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為什麼叫拼命小三郎,因為虞三郎覺得他不能給自己撞一起,所以大方的給了個小三郎名號,承認他的拼命和努力。
「你叫啥名字、幾歲了?」柒寶蹲在他邊上問。
拼命小三郎楊執回道:「我叫楊執,今年八歲!」
蹲另一邊的虞五郎接話:「那你跟三哥一樣大,難怪他要叫你拼命小三郎!」
楊執看向兩個小孩兒:「你們三哥是.......」
他隨即像是想起什麼:「虞三郎、虞四郎是你哥哥?」
柒寶笑眯眯回道:「嗯,這個也是我哥哥,五哥,剛才給左奶奶送東西的是我大哥,還有我二哥在家曬藥材!」
楊執頗為震撼:「你.....哥哥真多!」
身後有人嗤笑:「哥哥多又怎樣,又不是親生的,全是撿來的小乞丐!」
虞五郎騰的站起身,握著拳頭殺氣騰騰看向來人:「你說誰是小乞丐?」
趙多福扭著屁股,咧嘴嬉笑:「說你咯,小乞丐!略略略~」
虞五郎氣得想上前打人,被柒寶給拉住了:「五哥,你別跟他計較,他是咱村最沒禮貌的孩子,咱不跟他一般見識!」
趙多福瞬間被氣到:「虞柒寶,你說誰沒禮貌?」
柒寶照樣扭著小身子,對他扮了個鬼臉:「說你咯,小笨蛋,只會告奶奶的告狀精,略略略~」
趙多福氣得衝過來,伸手就想去扯柒寶小臉,被楊執給攔住了。
「她還小,又是個小女娃,你不能跟她動手!」
趙多福跺腳:「虞柒寶,有種你跟我打一架!」
柒寶才不跟他打架,趙多福足足高了她一個頭,她是有多傻,才會跟趙多福打架。
「想打架是吧?來來來,我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你隨便挑一個!」
虞大郎背著空背簍從後院出來:「柒寶,你幹嘛呢?誰要打架?」
虞大郎掃了趙多福一眼沒說話。
趙多福趕忙退後兩步:「我....我才....才不跟個小丫頭動手。」
他說完轉身就跑,生怕虞大郎追來。
柒寶幾個哥哥最寵她了,誰知道他們會不會聽柒寶的話打自己。
左秋兒瞧他那落荒而逃的樣子,噗嗤一聲就笑了。
「柒寶,走,咱們挖野菜去!」
今日天氣正好,魚腥草、婆婆丁、芥菜之類野菜都冒了頭,正是鮮嫩的時候。
「五郎,你不能那樣挖,你弄得到處都是泥,還把根給弄斷了,葉子也弄壞了,拿回去沒法吃!」左秋兒叫住虞五郎。
虞五郎愣愣看手裡幾片葉子:「那....要怎麼挖?」
柒寶嘆氣,看來她五哥是真沒幹過農活。
左秋兒手把手教虞五郎挖野菜。
野菜拔出了根兒,帶出了一條長長的蚯蚓,嚇得左秋兒驚叫一聲,跌坐在地上。
「怎麼了?」虞大郎將手裡鐮刀一扔,飛快上前將左秋兒拉起來:「你沒事吧?」
左秋兒嚇得瑟瑟發抖:「蛇....蛇!」
虞大郎瞧著自己沒心沒肺的妹妹:「柒寶,你趕緊拿開,你秋兒姐姐怕這個!」
柒寶見她大哥一臉緊張,再看左秋兒害怕模樣,總覺得有哪裡不對。
柒寶扭頭將蚯蚓扔自己小籃子裡,還跟虞五郎道:「咱們多挖一些,母雞吃了才會下蛋!」
晚上,虞水蓮準備將婆婆丁涼拌,讓虞大郎和面,拿芥菜來包餃子。
陳二嫂提著一籃子香椿芽過來,下頭還放著十幾個雞蛋。
「柒寶娘,你把這香椿芽拿水焯一下,切碎了給娃們攤雞蛋餅最好吃了!」
虞水蓮撈起圍裙擦擦手:「二嫂子,你這是幹啥呀?剛開春眼看就要青黃不接的時候,你還給送這些幹啥?」
這年頭生產力低下,看著土地不少,可一年收成交了稅,壓根不剩啥。
五月收麥子之前,日子都很難過,各家要精打細算,當家婦人若是不會過日子,一家人估計就得餓肚子了。
陳二嫂不由分說塞虞水蓮懷裡:「你快別跟我客氣了,我這可不是送你的,我是送柒寶的,她愛吃這香椿雞蛋餅!」
虞水蓮還是不收;「她小孩子家想一出是一出,你管她幹啥,趕緊拿回去給陳大哥他們吃,這陣子地里活兒累人,他爺倆可不容易!」
陳二嫂擰著虞水蓮的胳膊走到一旁,低聲道:「原本是我娘家事,不好跟外人講。
可咱倆情分不一樣,說句實在話,你可比我那娘家兄弟姊妹親多了!
這事兒我也就不瞞你了,前兒個,我娘不是病了嘛!」
「啊?毛蛋兒姥姥好些沒?」虞水蓮想起這事來。
陳二嫂便跟她說起娘家事。
開春活兒一茬接一茬,她還要跟虞水蓮去碼頭賺錢,本就忙得抽不開身,哪有時間回娘家呢。
可娘家人趕大集遇上了村里人,托人帶了口信,說她娘病的不輕,讓她回去一趟。
她就是再忙,老娘病了,總得回去看一眼吧。
回了娘家她才知道,芳兒那死丫頭,跟她表哥竟是有了首尾,兩家人都議過親了,出了這等事趕緊成親彌補才是正理兒。
哪曉得田大舅母那大姐突然不願意了,說她兒子在外頭做生意能幹,芳兒八字不好不旺夫,這親事不能成。
田大舅母差點沒背過氣,雖說兩邊都是親戚,可自己親大姐,比起陳二嫂這個姑子到底是不一樣的。
自己為了大姐,得罪了姑子,連帶男人和公婆心裡不舒服。
如今女兒沒了清白,大姐還想不結親,這怎麼能行?
親姐妹瞬間變仇人,這事兒也不知怎麼的,就傳到了老太太耳朵里,當時就氣得暈死過去。
「你說這事給鬧的,得虧當初柒寶沒讓我跟她家結親,不然不得害我濤兒成那啥了!」
陳二嫂想起這事又是一肚子氣,原以為侄女是個懂事的,沒想到竟是個如此沒規矩胡來的。
她都不敢想,要是兒子跟她成了親,她背著兒子在外頭亂來,只怕老陳家臉都得丟盡。
虞水蓮將籃子放一邊:「那眼下這事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