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舞姬見他看了過來,還朝他拋了個媚眼。
梁璟冽氣得咬牙,虞五郎!這....這不是胡來嗎?
梁俊武請來的人,能是什麼好東西,都是貪花好色之輩,萬一哪個膽大包天的玩意,一時酒後興起看中了怎麼辦?
韓玉霓見梁璟冽不管那女子,目光又看向了舞姬,一時火更旺了。
「都給我滾下去!」她氣急敗壞道。
梁俊武起身將她扯到自己身邊,低聲道:「韓玉霓,本世子這會兒給你臉,可你若是肆意妄為,惹惱了本世子,只怕後果你承擔不起!」
他力氣極大,抓住韓玉霓動彈不得,只好挨著他坐下。
而跟著她一起進來的阿敏,對上程勛的目光,一時惱怒無比。
程勛似乎吃醉了酒,抱著那女子,下巴在那女子的肩頭蹭來蹭去,那女子也是個沒臉沒皮的,居然敞著衣領咯咯嬉笑。
阿敏又看向與梁璟冽挨著的韓雲亭,發現這個往日的浪蕩子,大病一場之後,似乎真的轉了性。
一個人安安靜靜坐著,身邊居然沒個女人。
她哪裡知道,韓雲亭如今看女人,就想起那夜的青面獠牙,從心底對女子生了恐懼。
阿敏見韓玉霓不顧男賓坐在了梁俊武身邊。
她心裡憋著一口氣,逕自過去坐在了韓雲亭身邊。
正喝酒的韓雲亭見有姑娘坐了過來,下意識就挪了下身:「你....你坐過來作甚?我與你又不熟!」
他這躲閃模樣,落在阿敏眼裡,分明是韓雲亭喜歡薛蕊兒,不想與她過多牽扯。
她眼神一黯,努力擠出一絲委屈:「小侯爺,你是不是聽我姐姐說什麼了?
我與姐姐雖是姐妹,可姐姐一直防著我,拿我當外人,生怕我搶了她的東西,你說姐妹一場,她這是何苦來著?」
韓雲亭一頭霧水,這姑娘誰呀?
她姐姐又是誰?他認識嗎?
韓雲亭字畫不錯,可那都是狐朋狗友吹捧出來的,他自己可沒那個實力認知,聽梁璟冽這麼一說,臉上頓時帶了幾分得意之色。
「大公子過獎,都是外頭人吹捧,討教不敢當,倒是可以探討一二!」
兩杯酒下肚,他那裡還記得女鬼之事,將阿敏一把摟在懷裡,當做了可以隨意狎玩的舞姬。
阿敏還以為,韓雲亭是對她有了幾分喜愛,見旁邊無女眷,半推半就也就靠了過去。
哼!薛蕊兒算個什麼東西!也配跟她搶?
管他程勛還是小侯爺,只要她喜歡,薛蕊兒就得乖乖拱手相讓!
阿敏想著此事心中得意,對韓雲亭越發小意討好。
梁璟冽眼裡閃過冷意,要不是方才柒寶他們傳話於他,讓他暫且哄著韓雲亭,他才不會上趕著討好這色中餓鬼。
他掃了一眼那群舞姬,發現已經退下,換了一批上來。
咦,他們人呢?
舞姬更衣室里,虞五郎不高興道:「我堂堂男兒,你居然讓我扮做舞姬,這一時英明,都叫你給毀光了!」
柒寶將衣服丟給他:「趕緊穿衣服吧,偷梁換柱這事,沒你出手,換旁人你能放心嗎?」
扮作小廝的虞三郎匆匆進來:「你們幹啥呢,趕緊換了衣服出去,別回頭叫人看見了!」
虞五郎還在小聲嘀咕:「三哥,我跟你說,小璟在京城的日子,過得可不要太逍遙,他身邊居然有美姬,你曉得不?」
柒寶催促兩人:「趕緊走,那女的我知道,是寧王世子叫來要小璟命的人!」
「你居然知道?」兄弟兩個齊齊驚呼:「你啥時候知道的?」
柒寶覺得他們這時候還有心思討論這個,也是心大的很。
她隨口道:「就是馬上風主角!」
虞三郎和虞五郎臉一紅,又齊齊看向柒寶,見她面色如常,沒絲毫不好意思。
兄弟兩個心裡嘀咕,她到底曉得啥是馬上風不?
夜色漸沉,花園裡處處亮起了燈籠,隔著鮫紗,霧氣暈染,整個園子照的如仙宮一般。
酒過三巡之後,便有不少人醜態畢露,先前還有些克制,這會兒也開始放浪不知所謂了。
女賓那邊,好些女子起身告辭。
今日宴會無長輩主持,只有寧王身邊一個側妃,她們再是大膽,也不敢久留。
姑娘們紛紛起身告辭,寧王側妃也未多留。
本就是請這些姑娘過來,想看看能不能給自己兒子挑個如意的,這會兒人家要走,她也就不攔著。
眼瞅著人都走的差不多了,韓玉瑤開始著急了。
她站在菊園中,想去男賓那邊尋妹妹,又覺得不合適,畢竟那邊多是男子。
思來想去,她還是叫住了個丫鬟:「你去替我將三小姐給叫出來!」
丫鬟應聲而去,半晌韓玉霓沒出來,太子倒是出來了。
「殿下!」韓玉瑤躬身行禮:「殿下,不曾吃酒麼?」
太子微微搖頭:「孤不喜這場合,不過是應武弟之邀,過來點個卯而已!」
韓玉瑤雖覺得太子出身太差,可太子身後畢竟有張天師及幾個老臣支持,她覺得贏面還是很大的。
她微微低頭問道:「不知殿下,可有瞧見我那不懂事的小妹?」
太子想了想:「莫不是坐在世子旁邊那位姑娘?」
韓玉瑤大驚,韓玉霓想作甚,明明不喜梁俊武,為何還要坐在他身邊?
她匆匆要往男賓那邊過去,走了兩步,又察覺不妥。
太子似曉得她顧慮:「還是孤替你走一趟吧!」
韓玉瑤感激不已。
哪知,太子前腳剛走。
先前去男賓那頭找人的丫鬟慌慌張張過來:「二小姐,三小姐隨世子去了廂房,奴婢不敢貿然進去,這可如何是好?」
韓玉瑤頭一下就懵了,韓玉霓瘋了不成,找梁璟冽居然跟梁俊武摻和在一起,那傢伙是什麼好人嗎?
她匆匆往廂房過去。
而此時的梁璟冽已經從宴席中出來,在園子深處與柒寶匯合:「你們弄這一出,到底是要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