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9章 她只是個小姑娘
「我真的沒事。」晗月郡主依舊否認，甚至還衝著謝小寧笑了笑。
「猶記得初次相見，你明艷驕傲，仿佛天底下沒有什麼能入你眼似的。可你再瞧瞧你現在消沉的模樣，就像是沒有什麼值得你留戀一樣！」謝小寧皺眉，晗月郡主有致郁傾向。
晗月郡主愣了一下，最後還是若無其事地道：「小寧，你想太多了，你馬上就要嫁給太子哥哥，眼下最重要的是好好待嫁。」
喬潔瑩見狀，悄悄向謝小寧搖搖頭。
「是因為你的父母、兄長都被人算計對嗎？」謝小寧直白地道，「你父親會沒事，你兄長如今也沒事，你為何要鑽牛角尖。」
「我沒有……」
「晗月，我知道有些話說出來可能會讓你難受，但有什麼比活著更好呢？整件事錯不在你，你更應該慶幸自己沒事，讓你的父母和兄長更少些打擊！」
「我在齊城的時候，你母親將你送的東西視若珍寶，連用都捨不得用，他們一直都希望你能好好活著，可如今你變成這樣，他們要是知道，該有多痛心懊惱自己沒有護好你？」
「無論他們曾經做過什麼，但他們對你的愛，是誰都比不過的。」謝小寧抓著晗月郡主的手，認真地跟她說道，「而且這件事過去後，想必皇上會將榮親王的封地收回來，他們會回京城。」
晗月郡主怔怔地看著謝小寧，眼淚毫無徵兆地掉下來。
她猛地抱住謝小寧，壓抑了許久的情緒找到了發泄口，痛哭出來：「這麼久，我竟然沒發現我哥是假的，我哥就在我的眼皮底下，受盡折磨，差點死了，他是那樣的疼我……」
「我恨自己一點用處都沒有，甚至將賊人當成了兄長，我對不起他們，我就是個沒用的東西，我要是早些發現，我哥也不至於……」
「偌大王府，不止你一個人沒發現，你為什麼要將過錯攬到自己身上？晗月，你沒有錯，至少你哥看到你沒事，他是高興的。他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讓我們去救你，所以不要自責。」謝小寧輕輕地拍著她。
「嗚嗚嗚……我真的沒有辦法原諒自己，我甚至不敢去見我哥。」
「你為什麼不去？你哥傷成這樣，至少要休養半年才能慢慢恢復，他一定也盼著你去看她的。你們自小在京城相依為命，在他心中，你的位置可能比父母還重要。」
「小寧，我真的沒有錯嗎？他們所有人都指責我……」
「誰指責你？」
「家裡的丫鬟僕婦，背著我的時候，就這樣說我的。我到外面，外面那些夫人太太也是這樣討論我，還說我跟賊人在一屋檐下，清白不保……」
「她們是親眼瞧見了嗎？這個時候你偏不能退讓，你應該站出來跟她們對質，實在不痛快，就賞她們耳光，你是當場皇帝的侄女，擁有尊貴無雙的身份，為什麼要讓旁人欺負去，之前那個驕傲的你呢？」
「打她們？」
「沒錯，讓她們狗嘴裡吐不出象牙，誰敢說半個不字？打丫的，她們保證不敢吭聲！」
晗月郡主從謝小寧懷中抬起頭來，淚眼朦朧地望著那張出落得越發精緻絕美的小臉，似乎因為她而隱隱染上了幾分怒意。
自從假世子的事被傳出去，她從來沒見過有人對她的事有這樣的反應。
太后固然是疼愛她的，可是太子被刺殺，她的事就不值一提了，她也不敢進宮去煩太后。
每每聽到那些關於她的流言，她連上去辯駁的勇氣都沒有，夜夜因為內心的煎熬而睡不著。
「你是郡主，身份高貴，不要委屈自己，不爽就動手。反正名聲已經被傳成那樣，更差還能差到哪兒去？既然這樣，那就先讓自己開心了再說！」
「你以前在永福村，也是這樣的嗎？」
「沒錯，我可凶了，一開始那些潑婦也天天來找事，後面被我打怕了，就一個個都躲著我。退讓換不來的尊重的時候，就用非正常手段震懾她們，不出人命就可以了。」
「謝小寧，你明明是鄉下出來的，為什麼我覺得你比京城這所有的姑娘都要好？」
「那肯定是因為我長得好看啊，連太子殿下都被我迷住了！」
晗月郡主聽到這話，沒忍住笑了，結果吹出一個鼻涕泡。
謝小寧和喬潔瑩無語過後，爆笑出來。
晗月郡主被她們笑得滿臉通紅，不依地打鬧起來。
不知不覺間，她心中的鬱結就這麼消散了。
等三個姑娘都鬧得累了，東倒西歪地躺在矮塌上，毫無形象可言。
「謝小寧，你那個表妹林雅真的上戰場殺敵了？」晗月郡主枕著喬潔瑩的腿，問謝小寧。
「對呀。」謝小姐點點頭，「她今年才十一歲，但是在戰場殺敵時，她不輸威寧侯麾下的猛將。」
「十一歲？」晗月郡主猛地坐起來，不敢置信地和喬潔瑩相視一眼。
喬潔瑩斟酌了一下措辭：「她十一歲就敢上戰場？威寧侯也讓她上嗎？那還是個孩子！」
「她習武天賦高，單打獨鬥，連衛建飛也不是她的對手。衛建飛你們應該聽說過吧？英陽關的一員猛將，威寧侯最得意的部將。」
「那麼厲害？」晗月郡主瞪圓了眼。
「這不算什麼，她行軍作戰的本事也不比衛建飛差，後面攻臨泰城的時候，林雅獻計立下了大功勞，現在威寧侯愛才，將她當成閨女一樣處處提點。」謝小寧笑著道。
林雅前世追隨她征戰四方，成為了大梁女子驕傲，除了有她教導之外，林雅自己本身也定然是個人才，不然她不會這樣培養她。
重生後的林雅雖然頂著小孩的軀殼，但她的心理和見識都不是小孩，自然比衛建飛更厲害。
而且她搬過來永福村之後，謝小寧也將之前連蘊留下藥浴的配方給了林雅，養了大半年，林雅肯定不再是那個瘦弱的小姑娘了。
「太厲害了！」晗月郡主喃喃自語，眼底湧現羨慕和嚮往的光芒，「她只是個小姑娘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