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2章 番外:小公主5

  那頭,姚太太也在說兒子:「她與平陽公主不一樣,深得陛下與皇后寵愛。

  你將她扔在外頭不管不問,終究不是個事。

  這都冷落兩天了,也是時候將她接回來了!」

  姚知禮不悅道:「母親不知,安陽太過不講理,她得宮裡兩位聖人喜歡,小公主與她情分也非同一般。

  如此情分,她與碩兒求一求虞家名醫,算得了什麼事。

  偏生還要拈酸吃醋死活不肯,枉我這些年待她那麼好,身邊不曾有別人,以至於將她給慣壞了!」

  姚太太對此也很不滿:「雖說是天家公主,可這到底是已經出嫁了,哪裡還能如從前那般由著性子。

  她既是這般不會處事,那便隨她去好了!」

  她兒子生得玉樹臨風,是京城出了名的風流才俊,當年不知多少人喜歡她兒子。

  要不是梁天雪是公主,還真不一定能嫁入姚家。

  梁天雪小產養病,一門心思等著姚知禮來接。

  不想,日子過了半個月,也沒見姚知禮過來接她。

  梁宜歡氣呼呼道:「姑母,這天下男人都死光了不成?你心裡就只有那姚知禮一人。

  你可知道,他對你不聞不問,卻是有空陪著那付氏去了山上泡溫湯!」

  「什麼?」柳側妃氣不打一處來:「厚顏無恥!他怎麼敢的?那溫湯可是安陽的產業。

  他....他居然就帶著個不清不楚的東西,去安陽的山莊?」

  梁天雪面無血色,虛弱道:「阿歡,你....你會不會搞錯了?」

  梁宜歡真想敲開她的腦袋看看,怎麼平日瞧著很清明一個人,怎麼遇上情愛之事,就變得如此糊塗了。

  「姑母,這還能有假麼,我親眼所見!」

  虞家在附近也有溫湯池子,每年冬日,虞老爺子就要帶著一眾孫兒小輩去山上住幾天。

  「姚駙馬,你公然帶著外室出遊,可有告知我姑母一聲?」梁宜歡騎在馬上,板著小臉瞧著二人,眼裡滿是鄙夷。

  付葶娘臉一白,拉著兒子就往姚知禮身後躲。

  姚知禮黑著臉:「殿下說話,還請注意著些,我與葶娘清清白白,只是君子之交一起外出遊玩,怎麼在殿下嘴裡,就變得如此不堪了!」

  「君子?」梁宜歡忍不住笑道:「姚三爺,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

  還君子?你是君子?還是這付氏是君子?

  若是舊情難了,在我姑母面前過了明路,我也不說什麼。

  可你瞧瞧,你們這乾的都是些什麼事,莫不是偷偷摸摸才更刺激!」

  付葶娘慌忙跪下:「殿下,妾身與姚郎君真是清白無瓜葛,安陽公主誤會,怎的殿下也誤會。

  葶娘著實冤枉,若殿下不信,葶娘唯有一死證清白!」

  梁宜歡冷哼一聲:「不著急,有的是讓你證明清白的時候!」

  長生就是皇帝背地裡的眼睛和耳朵,京城各家大事小事都瞞不過他。

  那日,梁宜歡讓他幫忙打聽付葶娘的來歷。

  不過短短几日功夫,他便將付葶娘打聽的一清二楚。

  「付葶娘的父親,當年任江南織造都使,貪墨了不少錢財,還在江南一帶圈占田地,逼良民入賤籍。

  當時的付葶娘與姚知禮有婚約,但姚家怕牽扯,不敢與之往來。

  付葶娘氣急之下,便嫁了遂州杜家。

  沒幾年,丈夫死了,杜家因牽連舞弊之事敗落,兜兜轉轉,付葶娘帶著兒子又回了京城!」

  梁宜歡暗道,倒是與她猜測差不多,這兩人果然是有些牽扯的。

  「那付葶娘的兒子,是杜家的?還是姚知禮的?」

  那日在街上,她瞧著姚知禮待那孩子很是不一般,心中便有些揣測。

  長生面上尷尬:「祖宗,你還小,這些事就不是你該過問的了!」

  小公主尚未及笄,聽那些腌臢污穢髒了耳朵可如何是好。

  梁宜歡就不喜歡大人們這點,總覺得她還小,好多事都不告訴她。

  她從山上下來,就直奔安陽公主府。

  「姑母,姚家欺你至此,莫不是你還想打落牙齒活血吞,回去繼續跟他過日子?」

  梁天雪捂著臉,眼淚順著指縫滑落:「可我不回去,又能如何?」

  「姑母!」梁宜歡坐到梁天雪身邊;「都說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姚知禮敢如此狂妄,不就是仗著你好欺負麼?

  要是換成平陽姑母,你看他姚家敢不敢!」

  你是天家公主,他姚家再是清貴,姚知禮也不過是個白身。

  當年若不是他死纏爛打,還從水裡將你救起來,這婚事如何落得到他的頭上!」

  梁天雪苦笑:「母親,阿姐敗壞皇室公主名聲,我再如此,阿歡將來豈不是......」

  梁宜歡一臉莫名,她有想過,梁天雪因為種種原因,捨不得離開姚家,可沒想到,她卻是因為名聲二字。

  「姑母,這我可就得說說你了,這人活一世,若只為名聲二字,未免太過辛苦!

  平陽姑母是平陽姑母,你是你,而我將來也有我的緣法。

  我就不信了,將來還有誰會因為這些事來跟我計較!」

  柳側妃紅著眼圈道:「你就是來討債的,阿娘一把年紀了,你還要讓我跟著你難受。

  那姚家咱們不回了,等過兩年養好身子,阿娘再為你尋個妥當人家!

  你皇兄皇嫂仁厚,不會因這些事遷怒與你。

  若是你執迷不悟,才會讓他們失望!」

  梁天雪聽著母親與侄女的話,忍不住悲泣:「阿娘,女兒....女兒這些年過得太苦,若是就這麼放過他們,女兒不甘心!」

  有些話,她沒好意思說出口。

  姚家人清高,沒一個擅於營生之人,府里早已入不敷出,一直都是靠她過活。

  梁宜歡聽著這話來勁兒:「姑母,你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