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宜歡無奈道:「我姑母出了點事,我不大放心,所以不好外出!」
韓琦自然也聽說過姚家的事;「我太爺說,姚家這樣的人家欺世盜名,吃相著實難看。
如今好些清流人家,都不屑與他們家為伍!」
梁宜歡聞言感慨,韓家是真正的書香之家,定然看不上姚家這樣把規矩掛在嘴邊,內里腌臢的人家。
兩人說話間,楊復森家的小姑娘楊妙然擠了過來:「阿歡,你下次去你外祖家,帶著我一起好不好?」
韓琦奇怪道:「阿歡回外祖家,你跟著去作甚!」
楊妙然臉上帶了幾分紅暈:「我....我去找烏蘭公主請教箭術!」
梁宜歡還在疑惑,楊家也是大家族,楊妙然喜歡,家中也能請的起騎射先生,何苦要去尋她四舅母。
她四舅母騎射是不錯,只是嫁給了四舅舅之後,這些年婦唱夫隨,早已不上馬拉弓了。
韓琦突然笑道:「找烏蘭公主請教箭術是假,想藉機去瞧虞家小九才是真的吧!」
楊妙然臉一下就紅,伸手去擰韓琦胳膊:「死妮子,我讓你胡說八道!」
梁宜歡也瞬間明白了。
虞家小九,是虞俊熙的三弟,集合了虞五郎與阿瑩的漂亮。
自幼相貌姝色,是京城有名的仙童,如今大了,更是美得如仙人下凡,每次出門都會引人圍觀。
楊妙然看上虞小九不是什麼奇怪的事,畢竟虞小九的美貌,在京城是老少通吃,就沒人能逃得過。
韓琦與楊妙然打趣,忍不住羨慕梁宜歡;「阿歡,我真是羨慕你啊,十三個表哥表弟,個頂個的厲害,就沒一個孬的。
你每次去虞家,是不是都很開心?」
開心?
好像沒有啊!
每次回去,大些的表哥們讀書去了,小點的表弟們在院裡吵吵鬧鬧。
梁宜歡一點都不覺得開心,她每次想去外祖家,那是因為外祖父和外祖母,還有太公他們疼她呀。
三人說說笑笑走到湖邊,遠遠見著假山一側似乎有人。
楊妙然愣了一下:「阿歡,那好像是太子殿下!」
韓琦也看清了另一個人:「那姑娘是沈家二房的沈慧欣!」
沒等三人轉身避開,梁宜歡就被梁曜晟給叫住了:「阿歡!」
梁宜歡只好過去;「大哥!」
十四歲的翩翩少年芝蘭玉樹,金相玉質貴氣逼人,便是含笑站在那裡,也足以讓人敬畏。
梁曜晟朝著幾個姑娘點頭,對妹妹笑道:「我聽說安陽姑母最近身體不大好,阿歡與我一道去與安陽姑母說說話!」
兄妹倆說著要走,身後的沈慧欣跟了上來:「殿下,臣女可否與殿下一道給安陽公主請安問好?」
梁曜晟臉上帶著笑,眼裡疏離之意明顯:「沈姑娘見諒,孤想與姑母說幾句話,不方便有外人!」
沈慧欣被這明顯的拒絕,打擊的有些站不住。
梁宜歡跟在兄長身後:「大哥,她看上你了?」
梁曜晟不置可否道:「小九還被滿京城的女子看上了!」
梁宜歡輕哼一聲:「哥,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
「才不是呢!」梁宜歡反駁:「像爹爹就和娘親相互喜歡,相守這麼多年。」
梁曜晟不再跟妹妹討論這個事,父母的緣分,是不一樣的。
何況,他對感情之事沒太多想法,一心只想開疆拓土,讓這大魏朝綿延昌盛萬朝不熄。
讓梁宜歡沒想到的是,剛甩開了沈慧欣,又遇上了沈家公子沈世釗。
「殿下,我家在西山有處湯泉,冬日也有花棚,打算冬至之時請各家賞花,殿下可否賞臉?」
梁宜歡愕然,她.....跟沈家人很熟嗎?
虞俊熙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含笑替他拒絕:「多謝沈公子美意,只是冬至我家有宴席,阿歡不能前往西山賞花,著實有些遺憾!」
沈世釗臉上閃過落寞,還想說什麼,梁宜歡已經被虞俊熙拉著走了。
梁宜歡不解;「五哥,你好像不喜歡沈家人?」
虞俊熙覺得表妹有點傻乎乎的:「阿歡,你瞅瞅沈家那些事,沈璀跟平陽姑母鬧得人盡皆知。
你再看看沈慧欣,好好一個姑娘,見著太子殿下也不避諱。
他們沈家風氣不好,少與他們家來往才好!」
梁宜歡從韓家回宮,與母親說起今日之事。
「阿娘,我瞧著沈慧欣似乎很喜歡大哥呢?」
你大哥如今年歲尚小,不著急這事!」
兒子滿打滿算也才15,這個年紀還是個少年,著急成婚作甚。
也不知那日,梁天鳳與梁天雪說了什麼。
沒過幾日,梁天雪就放話出來,要抬幾個好生養的婦人進門,有沒有成過婚多沒關係,反正姚知禮不介意寡婦。
她要給姚家添丁!
姚太太瞧著送進來的一堆藥材,氣得臉都青了:「這....這都是要作甚?」
陳嬤嬤回道:「殿下說三爺身體空虛,須得好生補一補,三爺都這個歲數了,一直膝下無子,豈不是叫人詬病!」
姚太太咬牙,她兒子怎麼就不能生了。
碩兒就是她兒子的親骨肉,還有梁天雪之前不已有過孩子麼。
管事嬤嬤匆匆過來,見著陳嬤嬤欲言又止。
姚太太正在氣頭上,哪裡見得她這般躲閃模樣。
「有事說事,你躲躲藏藏作甚?」
管事嬤嬤無奈,硬著頭皮上前:「太太,方才送來的都是上好的壯陽藥材,所花費銀錢二百多兩。
帳上銀錢不多,那頭讓我來問問,這錢是先賒著還是......」
姚太太氣得心口疼:「既是平陽好心買給知禮的,那當然是......」
陳嬤嬤譏諷道:「太太給自個兒兒子調養身體,還指望著我家殿下給錢?
這便是你姚家的規矩?」
姚太太無奈,只好將給閨女嫁妝的壓箱銀錢抽了些出來,付了這藥材的銀錢。
梁天雪指尖點著藥鋪送來的銀錢,忍不住笑道:「我這姐姐倒是個精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