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在簡秀平的事,阮明姿也沒有瞞著桓白瑜。只不過她覺得也就是一個在京城遇到曾經的同村的小事,一兩句便帶過了。
阮明姿伏在桓白瑜懷裡,手繞著桓白瑜垂在肩上的一縷發尾,笑盈盈的,哪怕兩人在陰暗的假山中,桓白瑜也能看見她眸中星光璀璨。
桓白瑜心下微動,他將阮明姿環得更緊,低聲道:「那些老夫人,沒說要給你介紹麼?」
阮明姿笑吟吟的抬眼瞥了桓白瑜一下:「你真當旁人都是你,這樣喜歡我?」
桓白瑜只覺得心弦被狠狠撞了一下。
他眼神落在阮明姿那如花瓣般嬌嫩的唇上,忍不住慢慢的低頭覆了上去。
阮明姿哪裡想得到,冷淡如桓白瑜,竟然會這麼主動?
阮明姿臉頓時紅了個透,卻又說不出什麼來。
她只覺得好似有什麼電流,從兩人相處的唇間蔓延到了四肢,綿軟的很,幾欲讓人沉迷其中。
好在桓白瑜腦中最後一抹理智提醒了他這裡還是在假山之中,他勉強按捺下來,找回了理智,與阮明姿分了開來。
一時之間,假山之中根本聽不到旁的什麼聲音,只剩下兩人稍稍有些急的喘息聲。
阮明姿忍不住又抬眼瞪了桓白瑜一眼:「登徒子……」
桓白瑜伸手覆住阮明姿的眼睛,他的手心微涼,聲音有些緊:「你別這樣看我,我會忍不住……」
阮明姿只覺得自己臉的溫度又一下升了上去。
她眨了下眼,沒說話。
桓白瑜只覺得自己手心被什么小刷子輕輕搔過一樣。
不算癢,可好像又很癢。
這癢,好似一直癢到了心裡。
桓白瑜手指微微蜷縮了下,將手慢慢收了回來。
兩人相顧無言,假山外又傳來小廿輕輕的提醒聲:「姑娘,小道上來人了。」
「知道了。」阮明姿伸手輕輕拍了拍還在發熱的臉,輕聲應道。
她看向桓白瑜,眼神繾綣,聲音輕柔:「阿礁,我走啦。」
桓白瑜點了點,眼眸深深:「我一會兒也要去繼續忙了。」
阮明姿忍不住輕輕嘆了一聲。
她的阿礁好忙啊。
她倒是也想幫幫忙。
一般幫忙都是出錢出力,出力就算了,至於出錢嘛……
阮明姿暗暗下了決心,她一定要多掙些銀錢,到時候能幫上阿礁一點忙就好了。
這麼一想,阮明姿賺錢的積極性又足了幾分。
她鬥志昂揚的飛快抱了下桓白瑜,趁桓白瑜愣忡的時候,直接鑽出了假山。
阮明姿聲音輕快:「小廿,走,我們去找彩月。」
「是,姑娘。」小廿沉穩的應著。
主僕二人的腳步聲漸漸遠了,桓白瑜還站在假山之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晉三原腳步近乎無聲的進了假山,他不知道該不該提醒他們殿下。
好在桓白瑜也沒走太久的神,他很快便恢復了正常,輕飄飄的看了晉三原一眼:「走吧。」
「是,殿下。」
晉三原應著,忍不住多看了桓白瑜一眼。
嗯,不知怎麼了,雖然他們殿下還是一副冷冰冰沒什麼表情的模樣,可他就是能感覺到,他們殿下眼下心情,好得不得了。
……
這中午的宴席散了之後,大多數賓客都不會立時告辭,多會在園子裡散散步,消消食,再一道喝個花茶,聊聊天什麼的。
而南安侯老夫人喜歡小姑娘們鮮活的模樣,她甚至還在花廳或是暖閣之中,放了琴棋書畫一類的,供諸位千金小姐們用來消遣。
自然,這也是很好的展示自己的一個方式。
阮明姿跟小廿去花廳尋封彩月的時候,就見著封彩月正被封夫人拘著,跟她在花廳里坐著品茶。
封彩箐卻不在了,不知道去了哪裡。
封夫人臉色都不大好看了。
阮明姿過來的時候,封彩月眼睛一亮便迎了上去,看得原本心情就不大暢快的封夫人心下又是忍不住一嘆。
然而她卻是知道,阮明姿這個姑娘,除了家世,那是沒有半點可以指摘的地方。
是個從上到下,從裡到外,都挑不出半點毛病的好姑娘。
是以封夫人雖說心裡有些堵,卻也沒有攔著封彩月跟阮明姿來往;再加上這會兒該見的人都已經見過了——當封彩月可憐巴巴的看向封夫人時,封夫人無奈的點了點頭:「玩去吧,只別像個皮猴,到處亂跑。」
封彩月如蒙大赦,眼睛立即笑得彎彎的,甜甜的道了一聲「謝謝娘」。
這誰還能生得起氣啊,況且原本封夫人也不是因為封彩月跟阮明姿生氣的。
封夫人神色稍霽,她忍不住又囑咐了蘭霜一句:「跟緊你家小姐,這兒離前院不算太遠,先前又有不少男客來給南安侯老夫人賀壽,別讓人衝撞了。」
蘭霜鄭重的應了下來。
封彩月同阮明姿挽著手離開了花廳後,她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
阮明姿看得稀奇,封夫人待封彩月如視珍寶,不至於去強逼封彩月做她很抗拒的事吧?
彩月怎麼看著一副壓力很大的模樣?
封彩月見左右人影疏淡,來往的人離她們都有些距離,她看了一眼蘭霜,蘭霜會意,輕輕點了點頭,意思是會替她們看好來人。
封彩月這才放心的同阮明姿吐槽起來:「……明姿姐姐,我娘方才那模樣你別介意,她倒也不是針對咱倆的,是封彩箐氣到她了。」
阮明姿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沒有多想,卻也有些好奇,壓低了聲音問道:「封彩箐怎麼把封夫人給氣到了?」
封彩月遏止住自己想翻白眼的衝動,她悄聲道:「明姿姐姐你是不知道封彩箐的操作有多厲害。她騙我娘說,肚子疼,要去如廁。然後我娘就讓丫鬟陪她去了嘛,結果她也不知道使了個什麼法子甩開了那丫鬟……真的絕了。」
封彩月一通吐槽,「我頭一次見人這樣逃了的。丫鬟找不著她的時候都快急哭了,回來給我娘復命的時候,眼都紅了……」
阮明姿也很是佩服:「封彩箐這是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