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去京城,你也得加強練習,隨時注意身邊之事,你九歲有劫難,怕是就應在今年,所以萬不可大意!」
柒寶皺著眉頭,算著梁璟冽的劫數,眉頭越皺越緊。
外敵可防,至親難敵,這劫數怕是來自至親之人。
梁璟冽一顆心像是灌了風,大熱天的,涼的透心。
「沒事,我長這麼大,什麼陰私手段沒見過,她再是想害我,也不過是那些腌臢之事!」
虞三郎他們聽說之後,知曉了梁璟冽的身世,都有些憂心忡忡。
虞三郎搭著梁璟冽的肩膀:「從前我就覺得與你最是親近,還以為是你長得入眼,沒成想,卻是因為都有一個狼心狗肺的爹。
同是天涯淪落人,遇上一樣無情爹啊!」
虞四郎看了眼虞三郎沒說話,能這麼跟梁璟冽打趣,想必已經從母親離開的悲傷中走出來了。
虞五郎一拍大腿:「小璟你以後習武可得用功些,不管他們用啥手段,至少遇上下黑手的,咱不怕!」
虞三郎虞四郎深以為然,越是有門第的人家,手段就不會太明顯,把自己拳腳功夫練好可太有必要了。
一直在杏林堂忙活的虞二郎,不知怎麼聽說了這件事。
他從醫館回來,直接叫住了梁璟冽:「小璟,你過來,我有話要跟你說!」
梁璟冽正打算跟柒寶幾個去釣魚,聞言還以為虞二郎是要叮囑他們,去水塘邊要注意,可別落了水。
哪曉得,虞二郎將他叫到一邊低聲道:「我不懂那些高門權貴之事,但我只曉得一件事。
若是他們要害人,無非是敗壞名聲,或是害人身體。
小璟,你跟我一起認藥材,多少學些醫理吧!」
梁璟冽怔怔看著虞二郎,這個二哥素來寡言,待幾個弟弟都極為寬厚,鮮少如大哥那般,訓斥管教弟弟。
沒成想,這個素來不多話的人,居然能為他想的那麼遠。
虞二郎以為梁璟冽沒明白自己的意思:「入口之物,身上穿戴,遇上那心思鬼祟之人,總能無孔不入的想法子害人。
梁璟冽喉頭哽咽:「好!我聽二哥的!」
梁璟冽和虞三郎在成長,原本就努力的四郎越發刻苦,帶累天真懵懂好玩的五郎,不得不努力跟上哥哥們的步伐。
柒寶也少了很多玩樂時間,被宋苗兒帶著開始日日勤練功夫,還要跟著左先生學習。
只因原本對她極為縱容的老父親,擔心家裡天下大勢發生變化,世道一亂女子艱難,得讓柒寶多學些安身立命的本事。
日子就在這樣你追我趕的奮進中悄然而逝,迎來了趙蓮舟進考場的日子。
虞水蓮特意從老家過來,打點丈夫進考場之事。
送貨回來的宋維銘,也順道加入了陪考團。
「宋姑父!」柒寶見著宋維銘很高興。
宋維銘每次過來,都會給她帶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兒,小孩子對這些總是沒有抵抗力。
「嗯,柒寶又長高了!」宋維銘將一包東西給柒寶:「喏,這是你三姑給你做的衣服,說你個子高長得快,稍稍做大了些,也不曉得你穿著合適不!」
柒寶迫不及待去看新衣服:「我三姑可真好!」
虞水蓮不好意思道:「三姐也真是的,她自己帶著孩子都忙得很,咋還幫著給柒寶做衣服呢!」
宋維銘不以為然道:「這是海娃還沒出生之時就做好的!」
正翻新衣服的柒寶,想起宋維銘的小兒子海娃:「宋姑父,海娃身體還好吧?」
夏日裡,左三娘生了個大胖小子。
原本以為這輩子都沒指望的兩口子,突然有了兒子,這高興勁兒就別提了。
知道消息的宋老太太也很高興,吵著鬧著要過來看小孫子。
左三娘心軟,想著老太太也晾了一年多,一個人孤零零的,也怪不容易的很,就讓宋維銘將她給接了過來。
宋老太太見著大胖孫子,自然是高興不已,一改從前做派,下廚房給兒媳燉湯,給孫子洗尿片。
就在兩口子以為宋老太太這是徹底改了的時候。
宋老太太便時不時的唉聲嘆氣;「唉,你大舅自從成華死後,這身體就一天不如一天了,小的兩個也不爭氣,你說這日子可咋過?」
「你小舅跟你小舅母天天吵鬧,就沒個消停時候,說穿了,那都是錢鬧的!」
「你表弟.....」
一開始,宋老太太說這些,左三娘裝作聽不見。
後來,她越說越來勁兒,還企圖把宋梅兒嫁給自己的娘家侄孫。
宋維銘忍無可忍,再次將她打包出門;「隨你怎麼鬧,就是去府衙告我不孝,讓知府大人判我死刑都成。」
宋老太太心疼娘家人,對自己兒子倒也不是全然沒感情,哪兒敢去告呢。
自此一個人孤零零丟在那處宅子裡,再沒人說接她回來的話。
一直到海娃都五歲了,她年事已高,腦子有些糊塗,認不清娘家人了,宋維銘兩口子才將她接回身邊照顧。
趙蓮舟這一次大考,要在考場裡頭吃喝拉撒住好幾天。
柒寶便將他爹的考籃升級,外頭看著與普通考籃沒區別,可放進去的東西,卻可以多放許多,算是一個簡易低配版的干坤袋。
「爹,你在裡頭,可別捨不得吃喝用東西,我給你準備的足!」
趙蓮舟叮囑女兒:「嗯,爹在裡頭,知道照顧自己,你在外頭也要聽你娘的話,可不能胡來,記住了?」
「嗯!我知道,爹你放心吧!」柒寶笑得露出兩個小酒窩。
天不亮,一家人就送趙蓮舟進了考場大門。
柒寶打了個哈欠,打算回去再睡個回籠覺。
長生悄悄摸了過來;「主子,李家那位太太,似乎在打聽老爺考場!」
「誰?」起的太早,柒寶腦子一時沒轉過來:「劉雲秋?」
「她打聽我爹幹啥?」
李家。
劉雲秋將一張小紙條遞給了李甫恩;「夫君,這便是那虞家贅婿的考場號房,位置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