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也很無奈,丈夫在外多年,夫妻再見面,要說情分已經不剩多少。
好在燕王這人重情重義,很尊重原配髮妻,還願意尊她為皇后,已經給足她顏面了。
「你急什麼,你二弟三弟不也同樣沒分封麼?」
梁元齊氣急:「我與他們能一樣嗎?我是長子,是嫡長子!母親,他們那些庶子與能我一樣麼?」
皇后勸慰兒子:「你先不要著急,容我去問問你父皇!」
畢竟是多年老夫妻,曾經的燕王,如今的皇帝,對老妻這點面子還是要給的。
「你是他的親生母親,那你告訴朕,他有哪一點比得過老二和老三?」
皇后心中苦澀,當即下跪:「陛下,他畢竟是您的長子,若是你無意於他,何不讓他就藩,也省的他心中惶惶,終日不安呢?」
皇帝冷哼:「他是心中惶恐麼?不見得吧,朕怎麼覺得是心中多有怨憤之意!」
皇后掩面啜泣:「你我夫妻幾十載,可在家能看著兒子的時間,不及與部將相處的多。
兒子小時候與你不親近,長於我這個婦人之手。
是臣妾無能,才會讓他如此庸碌,可是陛下......」
燕王打斷她的話:「朕問你,小璟當年被送回盤龍村,過得連一個鄉野孩童都不如。
後來屢屢遭受刺殺,這些事你可知情?」
「我.....」皇后張口無語。
她怎麼說?
說她不知道,燕王不在,整個燕王府都是她在掌管,好好一個孫兒沒了,她作為堂堂燕王妃,要說不知道,能說的過去嗎?
「天賜身體不好,有方士說小璟八字太硬,要不然,他生母也不會.....」
燕王冷笑:「你與朕提他生母?他生母是怎麼死的,旁人不知,難道你也不知?
方士所言?怎麼,將朕的孫兒送去了鄉野之地,怎不見你的嫡孫養出好身體來?」
他是要清算當年之事麼?
「你告訴朕,若是梁元齊為太子,朕百年之後,他屬意何人?」
皇后喉嚨乾澀:「陛下,你春秋鼎盛,說那些話作甚?」
「回答朕!」
皇后惶恐低頭:「元齊還年輕,早晚還會有兒子,便是天賜也.....」
皇帝聲音變得陰冷:「皇后,你還在自欺欺人麼?梁元齊這幾年不停的抬女人入門。
院裡形形色色女人無數,可有人給他生出一兒半女?
至於天賜,一個不足十三就破了陽元之人,你指望他能給你生個曾孫?」
皇后心頭一跳,皇帝連梁天賜的事都知曉,莫不是一直有安插人手在王府?
「有空在這裡與朕哭訴,還不如讓你那好兒子去看看,他後院這幾年為何沒添一兒半女!」
皇帝這話,勾起了皇后心中疑慮。
自從白之嫿腹中那個胎兒落了後,這幾年,梁元齊後院添了不少人,可沒一個再有身孕。
他正值壯年,不可能不能生,那為何......
皇后心裡頭存了疑慮,避著人將梁元齊叫到跟前,委婉提醒兒子找個大夫看看。
這怎麼可能,我若不能生,那幾個孩子打哪兒來的!」
他又不是沒孩子,梁璟冽、梁天賜兄妹,還有小女兒梁天雪,不都是他所出麼?
皇后勸道:「可你想想,自從嫿兒肚裡孩子沒了,時至今日,將近三年的光景,你房中無人所出,你....你不覺得奇怪嗎?」
「我.....」梁元齊不得不承認,皇后的話戳中了他心中隱痛。
他生了那麼幾個孩子,不可能不能生。
白悠然身體不好,不能再生是事實,可白之嫿、柳依依身體健康,都是有過身孕之人。
後進門的妾室,身體也是沒問題的。
若是一人不能有孕,或許是妾室的問題,可後院所有女人都不能有孕,這就......
梁元齊壓下心頭不安,挑了個時間出去,讓人帶了個經驗豐富老大夫過來,隔著帷帳把脈。
「客人脈象瘀滯,腎氣有損,行房之後有墜痛,怕與子嗣有礙呀!」老大夫把完脈慢條斯理道。
帷帳後,梁元齊驚得險些站起身來,硬生生克制住自己的駭然。
何通也是大驚,強作鎮定問老大夫:「敢問大夫,這病可有得治?」
老大夫擺手:「老朽技藝淺薄無能為力,還望另請高明!」
他說著便起身要走,又被何通給攔住:「大夫,勞您給看看,我家少爺這是先天有損,還是後來房事所礙?」
貴府上的公子,非先天也非房事不節制,而是長期服毒所致!」
老大夫說完就朝外面走。
何通楞在當場,甚至都忘了去追那老大夫。
而梁元齊整個人都快崩潰了:「服毒?我怎麼可能服毒?
是誰給我下毒?
什麼時候下的毒?」
何通慌忙道:「爺,既是毒,那便能解,如今宮中多能人,肯定能有解決之道的!」
梁元齊咬牙切齒道:「不行!太子名分未定,梁元銃那個豎子對我虎視眈眈,這個時候,不能讓他抓住把柄。
這事,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包括皇后!」
何通嘆了口氣,要他說,如今將軍在皇帝面前得寵,都是至親父子,何苦便宜了外人。
偏偏世子爺不知咋想的,死活不願接受將軍這個兒子。
如此下去,怕是.....
新皇登基大典,於二月初舉行。
虞大郎接了綿州城的職務不能回京。
趙蓮舟卻是要帶著妻兒進京叩謝皇恩的。
恰巧虞三郎要進京述職,虞四郎虞五郎直接進京入職,一家人便剛好一道了。
雙胞胎已經兩歲半,正是活潑好動的時候,一路上嘰嘰喳喳沒完。
「柒寶,你帶著弟弟們,讓我和娘躲會清靜!」停船靠岸改陸路,趙蓮舟便將一雙兒子丟給了柒寶幾人。
他帶著妻子剛上岸,就被旁邊船上出來的人給叫住了。
「可....可是虞家.....蓮舟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