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7章 番外:趙蓮舟與虞水蓮1

  「畜生!你喪心病狂,居然染指你大哥的妾室,你是要氣死為父麼?」

  韓澈昏昏沉沉醒來,就見滿屋子的人,正用憎恨、鄙夷、蔑視各種眼神看著他。

  他揉著太陽穴:「父親,怎麼....怎麼了?」

  啪!

  重重一巴掌落在了他的臉上,武將力度驚人,打的他半邊牙齒都有些鬆動了。

  沒等韓澈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又聽到女子哭泣:「侯爺,世子爺,都是妾身的錯,三公子醉了酒,抱著妾身不放。

  妾身該一死了之,免得傷了世子爺與三公子的兄弟情分。

  可三公子力氣太大,妾身....妾身掙脫不開呀!」

  韓澈這才注意到,床邊還跪著個女子。

  女子衣衫凌亂披頭散髮,哭得肝腸寸斷淒楚可憐,正是他大哥最喜愛的一個妾室。

  「不....不是....」他急忙起身解釋:「父親,大哥,我....我沒碰她,這事有誤會!」

  話音剛落,他就被人一腳踹到了牆根處。

  那力道之大,幾乎讓他五臟都挪了位置,疼的整個人蜷縮在地上,一時竟是起不了身。

  「哎呦,侯爺你....你輕點不成麼?」侯夫人心疼的勸道:「三公子到底年歲還小,你怎能如此動粗?

  我說世子爺,三公子怎麼著,那也是你的親兄弟。

  一個妾室而已,不過是個玩意兒,便是三公子真喜歡,你給了他又如何,兄弟一場何苦鬧得這般難看!」

  「你閉嘴!」宣平侯大怒,大步走到韓澈身邊,咬牙切齒問:「你說,你是不是早就覬覦你大哥的女人?

  你除了覬覦他的女人,還在肖想他的爵位是不是?」

  疼的滿頭大汗的韓澈突然就笑了:「父親,原來,你是這般想我的麼?」

  宣平侯又是幾腳踹了過去:「不爭氣的東西,為父便是這般教你做人的?

  你若實話實說,我還當你有幾分骨氣,可事實證據擺在眼前,你居然還能抵死不認。

  韓澈,你太讓我失望了!」

  韓澈嘴角滲出血水,看向滿屋子的親人:「呵呵,原來你們在這兒等著我,無論我說什麼,你們都不會信,對不對?」

  他眼裡帶著淚,看向侯府長子,他最敬重的大哥韓毅;「大哥,你也不信我?

  你也覺得我色令智昏,會酒後糊塗欺負你的妾室?」

  韓毅眼裡冰涼,還未開口說話。

  那妾室卻是猛地撞向牆上,咚的一聲,血濺一地,人也軟軟落了下去。

  「啊!」侯夫人尖叫:「她...她是良妾,如何能將人逼死啊!」

  韓澈看向韓毅,面帶譏諷道:「看來,大哥,你是下決心要置我於死地了!」

  「孽子!」宣平侯又是一拳砸他臉上:「做了這等醜事,你還敢去擠懟兄長。

  韓澈,你如何對得起,你兄長這些年對你的維護!」

  韓澈舔了舔唇上血水:「父親,兒子做了孽,兒子承認了,你是要打要殺,還是要送府衙。

  你給兒子個痛快吧!

  這日子,我也是過夠了!」

  「孽子,我打死你個孽子,你不知悔改,枉費我與你大哥的教導,老子今兒就打死你!」

  他取來藤條,一鞭接著一鞭抽了下去,很快便將韓澈全身上下抽的皮開肉綻,無一處完好。

  韓澈雙眼直勾勾盯著韓毅,死死咬住唇,愣是不叫一聲疼。

  「別打了,別打了!」韓澈的乳娘衝進來跪下:「侯爺,你莫不是要生生打死三公子,讓郡主在天之靈不得安寧才肯罷休!」

  宣平侯抽的手腕發酸,瞧著滿身是血的兒子,沒來由一陣心痛。

  這是他最驕傲的兒子啊。

  他哪裡捨得這般打他,只是這孽子做事太過分,若是不好生教導,日後豈能服眾!

  乳娘想伸手去抱韓澈,卻見他滿是是傷,連個下手的地方都沒有。

  「可憐的哥兒,早早沒了娘,如今在這府里,是個人都能踩一腳,郡主啊,你倒是早早便走了,留下這可憐的哥兒,爹不疼沒娘愛,這日子可怎麼過啊!」

  侯夫人也忍不住抹淚:「侯爺,誰家孩子不犯錯,錯了你說幾句也就罷了,莫不是還要為個卑賤下人,傷了父子情分不成!」

  乳娘哪裡聽不出這是在挑撥離間:「侯爺,哥兒是你親生子,是大公子一手帶大的。

  你們摸著良心說一句,哥兒是那等胡來的人麼?

  奴婢雖是下人,卻能對天起誓,我家哥兒最是君子不過,府里這些下三濫的齷齪手段,他這般心性淳善之人如何能防得住啊!」

  侯夫人聽著這話,頓時一甩帕子哭開了:「侯爺,這是在點妾身呢。

  當初大姐擔心侯爺孤身在外,讓妾身跟著伺候。

  後來聽陽郡主入侯府,妾身伺候主母從無二心。

  天地昭昭,如今三公子犯錯,怎的還把這由頭說到了妾身身上來了!」

  宣平侯心中那點心痛又被氣憤蒙蔽:「將這孽子關進祠堂,讓他在韓家列祖列宗跟前懺悔謝罪。

  不認錯就不准放他出來,誰也不准給他送吃食藥物!」

  乳娘幾欲昏死過去:「侯爺,哥兒傷的這般重,你連大夫都不請也就罷了,連口水都不給喝。

  侯爺,都說虎毒不食子,你這是存心要逼死哥兒呀!」

  宣平侯盯著乳娘;「齊氏,我念你是聽陽身邊舊人,不與你計較,你再敢多言,就給我出府去!」

  當夜,大雨滂沱而落。

  韓澈在陰森的祠堂中幽幽醒來,聽著外頭綿綿雨聲,艱難的扯了扯嘴角,眼淚順著眼窩直直往下落。

  他三歲時,宣平侯已經過世的原配荀娘回來了。

  過世的原配,皇帝賜婚的嫡妻,宣平侯一時進退兩難。

  聽陽郡主從三人之中退了出去;「你是侯府嫡子,你父親不會怠慢了你,娘不能困在後宅之中。

  這後宅,不是娘該有的歸宿!」

  他邁著小短腿,跌倒又爬起,追著娘親喊:「娘親,那澈兒呢?你不要澈兒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