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冤枉啊!
東家花重金打造這座樓,吃喝陳設都是上好的東西,就是為了給文人墨客營造一個清雅安靜的地方。
誰知道....誰知道這些官家子弟,還有書生,居然拿這兒清靜幹這種事啊!
柒寶聽著梁天鳳那句狗男人,慢了半拍才反應過來,梁天鳳這是將她和梁璟冽看作梁天賜一樣的人了?
「快走!」梁璟冽拉著她匆匆下樓。
隨著他們一起下樓的,還有不少書生文人。
方才事情鬧得極大,不少人出來看熱鬧,知道是大皇子府上那對龍鳳胎在打架,嚇得四散逃離,生怕被人牽連其中。
此時樓上,除了走不掉的掌柜和小二,還有幾個不怕死的愣頭青,正津津有味看熱鬧,壓根沒發應過來是怎麼回事。
二人出門之時,正巧與匆匆過來的梁元齊對上。
「走!」梁璟冽腳步未停,扯著柒寶就拐進了一旁巷子裡。
兩人前腳剛拐進去,就聽梁元齊吩咐:「將東詹樓給我圍起來,不許任何人進出!」
靠在梁璟冽胸前的柒寶鬆了口氣:「還好我們跑得快!」
梁元齊包圍了整個東詹樓,必然要將整個樓里的人排查一番,不讓他們出去亂說話。
依著他對梁璟冽恨之入骨的態度,但凡碰見,不管這事跟梁璟冽有沒有關係,那都是黃泥巴滾褲襠,死活說不清的事了。
梁璟冽眼裡帶著笑意:「你怕他作甚,便是真被他堵住,我也能帶你出來的!」
他已經不是從前的他了,不是那個任由梁元齊打罵,隨意丟棄的小玩意兒。
梁元齊也不是從前的梁元齊了,一個身體殘缺不堪一擊的男人,在梁璟冽這裡,壓根算不得什麼對手。
「柒寶!你們不是去查兇手了麼?怎會在這裡?」二人一驚,回頭就看見虞五郎扶著阿瑩站在二人身後,陰惻惻看著兩人交握的手。
柒寶愕然:「我都這樣了,你還能認出?」
虞五郎臉更臭了。
他們夫妻二人今日出來溜達,遠遠瞧見鬼鬼祟祟的二人。
阿瑩只是瞟了一眼,就說那人是柒寶。
虞五郎不信:「我自己妹妹,我還能不認識了,你看那小子的猥瑣模樣,哪點像柒寶了?」
「你不信是吧?」阿瑩跟他打賭:「要是柒寶,以後孩子的尿片都由你來洗!」
「我洗就我洗,要不是柒寶....」虞五郎壞笑:「以後那啥的時候,你得聽我的!」
阿瑩被他羞紅了臉:「哼,我不可能輸的!」
她試著上前叫了一聲,沒想到,柒寶真回頭承認自己了。
「哈哈,五郎你輸了,記得以後孩子的尿布,必須你來洗!」阿瑩贏了賭注高興不已。
柒寶和梁璟冽面面相覷,半晌才道:「所以,你是猜的?」
阿瑩點頭:「你們這副打扮,完全變了樣子,要是咬死不認,我也沒轍呀,總不能拉你們去洗臉辨認吧!」
柒寶哀嚎,早知道,她就不應了。
枉她一世聰明,居然在單純的阿瑩面前栽了跟頭。
虞五郎臉色很難看:「所以,你們借著查兇手,扮成這副模樣,鬼鬼祟祟是想幹啥?」
他看梁璟冽的眼神很是不善,這不是還沒成婚麼,成日裡帶著他妹妹招搖過市,算什麼事。
阿瑩湊近要聽:「啥勁爆?」
柒寶朝她揮揮小手:「你一邊去,肚子裡的胎兒都有耳朵了,這話不適合給他聽!」
梁璟冽上前一步,將柒寶給拉到一邊:「這些事你一個姑娘家說不合適,我與五哥講好了!」
阿瑩皺眉:「這裡又悶又熱,那邊還鬧哄哄的,不能換個地方嗎?」
「對哦!」柒寶這才想起來,旁邊的梁元齊還在抓兒女。
「走走走,此地不宜久留!」
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前腳剛走,後腳,成國公夫人也到了。
樓上。
梁元齊看著一雙兒女,氣得幾欲吐血。
「孽障!」他臉色鐵青咬牙切齒道:「你們......你們這是在作甚?」
梁天鳳一臉委屈,指著梁天賜:「爹爹,你問他好了,好端端一個男人,居然和另外一個......」
「你給我閉嘴!」梁元齊看向這個一直疼愛的女兒,突然覺得她比白悠然還不如,蠢還魯莽,看不清地方。
他看向兒子:「你....你便是如此調理身體的?」
他不能再生,對這個唯一的兒子寄以厚望。
梁元齊覺得自己不光生育能力出了問題,心臟也出了問題,受不住眼前的刺激,心臟跳的飛快,還緊繃繃的疼。
梁天賜嚇得跪在地上:「爹爹,不是....是....都是梁璟冽害我的!」
他一時找不到別的藉口,便將此事推到梁璟冽身上。
反正他爹素來討厭梁璟冽,說梁璟冽的壞話准沒錯。
梁元齊只覺得諷刺無比:「他害你?他怎麼害你?」
梁璟冽與他父子離心,與府里弟妹都不來往,說是親兄弟,比外人還要不如。
他如今連自己都看不上,又怎會在意這個弟弟?
梁天賜卻像是啟發了思路:「爹,就是他害我的,是他給我下藥,讓我被....被男人......
後來,就對女子不怎麼感興趣,只是.......」
梁元齊喉嚨腥甜,生生壓住吐血的衝動:「他幾時給你下的藥?」
「我....我不知!」梁天賜支支吾吾:「但.....但那藥一定是他下的,不然....不然我好端端的,怎...怎會.....」
掌柜在一旁小聲道:「大皇子,不如先看看成國公家的二公子?」
梁元齊這才注意到地上滿頭是血的蔣叢羽。
他整個人有些不好了:「他....怎麼回事?」
沒等兄妹兩個回話,成國公夫人已經沖了進來,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兒子。
「羽兒!」
「是誰?」她環顧四周:「是誰害了我家羽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