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族人奪走家產的虞姑婆不服輸,靠著給人接生,慢慢攢了些錢,置辦了這個宅子。
後來女兒被夫家欺負,夫家嫌棄她生的兒子病弱,將母子倆一起攆了出來。
虞姑婆就想著,自己守著女兒和外孫,憑著自己的本事,再干幾年,養好外孫身體,再給他成個家,這輩子也就圓滿了。
沒想到,外孫的身體才剛有點氣色。
跟虞姑婆斷絕往來的田成安夫妻又回來了,他們不敢跟族人爭,卻敢上門來欺負虞姑婆一家弱小。
三番五次上門來鬧事,就是想把虞姑婆的女兒、浣娘母子給趕走,好霸占這一處宅子。
「田成安,今兒當著我小弟的面,我告訴你,這宅子我就是一把火燒了,你也別想!」虞姑婆口氣強硬道。
柒寶安慰她:「姑婆你放心,有我們在這兒,誰也搶不走!」
虞二郎上前給阿樹扎針。
虞水蓮安慰哭泣害怕的浣娘。
虞老頭站在虞姑婆前面,雙目兇狠盯著田成安:「想搶我老虞家的東西,你來試試!」
田成安瑟縮一下:「老....老舅,你既是來了,那我可得說清楚,這房子要是不給我。
老太太百年之後,我可不會替她摔盆打幡!」
虞姑婆啐了一口:「我呸!我這輩子就算死了餵野狗,也不願看你到我靈前裝模作樣!」
成安家的瞪了男人一眼:「老太太,話可不是這麼說的,我不管你死了以後,要不要成安給你送終。
反正這宅子,只能是我們老田家的,別說虞家嚴家,就是天王老子來了,這也是我們田家的!
不信,你就讓族裡長輩過來評個公道!」
虞姑婆臉色一白,族裡都是些什麼人,她再是清楚不過。
他們和惡狗沒差,哪裡會幫著她說話。
成安媳婦見虞姑婆不吭聲,以為她怕了,越發得意的很:「你要是不請族人過來,不如就和.....」
最後幾個字,她咬的很重。
虞姑婆忙道:「孩子,你不知道.....」
虞老頭拉住虞姑婆:「大姐,你放心吧,柒寶做事有分寸的!」
虞姑婆看了眼柒寶,又看了眼弟弟,不明白弟弟怎會對這個孫女那麼看重。
「行!」成安家的哼了一聲:「我看你們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我今兒就把族裡長輩請來主持公道!
老二,你去請你二爺爺過來,就說我們家有事,要請他處理!」
柒寶擼起袖子:「族老沒到之前,這院子就是我姑婆的,閒人與狗不得進,滾!」
成安家的向來潑辣不講理,幾時被人這麼羞辱過。
「死丫頭!你敢.....啊!」
話沒說完,柒寶抓著她的頭髮,摁在門上砰砰就是幾下。
「喲,知錯了?要給我姑婆磕頭請罪?免了,我姑婆不會原諒你的,滾吧!」
柒寶摁著她撞了好幾下,劈手給了她兩耳光,打的婦人眼冒金星才扔了出去。
田成安和大兒子見妻子被打,還是被個小丫頭揍,當即要上去幫忙。
給阿樹紮好針的虞二郎上前,像拎小雞一樣拎著田成安大兒子丟了出去,又將害怕的田成安一腳踹了出去。
已經轉身進院子的柒寶,又回頭出去,抓住成安家的頭髮,往一旁石頭上重重一磕。
「嗚嗚~」成安家的只覺腦子嗡嗡的,嘴裡滿是血腥味。
「噗!」她吐出一顆混著血水的牙齒。
柒寶陰惻惻道:「你再罵一句試試,看我敢不敢把你嘴裡牙全給敲掉!」
長安家的縮了縮脖子,不敢再吭聲。
柒寶拍拍手,一甩頭髮傲嬌的哼了一聲。
果然凶的怕橫的,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她將大門砰的一聲關上:「好了,那....呃大姑,你燒點水,給姑婆洗洗,娘,你跟大姑一起弄飯,咱吃了飯才有力氣跟人干架。
二哥,你給表哥再看看,待會讓他在屋裡養病別出來!」
虞姑婆和田浣娘傻傻看著柒寶。
她們從未見過如此嬌俏可愛的小姑娘,更沒見過如此長相甜美的小姑娘,居然愣生生磕掉人家的大門牙。
這會兒,小姑娘笑得露出兩個小梨渦,有條不紊的指揮院裡眾人。
田浣娘回過神來;「哪....哪能讓....表妹幫忙,我....我來就是!」
虞水蓮上前道:「表姐這是嫌我手腳笨,耽誤你做事麼?」
虞姑婆心裡暖呼呼的:「浣娘,你把柜子里的雞蛋和米麵都拿出來,給你舅舅和表妹他們好好弄點吃的!」
虞二郎已經將於阿樹送回房裡,給他扎了針蓋好被子。
「表弟這病不是胎裡帶來的,而是有人在吃食里做手腳,小時吃了些不耐受的東西,以至於身體不消化,積疴負體托垮了身子!」
虞姑婆頓時大哭;「我就說那一家子不安好心吶,阿樹出生之時白白胖胖的,哪裡有啥病。
後來越長越弱像顆豆芽菜,我和你大姑求醫問藥不說,還四下找人看,是不是叫髒東西給纏上了。
原來,這是被人給害了呀!」
虞老頭便問起虞姑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柒寶搬了個小凳子過來,邊摘菜邊聽虞姑婆講往事。
虞姑婆沒急著講女兒的事,而是問虞老頭:「小弟,這兩個孩子都是你孫兒?」
虞老頭沉默了一下,跟虞姑婆說起女兒招贅的事。
虞姑婆聽得淚水漣漣:「我虞家是做了啥孽啊,怎麼一輩一輩的那麼多糟心事。
那女婿人品.....」
柒寶趕忙道:「姑婆,我爹頂頂好,不信,我問我爺爺!」
虞老頭說起女婿臉上帶了笑:「老爺子眼光不差,挑的這個孫女婿,真是沒話說。
這麼多年,我是真拿他當親兒子,他也把我當親爹一樣,沒有翁婿一說!」
虞姑婆高興;「倒是個有良心的!」
她隨即想起自己家裡那堆糟心事:「小弟,他們田家就沒一個好的,待會他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