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去找人,那東西被人拿走了,」李甫恩臉色慘白:「他們....他們必然要作法,去找.....看他們帶東西去了哪裡!」
劉雲秋常年不回來,一時間上哪兒去找人。
陳氏過來:「弟妹,五弟這情況看著不對,我認識個高人厲害的緊,要不尋他過來看看?」
劉雲秋這會兒也顧不得是不是被人發現不好,急忙道:「那就有勞大嫂了!」
陳氏急忙讓管事去尋金爺。
金爺倒也不難尋,畢竟陳氏這幾日,一直當老神仙給供著,時不時就讓人送禮去客棧,生怕怠慢了。
金爺說他是遊方道人,不過是她們家有事,多留幾日結個善緣,待事了之後便要離去。
她還指望金爺給她兒女看看親事,趁著金爺留益州城這陣子,張羅著各處尋摸。
金爺被人帶去了李甫恩房裡。
他一進屋就臉色大變:「這位大人一看就是遭了反噬,府上可有布過什麼逆天改命的法陣?」
陳氏和兩個弟媳婦都被這話給嚇懵了。
逆天改命的法陣?
誰呀?
李甫恩?
躺在床上的李甫恩昏迷不醒,一旁的劉雲秋只好抹淚道:「道長,我們不知有什麼法陣。
只是我夫君年輕之時,身體一直不太好,我婆母便為他尋了高人作法,說是有陰人纏身,才在屋裡設了陣法。
可那只是庇護我夫君身體,斷然不是什麼逆天改命的法陣呀!」
陳氏看了眼劉雲秋沒說話,這個堂叔子身體不好?
她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金爺面上染了霜氣,顯得有些生人勿進:「到底是怎樣的法陣,我也要看過才知道。
劉雲秋猶豫,她摸不透這道人到底啥意思。
萬一,這人看破法陣,卻高傲不幫忙收拾殘局可怎麼辦。
可這會兒李甫恩昏迷不醒,婆母遠在京城,她連個說話商量的人都沒有。
陳氏忍不住道;「弟妹,五弟都這樣了,你還在考慮什麼?」
劉雲秋無奈,咬牙對金爺道;「道長,這邊請!」
亂糟糟的堂屋已經收拾平整乾淨,地板上的符文印記,依然清晰可見。
金爺一腳邁進,當即瞳孔一縮,身上寒毛瞬間豎起。
他咬緊牙關,不敢讓人發現他的異樣。
尋常人見著以為不過是供奉祖先的堂屋,可他是修道之人,得柒寶指點,那點哄人的半吊子水平,也精進了幾分。
要是從前,他必然也看不出什麼來,可如今一看,就覺得這法陣簡直是陰毒至極。
竟然用至親髮妻的心,來修補自己運道缺失,屬實夠歹毒,難怪會遭到那樣的反噬。
陪著劉雲秋過來的陳氏問道;「道長,這.....到底是什麼法陣?」
金爺看了劉雲秋一眼,對上她滿是乞求的目光,微微搖頭道;「陣法高深,貧道也很難看出其中竅門!」
劉雲秋神色一黯,一臉失望對陳氏道;「大嫂,近日事多,婷婷身子不好,還勞你幫我看顧一些!」
「弟妹說的哪裡話,都是一家人,客套了!」
她識趣的退下,心中對李甫恩一家越發好奇了。
劉雲秋支開身邊人,這才噗通跪下;「道長,我知你看出了竅門,還請道長大發慈悲,救我夫君一命啊!」
金爺嘆了口氣;「我路過此間,也不過是一時嘴饞而已,萬不想牽扯塵世糾葛啊!
你家遇上的那位,怨氣衝天無可化解,大有化煞的可能,
你將貧道拉扯進來,豈不是存心壞貧道的道行麼?」
劉雲秋不停磕頭,額頭紅腫一片;「道長,求您救命呀!
若是能救我夫君一命,便是我李家的恩人,子子孫孫都將道長敬若菩薩!」
「罷了罷了!」金爺被劉雲秋逼的沒了法子;「也是貧道與你一家的孽緣,撞到了這樁麻煩之中,想抽身都難咯!」
劉雲秋大喜;「多謝道長!」
金爺揮手:「去準備東西吧,三日後開壇做法事!」
這邊劉雲秋籌備著做法事,那邊的柒寶,也在忙著搬新家。
「前兒還說,這是誰要搬家了呢,竟是一群娃娃,你家大人呢?」對門的老太太,拎著個籃子過來,見開門的是柒寶,便笑眯眯與她說話。
「喏,我院裡樹上結的桃兒,你拿去跟你幾個哥哥分著吃!」
柒寶接過籃子,跟老太太道謝;「謝謝奶奶,你家就你一個人嗎?」
老太太進了柒寶家的院子,四下打量一番,自來熟的跟柒寶說話;「咋能是一個人呢,我有兒子兒媳和兩個孫兒。
後兒,他們要去我兒媳娘家,今兒便去了街上,買些給娘家人的東西!」
柒寶定住,看向老太太的印堂,那裡灰色暗沉,怕是最近子孫不利。
她拉老太太坐下:「奶奶,你兒子的娘家是不是很遠,中間還要過一條河?」
老太太愣了一下點頭;「是呢,本來她娘家也沒那麼遠,後來她娘家兄弟出息了,就把老人也給接了過去。
這一下就遠了,過去一趟,要趕車還得乘船,來回可得好幾天。
哎,我想著都愁的很!」
也不知老太太是不是平日裡聊天的人少,對著柒寶這麼個小孩子,絮絮叨叨說了好些家裡事。
柒寶聽的認真,末了才一本正經與老太太道;「奶奶,十七不利出行,輕則有血光之災,重則家破人亡。
要不,讓你兒子秋收後再回娘家吧!」
老太太見柒寶說的認真,沒怪她小孩兒信口胡說,還覺得這小姑娘白白淨淨,像那菩薩跟前的童子,說不得說的都是真的。
「娘,你咋跑這邊來了?」老太太的兒子帶著妻兒,拎著不少東西回來,見老娘在對門院裡,還有些奇怪。
老太太回過神來;「哎,這就回去!」
老太太回了自個兒家,就把柒寶的話講了一遍。
兒媳聽完眼眶便紅了;「娘,我都五年沒回娘家了,好不容易回去一次,你說這種話啥意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