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大爺愣了一下,搖頭道:「小姑娘,老夫不知你是哪家孩子,如此無禮摻和旁人家事。
這不是包庇與否,而是祖宗家法便是如此,一切遵從規矩辦事!」
柒寶拍了拍手:「好,你既說到祖宗家法,我就想問你一句,田成安一個外姓人,憑啥來染指我姑婆的家產?」
老婆子又沖了出來:「死丫頭!你居然說我兒子是外姓人!
你爹娘不會管教,我今兒就替他們打死你個死丫頭!」
虞二郎擋著柒寶前面,上前兩步一把扯出田成安,啪啪兩巴掌扇他臉上:「你個慫貨,你裝死是吧?」
田家眾人大怒,這當著他們老田家的人就敢打人,當他們是死的不成!
當即便有年輕人衝出來:「你憑啥打人?」
「就是,外地人過來,還這麼囂張,當我們家沒人是不是?」
「打死他們,一窩子外地人,打死也活該!」
「閉嘴!」柒寶叉腰呵斥,隨後問二大爺:「你以為我信口胡謅?
你家有個外甥腳是六趾,不但你外甥如此,你岳家男丁皆是如此對不對?」
二大爺一怔,他岳家男丁都是六趾,這事說出去不好聽,好在是腳上的事,不脫鞋子也沒人知道。
「你說這個作甚?」他心裡嘀咕,這小丫頭聽口音就知道是外地來的,還是相隔甚遠的益州那邊過來的,咋會知道他岳家的事。
虞姑婆驚疑不定看向田成安,別人不知道他是不是六趾,可她從小拉扯大的孩子,她還能不曉得?
小時候,因為擔心田成安出去被人嗤笑,她給他做的鞋子永遠都是最好的。
別人家孩子打赤腳,鞋子穿破洞,田成安的鞋子永遠都不會露出半個腳趾頭。
先前囂張的老婆子神色有些緊張:「你....你個死丫頭片子,你胡扯啥,跑來我們田家搗亂不說,還想害別人家不成!」
柒寶瞥了她一眼:「你急什麼,很快,我就會讓你連屁都不敢放!」
二大爺心頭有種不好的預感:「你莫名其妙提起我岳家是想作甚?」
柒寶哼了一聲:「不怕告訴你們,我們特意來給我姑婆撐腰的,可不是兩眼抹黑啥也不知道。
有些人自以為那些事,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卻不知這舉頭三尺有神明,只要做過的事,總會有痕跡!」
老婆子越發惶恐,支支吾吾道:「二叔,這死丫頭就是故意.....」
柒寶看著老婆子:「你敢拿你兒孫性命發誓,田成安真的是田家的兒子麼?」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震驚了,紛紛看向老婆子和田成安。
柒寶又看向人群中一個乾巴老頭;「你仔細看看,田成安和你幾個兒子,哪一個長得像?
你再仔細想想,他這相貌是不是眼熟的很?」
老頭先還當看熱鬧,田成安是他小兒子,當初怕養不活就扔了出去,被虞姑婆撿回去養大。
他白得一個兒子,還能得虞姑婆的家業。
因而老婆子上竄下跳,他都沒當回事。
可這會兒,火燒到了他身上,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成安媳婦大怒,伸手便要去推攘柒寶:「我讓你個死丫頭胡咧咧,我們老田家清清白白的人家,你也能潑髒水!」
二大爺沉著臉:「我不管你們是哪兒來的,想要做啥,這是我們田家的事,你們若是......」
虞老頭一把拎過田成安:「二郎,脫鞋!」
柒寶將面前的成安媳婦一推,砸到了老婆子身上。
「哎呦~」
二大爺一臉緊張,事情似乎正朝著不可控的方向發展。
有那膽大不怕事的年輕人吼:「讓他脫,我倒要看看,成安哥是不是真是她說的那樣!」
也有跟老婆子不對付的老太太嘀咕:「別說,成安還真不像咱們老田家的人,說起來,跟朱家外甥還真的......」
「閉嘴!」二大爺一聲怒吼,吼住了議論紛紛的人群。
他家老太太衝上前,不死心的一把扯下田成安的襪子,隨即一陣頭暈目眩,差點昏死過去。
田成安的左家,明晃晃六個趾頭,和她外甥一模一樣。
柒寶示意眾人看過去;「證據擺這兒,你們還覺得他是田家的人?
當然,你們田家要頭頂一片綠,捏著鼻子認下這麼個.....,那也不是不可以,畢竟我也是今日方知,原來這世上竟有如此齷齪的人家。
但是,你們想讓一個出身齷齪的人,來爭奪我姑婆的家產,就別怪我不講情面!」
虞老頭冷哼道;「不怕告訴你們,我女婿是舉人,我兩個孫兒是秀才,擱這兒跟你們好好說話,你們不樂意聽。
哼哼,那咱們就只有對薄公堂了!」
田家眾人瞬間沉默了,他們再是沒臉沒皮,那也只是橫行鄉里,跟這樣有功名在身的人家對上,到底還是有些氣弱。
二大爺臉青了又白,狠狠瞪了一眼老婆子,上前一步跟虞老頭說好話:「老哥,你看......」
「我打死你個死老婆子!」看熱鬧的老頭兒怒了,衝上去扯著老婆子頭髮就是幾個耳光,扇的老婆子臉紅腫不堪。
地上的田成安茫然無措,他不明白,怎麼一轉眼,他就不是田家人了?
「不,這不可能,是你胡說的!」成安媳婦不願接受這個事實瘋狂尖叫!
柒寶淡定道:「不信可以滴血認親呀,反正朱家外甥還活著又沒死,多大個事!」
老頭兒的兒子擠出人群,去拉自己老爹:「爹,別打了,再打娘就沒命了!」
「滾開!」老頭兒正在氣頭上,一把甩開兒子:「誰知道你是不是老子的種!」
二大爺喝道:「老五,住手!」
再鬧下去,可就太丟人了!
恰好,二大爺的外甥媳婦今兒也過來了。
她過來時見二大爺家沒人,一打聽說來這邊了,就跟著過來湊熱鬧。
哪曉得,這吃瓜吃到了自己身上,當場就發飆了。
「好啊,我說他那兩年,咋老往田家跑,原來是叫你這老騷貨給勾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