生辰宴繼續。
帖子是早就發下去的,因為這個消息,上門的人不少,都想要看看傳聞可不可信。
幸好是秦鈺扮演,他算是與秦風比較熟識的人,某種情況下秦風會做出來的反應,他都清楚,並沒有人看出來差異。
流言不攻自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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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皇子府,秦遷坐在亭子裡,手中端著酒杯慢悠悠的飲著。
「殿下,偽裝成齊王的人應該是三殿下。」梁元匆匆的趕來,將自己調查到的消息告訴秦遷。
「我知道了。」秦遷眼神微微眯起,卻沒說話。
梁元遲疑了一下,微微抿唇,「我們不做什麼動作嗎?」
秦遷嗤笑,「沒必要,昨晚被秦枝發現就不必多此一舉了,她心思縝密,早就將所有漏洞都補上了,與其浪費時間,不如專心等著聖旨下來,已成定局之後。」
秦風是個隱患,但也僅僅是在這段時間,等到賜婚的聖旨下來,什麼都晚了。
父皇開了金口,就是秦枝那個女人都沒有辦法。
梁元點頭,覺得他說的也對。
見他還沒有退下,秦遷有些不悅的看了他一眼,「還有事?」
梁元訕笑兩聲,嘗試著開口。「犬子那邊……」
雖然昨日秦遷已經承諾過幫忙了,但是今兒他又收到了一聲威脅的書信,信上的人對安兒的行蹤了如指掌,人畢竟在揚州,若是出了什麼事情,他在去補救就來不及了。
他到底還是擔心自己唯一的兒子,想讓他回京。
秦遷自然知道他這個想法,卻是冷哼一聲,「就憑他的那個性子,回京又該是鬧得雞犬不寧,你以為秦枝是吃素的?」
梁元輕嘆一聲,「那依殿下的意思……」
秦遷眼中閃過了些不耐煩,對那個梁安實在是沒有什麼好印象,卻還是耐著性子開口,「我會擺平此事,讓他去蘇州臨安隨他願意,可以了嗎?」
梁元放心了,連連點頭,眼中閃過了些笑意,這才退下。
看著他的模樣,秦遷不屑的彎彎唇角。
要不是這個梁元還有用,又知道自己那樣多事情,他早就將梁安給弄死了。
整日不務正業,就知道給自己惹麻煩。
他眼中閃過了一抹冷光,冷笑一聲,閉上了眼睛。
而梁安今兒收到得到那封威脅信,自然是秦枝讓人送去的。
她就是要看看,秦遷是要幫到底,還是心中有些別的算計,梁元就這一個兒子,若是他真的要出事,保不準會來求助自己。
她冷笑兩聲,懶洋洋的躺在了軟榻上,隨手吃了個梅子。
今天也不知怎麼了,她的胃口不太好,像是又恢復到了最開始懷孕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懨懨的。
她盯著外邊的天氣看了兩眼,心中有些擔憂,也不知道薛慎那邊如何了。
傳信不容易,往返就要半月的時間,她很少給薛慎寫信,現在右手受了傷又怕他知道後擔心,索性就不寫了。
薛慎也是這般想的。
邊關戰亂,顧將軍的情況剛剛好轉,他又要面對百姓們的安置,又要警惕外邊的吳國與東啟,可謂是忙的不可開交,絲毫沒有時間去想別的事情,又不願讓秦枝知道了這邊的情況擔憂,乾脆就暫且不提。
「將軍,方才有人看見城外樹林裡邊有些動靜,像是有人,人數不確定。」正想著,季雲推門走了進來,神情有些凝重的衝著他說到。
一直守著都城不是事,但是吳國也不是那樣的好打的,薛慎可謂是心力交瘁,實在是勞累的很。
不到一月的時間,他整個人就瘦了一圈,眼底下也帶上了淡淡的烏青,看著憔悴了不少,就連季雲都覺得心疼,
「讓人去探查過了嗎?」薛慎看了一眼天色,此時快要傍晚了,天色漸黑,若是那邊的人背地裡搞些小動作,防不勝防。
季雲輕嘆一聲,「去了,但是那些人十分警覺,引著我們走,我們怕有埋伏,就先回來了。」
薛慎皺眉,若是不確定人數的話,始終都是些麻煩。
想到這裡,他不由得起身穿甲,「我帶一隊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