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五郎委屈之餘也是後悔不已,若是時光能倒流,他打死也不要離開父親半步。
「那日正與父親他們一起吃酒,突然有同窗過來找楊執,聽說我在,便邀我一起出去!
我本不想去的,可聽他們言談之間提及小妹,心裡不舒服就跟著去了,想聽聽他們說啥!」
虞老頭一聽涉及小孫女,那火氣倒是下去不少:「他們說你妹妹啥了?」
虞五郎小心翼翼道:「他們說,有個鄉紳家的小子,想要求娶小妹,我....我就想著過去看看,到底誰這麼狂妄,居然肖想我家小妹。
過去之後,又遇上了幾個同窗,一起說了會話吃了酒。
眼見天色不早了,我就想和楊執一起去他家接父親回家。
哪裡知道,酒樓里有客人起紛爭打傷了人,兇手逃了,酒樓的人都被叫去問話,我和楊執這一耽誤天就亮了!」
柒寶心一沉,這些人還真是賊心不死,一環扣這一環,這是存心想害死她爹啊!
虞三郎補充道;「事後,我們去查了當日鬧事之人,其中一個是王青秀的弟弟,據說他仗著自己姐姐嫁進了虞家,到處吹噓張揚的很,借了不少錢。
那日,就是被借錢的人給堵上了,一言不合才會打了起來!
王青秀弟弟逃走了,至今沒見到人,也不知害爹的人,會不會跟他有關係!」
虞老頭一拍桌子:「這事必然與和縣瘦馬一脈有關,只是,他們是如何跟林氏勾結的?」
他可不覺得林氏無辜,若她真無辜,就不可能讓趙蓮舟留宿深夜。
只是,楊二到底是她小叔子,且待她這個嫂子和楊執都極好,她就算想害趙蓮舟,也沒理由要殺楊二。
柒寶陡然想起虞明惜:「虞明惜和林氏多有來往,這事,怕是有她的手筆!」
虞三郎詫異:「她?一個小丫頭片子,能有啥能耐,謀算這麼多事?」
虞四郎沒吭聲,從他第一次見虞明惜。
虞明惜脫口而出喊他虞四郎起,他就覺得虞明惜身上有古怪,只是又說不清這古怪到底從何而來。
柒寶可不敢小覷虞明惜,畢竟人家是重生的,知道未來很多事,這事說不好就是虞明惜設計的。
她要回房推算,看看到底誰在背後動手腳。
田浣娘端著茶水過來,忐忑不安道;「柒寶,你爹....他不會有事吧?」
柒寶安慰她:「大姑,你照顧好姑婆和表哥就是,我爹不會有事的,你也別擔心!」
田浣娘微微鬆了口氣,她覺得自己命不大好,年少喪父,兒子出身後身體不好,後來又被丈夫休棄。
本來以為到了虞家,能夠安生過日子,哪曉得,剛到虞家就出了這種事。
田浣娘心裡忐忑,覺得是不是自己太晦氣,連累了虞家人。
柒寶看出她的擔憂;「大姑,你別啥事都覺得是自己過錯,這些事跟你沒關係,姑婆一生行善積德,你也是個心性良善之人。
走過從前困頓艱難,往後日子必定會好起來的!」
虞姑婆母女不順,固然有田家陳家的欺凌,也有虞家遭人竊取氣運的牽連。
如今虞家氣運已改,虞姑婆母女也會跟著好起來的。
柒寶回到房裡,取來筆墨開始作法推算,片刻後,她神台一片清明。
原來如此!
「三哥,你隨我出去一趟!」柒寶叫了虞三郎出門。
虞三郎著急問:「柒寶,你是不是已經算出這背後之人是誰了?」
所以,我喊你出來,就是想讓你給我一起去見一見楊執!」
虞三郎一聽楊執的名字就不舒服,憤憤道:「都說升米恩,斗米仇,這話果然不假。
先不說咱們從小跟他的交情,就說當年去益州求學,若非我們帶著他,他能那麼順利過府試?
父親待他如子侄,一遭出事,他竟是半點不為父親著想,還真以為,父親會看上林氏那樣的粗鄙婦人?」
虞三郎對楊執怨氣很大。
柒寶也能理解,換誰不氣,對你一家有恩倒是幫出個仇人來了。
「三哥,咱們知道爹爹是冤枉的,畢竟他是我們爹,可楊執面對林氏也是一樣,那畢竟是他親娘,他定然是信親娘不會信別人的!
等會兒見了他,你別吭聲,讓我跟他說話!」
虞三郎壓著火氣:「行,我都聽你的!」
兄妹倆來到楊家。
楊家大門緊閉,周圍鄰居探頭探腦,見柒寶兄妹看過去,又慌忙將頭縮了回去。
柒寶上前敲門,半晌才有人來開門,卻是楊老太。
楊老太一見柒寶兄妹,整個人瞬間就炸了。
「你們來幹啥?你爹害我們家不夠,還想來害我孫兒不成?」
楊老太歷經喪子之痛,整個人老了一大截,瞧著也是心酸的很。
柒寶看著她:「楊奶奶,我知你不信,我爹不是兇手,兇手另有其人,求你讓楊執出來,我要與他說話!」
楊老太哼了一聲:「我不會讓你見我孫兒的,你們虞家人都是人面獸心的惡人,害我一家沒臉見人。
你爹不死,這事沒完!」
柒寶見她油鹽不進,也懶得跟她廢話,踮著腳朝院裡喊:「楊執,楊執你出來!
我知道你在家,你不想知道,殺害你二叔的兇手是誰嗎?」
楊老太見柒寶大喊大叫,隨手拿過掃把就要轟趕人。
柒寶又喊了一聲:「楊執,你若不出來,將來必然會後悔的!」
「奶!」楊執從屋裡出來,叫住想打人的楊老太,對柒寶兄妹道:「我知你們來是想問什麼。
先生的人品我是信得過的,但人證物證俱在,我也不好說什麼,一切等衙門定奪吧!」
柒寶認真道:「楊執,事關你們楊家名聲,我希望你能......」
林氏突然沖楊執身後衝出來,嘩啦潑出一盆水:「滾!你們都給我滾!」
事情太突然,虞三郎眼疾手快擋了一下,柒寶還是被澆成了落湯雞。
她怔怔看著林氏:「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