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柒寶衝過去抱著娘親,母女兩個好一頓膩歪。
虞水蓮在人群中瞅一眼:「咦,二郎沒與你們一道回來嗎?」
虞三郎把自己給虞水蓮買的特產拿了下來:「二哥那頭走不開,再說我們考完了,回頭還要去益州,所以二哥就暫時不回來了。
娘,這是我給你買的好吃的,可好吃了!」
虞水蓮接過紙包,摸摸虞三郎的頭:「嗯,娘就謝過我們三郎了!」
虞五郎鑽出來,和柒寶一樣挽著虞水蓮的胳膊:「娘,那是我挑的!」
「好好,我們小五也很乖,這錢肯定四郎和小璟也有份的,對不對?」虞水蓮笑著看向幾個孩子。
虞四郎臉微紅,他喜歡娘親能夠注意到他的目光,而不是看誰嘴甜,眼裡便只有那個人。
梁璟冽將頭扭到一邊,唇角的笑意卻是明顯的很。
錢三爺從客棧里出來,招呼眾人:「舟車勞頓,快快歇著,過幾日就要開考了,我讓掌柜安排,這幾日給你們吃食都盡心點。
回頭好好考,爭取都考中啊!」
趙蓮舟朝錢三爺拱手:「又來叨擾錢三哥了!」
錢三爺拍著趙蓮舟的肩膀:「你我之間,如此客套作甚!走走,去裡頭歇著!」
兩家如今關係走的極近,錢三爺和錢三太太也有和周家媳婦一樣的遺憾,怎麼沒個小閨女,他家三個閨女都太大了,跟虞家小子不合適。
最小的虎頭又太小,和柒寶也相差太遠。
錢三爺私底下與錢三太太說話:「看來,這還是要讀書啊,你看虞家當初說是絕戶,到這一輩兒,兒孫兩輩是越發出息了!」
「是啊!」錢三太太也是感慨不已,想當初的虞家,連吃飽飯都成問題。
誰曾想到,不過是短短几年的功夫,虞家就能翻身翻的這麼快呢!
「老爺,你說這虞家,是不是真有運道一說呢?」
錢三爺背著手:「那還用說,你沒看和縣虞家如今都到啥地步了!」
此時,京城外的一處道觀里。
虞文斌穿著破舊長衫,縮著手跟道童打聽:「小哥,敢問天師幾時回觀里?」
道童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咱們家的天師,那是不世出的得道高人,尋他老人家的不是王公貴族就是高門權貴,後頭排隊的人老多了。
你.....」
道童將他上下一番打量:「沒名沒姓的,就要來找我們家天師,當我們家天師是什麼人,誰人都可見的嗎!」
虞文斌攥緊拳頭,憋著一肚子火,臉上卻是賠著笑:「小哥,之前那位小哥不是說,只要我......」
那道童更不耐煩了:「之前誰與你說的,你便尋誰去,與我說這些作甚!」
說完便砰的一聲將門給關上了。
虞文斌頭縮回去的快,要不然都要撞到鼻子了。
他從家裡逃出來,一路跟著商隊東躲西藏,好不容易到了京城,原以為能找到當年那位天師後人。
沒想到,京城遠比他想像中要難,錢花了個七七八八,也只是找到那位天師門下弟子所在的道觀。
道觀里的人一個個看似仙風道骨,實則鑽到了錢眼裡。
他花掉身上所有錢,以為能見到那位天師弟子,卻不曾想,人家拿了錢,壓根連個口信都沒替他通傳。
「哼!」虞文斌坐在道觀山口大樹下,忍不住狠狠捶了一把樹幹,一時疼的他齜牙咧嘴。
躲在門縫後面的道童見他走遠,才轉身小跑去了後院。
「那人看著窮酸,沒成想,還能拿出這麼些銀子來,師兄,這錢你可得分我一半兒!」
另一個坐在台階上的道童笑嘻嘻扔了幾個銀角子給他:「你可別以貌取人,尤其是這種看著窮酸,東躲西藏非得找咱們師父的人,那口袋裡油水多著呢!
等著瞧吧,他還會再來,那時候手上還有錢!」
在山門多年,道童早就練出不凡的觀察力,知曉虞文斌這種人不缺錢,又是攤上事不得不找人辦事的時候。
所以,這種人的錢,他便是掙了,人也不知去哪裡找人哭。
虞文斌站在白家大門口,低聲下氣與門房套近乎,三月的暖陽,照不進他心底的潮濕,只覺得人生艱難不外如是。
盤龍村卻是熱鬧異常,大人小孩齊聚村口,吵吵嚷嚷鬧得整個村子都沸騰了。
祖奶奶靠著棵大樹坐著,癟嘴呵呵笑著:「我就說虞老五家的孩子,個頂個的不耐,你瞅瞅,如今這娃都出息了!」
三嬸婆拿鐮刀刮著腳上泥:「要我說,還是人家虞老太爺早年積德行善,這福氣呀,如今是落到兒孫身上了!」
順道在一旁渠溝里,給牛摟草的五叔公嘿嘿笑道:「要不說咱村是盤龍村呢,等著瞧吧,趙老三鐵定還得給老虞家掙前程!」
「對!咱村叫盤龍村,當年的風水先生都說咱這地兒風水好,早晚肯定會有造化的!」貴叔拿竹竿撐著鞭炮過來,只等人一進村,就把鞭炮給點著。
村長喘著氣一路小跑過來:「貴兒,你咋沒拿我家的炮呢!」
貴叔揚了揚竹竿:「不是都拿了嗎?大娘給的呀!」
村長抱著鞭炮過來:「來來來,把引線接上,這麼大的喜事,那一圈兒炮可不成。」
「就是!」陳二哥也抱著兩餅炮出來:「來來來,把我家的也接上!」
「來了,來了!」趙多福、狗子幾個小孩兒,從河邊一路跑來:「三叔他們回來了!」
趙蓮舟牽著柒寶,帶著虞三郎幾個孩子,剛從馬車上下來,就聽一聲「放!」
而後便是一陣震天響的噼里啪啦鞭炮聲。
虞三郎興奮的紅著臉,還有幾分小羞澀;「這.....這也太熱情了吧!」
虞五郎擠到前面;「別這麼熱情,我三哥會害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