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狠狠打臉

  她這一出聲,眾人就知道有好戲看了,不由得都衝著秦枝這邊看過來,一個個臉上都有著些好奇的神色,在那邊翹首以待。

  秦枝卻是嗤笑出聲。

  這兩人倒是不要臉。

  一邊的李氏有些擔心的看著她,儘管最近這段時間已經知道了秦枝的痴傻已經完全好了起來,可到底還是怕他敵不過薛王氏他們,此時薛慎不在,要是秦枝因此受欺負了去,她到時候還不知道怎樣與薛慎交代。

  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秦枝身上,有些在皺眉,也有些想要看好戲,她通通不放在心上,抱著小寶就上前一步,「一個銅子一碗。」

  薛王氏聽著她這有些淡薄的聲音,頓時就是氣上心頭。

  「好你個秦枝,這才分家多長時間,就這樣翻臉不認人了?」這薛王氏可是十里八鄉有名的潑婦,等了這樣長時間早就氣急敗壞,哪裡受得了秦枝這樣的態度。

  秦枝抬眼。「翻臉不認人?我們認識嗎?」

  面對著薛王氏的目光,她絲毫不迴避,深邃的雙眸之中仿佛深不見底,就那樣的對上了薛王氏的眼神。

  她頓時就是一怔,神情有些古怪。

  雖知道這秦枝早就不傻了,可還是第一次見。

  再仔細一看,這炯炯有神的目光哪裡還有曾經那個小傻子的影子?

  莫不是還真是老天垂憐不成?薛王氏被她盯著的有些心中發怵,下意識的嘀咕著。

  小王氏有些看不下去了,眼神一轉,柔柔弱弱的上前,似乎是實在看不下去想要說句公道話的模樣。

  「弟妹何必這樣說話,四郎雖說是與我們斷親了,可到底還是血脈相連,你又何必如此絕情?」

  「切。」秦枝見她上來了,頓時就覺得有點反胃。

  她之前就看出來了,薛王氏是個沒腦子的,倒是這個小王氏,妥妥的白蓮花啊!

  看上去做個公道人,明里暗裡不是都在暗諷秦枝不尊重長輩嗎。

  長輩?

  薛王氏也配?

  「哦?你也知道他和你們斷親了,那還眼巴巴的站在我家門口乾嘛?」她最討厭這種有心計的白蓮花,連繼續和她說話的興趣都沒有。

  小王氏被她的話一噎,卻嘆息著轉移話題王是,「婆婆只是聽聞你給村里人送了涼糕,想著你沒給家裡這邊送來,許是一時間忙忘了,所以直接過來自己拿,省的你跑一趟。」

  這話里隱晦的說出來,秦枝給村子裡面所有人送了東西,唯一沒有給薛家。

  按理說送誰不送誰全看秦枝心情,可薛家到底還是生他養他的家,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一時間有些人還覺得秦枝做的事情有些過分。

  「四郎家的,一塊涼糕而已,你為何不送給他們?」人群之中有人提出來了疑惑,倒是沒有什麼惡意。

  秦枝笑了。

  她生的好看,這一笑頓時春暖花開,萬物復甦,眾人只覺得像是周身的炎熱都要被消散了些。

  「倒不是我捨不得銀兩,我和慎哥也沒個正經營生,蓋房子養孩子都是錢,身上也所剩無幾,一個銅子對你們來說是小事,可與我來說,委實辛苦。」

  她嘆息了一口氣,似乎是有些委屈。眾人這才想起來秦枝的難處,別看最近這段時間他們兩口子過的風生水起,前不久還是被人趕出來住著草棚子呢?

  這不都是薛王氏他們幹的好事?

  美人抱怨,人人總是要偏向一些的。

  眾人立刻就議論紛紛了起來,覺得這薛王氏小題大做了,不就是一個銅子的事嗎?

  之前斷親還訛了秦枝一半的嫁妝錢,加上本就是村子上的大戶,一個銅子的事情罷了,哪裡需要大老遠跑一趟來質問?

  秦枝和薛慎這小兩口多不容易啊,自己都是勉強的養活著,還要養活孩子。

  「我說你們薛家夠了啊,想要吃涼糕花上一個子買就是了,先前四郎他們分你們那半數嫁妝錢都數不清了吧,還有臉來要?」有人憤憤不平。

  「就是,四郎媳婦這剛出月子就動手想法子過日子,虧你們一把年紀還打算白吃白喝?」有人副和。

  「就是就是。」

  「都斷了親了舔著臉過來,四郎怎麼攤上個這樣的父母?」

  小王氏實在沒有想到,就因為秦枝一句話,就讓形勢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先開始還幫著自己說兩句話的人也紛紛的偏向了秦枝。

  她暗自咬牙沒有表現出來自己的不爽,卻是手中捏緊了帕子。

  別說是薛王氏了,趾高氣揚的過來受了一肚子氣,現在頭都抬不起來了,氣急敗壞的拉著小王氏就走。

  「一個沒聽說過的東西罷了,個個還真當是什麼好東西?別哪天吃壞了肚子吃死了人,到時候想要後悔都來不及!」臨走之前還覺得不解氣,惡狠狠的咒了一番。

  才拽著小王氏狼狽的離開了。

  沒了好戲看,人群在漸漸的散開,秦枝冷哼了一聲,以為薛慎不在家就能找自己的麻煩?

