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臉上帶著笑:「你這孩子,胡說什麼呢!」
皇帝正值春秋鼎盛,她卻已人老珠黃,且還不得皇帝歡心。
宮中這些人,已經夠讓人頭疼了。
若是再來,還不知道要鬧出多少么蛾子來。
這孩子果真不是個孝順的,難怪元齊不喜他。
二人從宮中出來上了馬車,梁璟冽才輕聲道;「讓你委屈了!」
柒寶搖頭;「有什麼好委屈的,我又不跟她常住,不過是偶爾見一面而已。
再說了,我又不是由著人拿捏的軟柿子。」
梁璟冽捏著她的臉:「對,你不是軟柿子,你是甜柿子,比蜜糖還要甜還要可口的甜柿子!」
柒寶瞧著他湊近的臉,越發覺得這人不正經了。
說個話總帶著一股子,說不出那啥的味兒來。
梁璟冽攬著她的肩,有些惆悵道:「還得去王府!」
真是討厭啊!
他那個爹怎麼就不去死呢,還得讓他跟柒寶登門請安。
「哼,你回來作甚?」梁元齊坐在榻上,口氣很是不善:「你不是有你祖父撐腰,事事不必過問我這個父親麼!
既如此,你又何必假惺惺過來,叫人瞧著噁心!」
柒寶心想著,是有點噁心。
許是因為養病又沒運動,也不知柳依依與他吃了什麼,身體突然就胖了起來,不過是一個多月的時間。
人就像坐月子的產婦,整整胖了一大圈。
且瞧著這趨勢,還有繼續胖下去的可能。
畢竟咱們府上這位大將軍,那可是最受陛下寵愛了。
阿璟,你在陛下面前,可得為你父親美言幾句,畢竟如今滿京城都說,若是沒有你這麼個好兒子,咱們家殿下早就被人趕出京城了!」
白悠然是在挑撥離間,所有人都知道這個事。
梁元齊也知道,甚至知道她這是在添油加醋。
但他心裡就是很生氣,有股想如從前一般,將這個兒子踹死的衝動。
「你可真是能幹了,我這個當爹,還要靠你來維持地位,你是不是很得意?」
白悠然掩口笑道:「殿下,我勸你說話謹慎些,畢竟咱們大將軍,連成親都不在府里。
如此得聖心之人,若是在陛下跟前......」
「他敢!」梁元齊瞪大眼睛,胸口起伏急促,臉色漲紅怒斥:「梁璟冽,你敢嗎?」
柒寶忍不住想說話了。
這都算什麼事了,從他們進王府到現在,說啥了?
這兩口子就一唱一和要給梁璟冽定罪,還真以為梁璟冽還是從前那個好欺負的人麼!
梁璟冽上前一步擋住了柒寶的動作,沒理會兩口子的陰陽。
他緩緩看向一旁看好戲的梁天賜:「父親與母親如此大動肝火,想必是平日裡伺候的人不經心。
梁天賜愕然,關他什麼事?
白悠然勃然大怒;「你少在這裡.....」
「梁天賜!」梁璟冽打斷了白悠然的話:「你也不小了,想嫁給男人娶個男人,我這個做兄長的,都沒什麼意見。
可你身為人子,連父母都照顧不好,這算什麼事?」
這幾日心情不好的梁天鳳,雖是不滿親哥梁天賜,但也由不得梁璟冽罵她哥。
一個庶出的野種,憑什麼罵她哥哥?
「哼,父親受了傷,你身為人子,才過來幾次,父親身體有恙,你還忙著成親,依我看,不孝的那個人是你才對!」
梁天賜也跟著道:「是啊,大哥,小妹說的沒錯,我們兄妹日日榻前伺候,你這個做長子的不在跟前,傳出去也不好聽啊。
不過現在好了,大嫂過門了。
明兒起,就由大嫂過來給父親侍疾吧!」
柒寶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讓她一個做兒媳的給公公侍疾?
梁天賜這腦子莫不是有病!
白悠然臉上喜色掩不住,再是得皇帝寵愛又如何。
梁璟冽神色微變,淡然道;「原來這陣子,都是小弟與小妹在跟前伺候啊!」
梁元齊鄙夷道:「那是自然,幸虧我還有天賜兄妹,不然,靠你?」
梁元齊忽然就笑了:「如此說來,我前日在湘竹林里看到的人不是二弟?
在梅園跟太尉之孫幽會的人,也不是小妹?」
梁元齊和白悠然霎時臉色大變,紛紛回頭看向梁天賜與梁天鳳。
自從梁元齊跟梁元銃干架,被打斷了腿,便沒法插手梁天賜的管教。
至於梁天鳳,她素來喜歡出去呼朋喚友遊玩,與白悠然鬧翻之後,哪裡還將母親的話聽得進去。
白悠然心底發寒,看向女兒:「他說的是真的?」
梁天鳳跺腳;「你聽他胡說什麼,一個庶出孽種說的話,你也能信?」
梁璟冽面色不改,只是話里多了幾分陰冷:「是啊,一個庶出的孽種,當然比不上被人壓在身下的那個了!」
「你!」梁元齊勃然大怒。
梁天賜更是怒不可遏,揮著拳頭衝過去要打梁璟冽。
「天賜!」白悠然大驚失色,就她兒子這體格,如何能敵得過屍山血海里殺出來的梁璟冽。
果然,梁天賜還沒到近前,就被梁璟冽輕鬆拿住。
他將梁天賜拖到了梁元齊面前,將他的頭按在了梁元齊的榻邊:
「父親,小弟如此頑劣不聽話,我這當大哥的,是不是應盡一份管教責任?」
白悠然心疼兒子,急忙衝過去,卻被梁璟冽一腳踹開:「父親,你還能生嗎?
若是能生,不如咱們再生兩個聽話懂事點的弟弟!」
他臉上帶著笑,眼裡一片陰鷙:「這玩意兒,他!不舉!擋了你的嫡孫輪迴路啊!」
被按住的梁天賜掙脫不掉,臉皮被人按的生疼無比,那心底的屈辱更是無處可去。
梁元齊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給嚇到。
片刻後,他才回過神來:「孽子!快放開你弟弟!
如此忤逆不孝,你就不怕天打雷劈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