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剛醒來的中年男人他看人的視線還有些迷茫,手也還在輕微發抖,但他的意識已紀恢復得差不多了。
「阿柱…」婦人睜大眼睛地看著自己的男人,她不敢出聲,她只是一隻手捂住嘴巴,眼淚大顆大顆的落了下來。
顧安檸連忙上前,她伸手為李父把了一下脈,然後伸出手指在他眼前晃了幾下,問道:「這是幾?」
「三…」李父吐出了一個字。
雖然是簡單的一個字,但是卻讓李柔母女兩人熱淚盈眶…只要開口吐出第一個字,那就證明人沒事了,不管怎麼樣,只要人沒事就好。
顧安檸又看了一下病人的情況,他已經確定,病人已無大礙了。
她側頭看向了邊上的母女兩人,道:「沒事了,他無大礙,只是他昏迷的時間太長,最好還是讓他躺床上修養半個月時間。」
「我現在就給病人開一個藥,些藥一天兩次,連續半月便可。」
顧安檸說著,隨後就拿出了筆墨紙硯書寫起了藥方。
寫好了藥方,她便將之交給了對方。
對方接過藥方後,忍不住激動道:「謝謝您,真的太謝謝您了。」李柔激動地說,母女兩人真的不知道怎麼感謝顧安檸好了。
自從出事了以後,這個家到現在幾乎是支離破碎,母女兩人被放錢的人逼迫,幾乎天天晚上都沒有合眼,但是現在好了,他醒了,家裡的頂梁拄等於說又回來了,顧安檸簡直就是她們的救命恩人。
「不孝……不孝子…」病床上的李父還在喃喃地重複著這句話。
「我,我父親他怎麼了?」李柔吃了一驚,連忙問道。
「問題不大,聽你父親的話。你父親應該是因為你弟弟或著兄長的事情受到了刺激,所以他的意識還不算是太清醒。」顧安檸又道:「雖然他的問題不大,但是解鈴還須繫鈴人,這件事情如果不解決的話,對他來說始終是一塊心病啊。」
「小柔他爸一直是一個好強的人,他曾經是書香門弟出身,最重視的就是教育和面子,現在我那個不孝的兒子惹出這麼大的禍來,對他來說,一直是一道難過的坎啊。」李母嘆了一口氣緩解道。
「所以解鈴還須繫鈴人。」顧安檸說:「想想辦法,讓他回來,認個錯,他就會把這件事情給忘了,不然的話,他會一直耿耿於懷。」
「我、我會想辦法讓他回來的。」李母身邊的李柔的臉上露出一絲為難的神色,但她還是點點頭。
「好了,病人已經醒了,我的建議也已經說了,我該離開了。」
顧安檸在這裡停留的時間有些久了,她還打算要去聖醫堂坐診,所以在說,然後她拿起藥箱轉身就離開了。
「顧、顧神醫。」李柔追上了顧安檸,她在顧安檸的身後叫了顧安檸一聲。
「怎麼,還有事嗎?」顧安檸回過頭來問道。
「謝謝您。」李柔感激地看著顧安檸,眼神真摯無比。
「謝謝您能讓我父親醒過來,我真的不知道怎麼感謝您好了。」
「我自認為我自己還是一個大夫,所以我做這些事情也是應該的。」顧安檸微微一笑道:「謝字就不用說了,我幫你的只有這麼多了,你父親剛醒,現在儘量不要讓他受到刺激。」
「好的,我知道,真的是太感謝您了。」李柔說。
「好了,我也該走了。」顧安檸想了想,又道:「這件事情,我既然插手了,那就會管到底的,你放心吧,那些人如果再來找你們事情的話,一定前來找我吧。」
「我不知道如何感謝您才好。」李柔低下頭,沉思了良久,她才抬起頭道:「我現在也沒有什麼能力報答您,如果您有需要我去做的事情,哪怕是做那種,我也在所不辭。」
她說的這些話,是鼓足了勇氣才說的。
她本身就出身一個教育良好的家庭,從小受到的家教也不錯,所以這些話,她的確是難以啟齒,她也不知道怎麼說才好,不過如此聰明的攝政王妃千歲,應該都懂她話里的意思吧,她現在十分地感謝攝政王妃,她能做的,只有這麼多了。
顧安檸自然是明白她口中所說的那種事情了,「我幫你,是因為你與其他的人不一樣。」她搖搖頭道:「如果你真的這樣的話,那我真的有些懷疑我幫你是不是對的。」
「我……我只是想感謝您一下,沒有其他的意思。」李柔一怔,她低下頭道:「您幫我的實在是太多了,您也看到了,現在我的家支離破碎,如果不是你,我以後會怎麼樣,我真的不知道。」
「這是你通過你自己的努力感動我的,與其他的無關,我幫你是因為你是一個好女孩,我也不希望你以後的人生會有什麼遺憾。」
顧安檸放柔了板著的臉色,笑了笑道:「更何況,我並不缺人。」
「顧神醫…」李柔被感動到了。
顧安檸擺了擺手,隨後邁步就離開了。
一直在門口那裡守著的呂大成見到小姐出來了,於是就跟在了身後。
到了外面,呂大腸趕緊拿出了一張小凳子放在馬車的邊上,讓小姐她可以踩著小凳子上馬車。
進入到馬車,顧安檸便是讓呂大成出發。
趕車的呂大成牽著馬繩將馬兒調轉過來,按照來時的路回去。
當馬車往聖醫堂的方向行駛而去的時候,一些機靈的百姓立刻就趁著其他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跑到了聖醫堂門口排起隊來。
等到眾人反應過來的時候,隊伍裡面長已經湊夠了五人,其餘的人也只能夠滿懷可惜地轉身離開了。
並不知這件事情的顧安檸感受到馬車停下來,她裹緊了下自己身上披著的狐裘披風,隨後拿著藥箱便下了馬車。
街道上的積雪在清晨的時候就已經被人給打掃乾淨了,而現在薄薄的一層積雪,估計是後來下的。
踩在雪白的雪地上,她呼出了一口熱氣,隨後就進入聖醫堂內,在雪地上還只留下她淺淺的腳印(雪少、薄,所以腳印淺)。
看了眼已經排好了隊的病人,顧安檸放下了箱子暖了下手就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