  不好意思,那他們可是踢到鐵板上了,她可是比薛慎還要不好惹。

  薛慎這麼長時間沒回家了,她本來心中就憋著一口氣,擔心的很。

  他們這個時候過來不是正撞在槍口上嗎?

  可想而知,秦枝一點點都不想留情面。

  不過……秦枝抬頭看看日頭,鬧騰了這一場,太陽都快下山了,又是一日,薛慎還沒有回來,她實在放心不下。

  要是再不回來,她也只好上山去看看了。

  今兒是第七天了。

  就當秦枝真的打算親自上山打聽打聽的時候,薛慎卻是終於回來了。

  他還是出發的時候那一身衣衫,看上去卻是破破爛爛了不少,上面有些血跡。

  秦枝以前生活在末世,死的人數不勝數,很快就看出來這是人血。

  不由得心中微沉,「慎哥,你受傷了?」

  打獵受傷本是常事,可看這位置正在胸口,倒是讓人有些擔心了。

  七日不見,薛慎還是一點沒變,俊逸內斂的臉龐泛起來了一絲笑意,像是透徹的黑曜石一樣的雙眸在看向秦枝的時候柔和了些,緊抿的唇角也微微放鬆下來。

  「不是我的血,說來話長。」他先讓自己離她遠些,知曉秦枝最愛乾淨,怕自己這髒兮兮的惹了她的嫌棄,又將自己打來的幾隻獵物放在一邊。

  「不急,你先換身衣服吧。」秦枝仔細觀察他的臉龐,神色如常,看上去也沒有讓人覺得很虛弱,看樣子說的是真的,才悠悠的鬆了一口氣,給他找出來一套衣物。

  薛慎點點頭,轉身去後邊收拾下自己,等到出來的時候,已經簡單的清洗了下,換了身深色衣衫,款式簡單沒有什麼花樣,卻越發的襯得他劍眉星目,氣質卓越。

  他摸摸秦枝的頭,又彎腰將在小寶抱進懷裡,看著懷中的兒子咿咿呀呀的玩著自己散落下來的髮絲,一向是有些冷峻的他也柔和了不少。

  唇角扯出來個溫和的笑意,轉瞬即逝,正是落在了秦枝的眼中。

  心頓時又砰砰砰的跳起來,長得好看就可以為所欲為啊!!!

  她心中瘋狂的吶喊著,卻面上輕咳一聲。

  「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若不然以薛慎的性格,不會這樣不守時。

  「嗯,是這樣。」薛慎逗逗小寶,一邊另一隻手從懷中掏出來個錢袋遞過去。

  嗯?秦枝一愣,伸手接過仔細打量了一下,這錢袋一看就不是這靠山村出來的物件兒,用料極為講究,入手又輕又軟,像是綢緞做的,上面繡著精緻的暗紋,隱約還有金線摻雜,實非凡物。

  在打開一看,不由得眸子瞪大,方才摸著就沉甸甸的,裡面赫然是三十兩銀子!

  三十兩!單靠著賣涼粉的話,可是要賣上一段時間了。

  「你終於對有錢人家下手了?」秦枝愣了愣,抬頭有些神色複雜的看著薛慎。

  薛慎一愣,隨即看看那錢袋,明白了她的意思,頓時一臉鬱悶,眼中飛快的閃過一抹無措。

  「枝枝,你想什麼呢,我怎麼會……」他想要解釋,卻被秦枝飛快的打斷。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不過這是怎麼回事?」秦枝笑嘻嘻的問道。

  她當然知道薛慎不是會做出那些偷盜搶劫事情的人,所以也就是隨口打趣一說。

  不過薛慎還真是個實在人,這麼明顯的玩笑都聽不出來,還著急的想要解釋。

  秦枝回想起來他方才的一臉鬱悶,頓覺有些好笑。

  「你啊。」見她笑得燦爛,就知道她一定是在打趣自己,薛慎一臉的無可奈何,忍不住伸出手刮刮她的小鼻子,「淘氣。」

  還沒等秦枝對這下意識的親昵反應過來,他都已經收斂了多餘的神色,唇角微抿,給她講述了起來山上發生的故事。

  他本是打算三四天就回來的,可第四天的時候追著一隻獵物遇見了個人,那人臉色蒼白的昏迷著,看上去似乎是受傷了。

  這山中危險,薛慎有功夫不怕,可要是將這人就扔在這,怕是會有野獸過來把他啃了,所以薛慎一不做二不休,就找了個山洞把人抬進去照料著。

  「那人一昏迷就是三天,昨晚才醒來,我怕出事,才一直守著,耽誤了回來的時間。」薛慎沒有半點隱瞞,把自己遇見的事情說出來。

  「這三十兩銀子是那人給的。」他總結。

  秦枝點點頭,到像是薛慎能做出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