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8章 昏迷至今未醒

  第738章 昏迷至今未醒

  京城,威寧侯府。

  周棋坐在銅鏡前,目無焦點地怔怔失神。

  冬雪見狀,忍不住又想要流淚。

  她家小姐盼了這麼久,好不容易才盼來婚期,可還未好好跟姑爺說上一句話,姑爺就被下了昭獄。

  現在滿京城都是流言蜚語,說她家小姐是天生克夫的掃把星,連封侯拜相、福澤深厚的世家也遭不住,當初威寧侯府多風光,現在就有落魄,原因就是因為娶了周棋這個商戶女。

  冬雪替她家小姐不值。

  小姐是好人,在沒有認識陸大人之前,就一直行善,後來去了通州之後,出錢出力幫忙賑災,這麼好的人,他們憑什麼指責呢?

  「現在什麼時辰了?」周棋終於開口。

  「將近巳時。」冬雪吸了吸鼻子,「您要用早膳嗎?」

  「好。」周棋點點頭。

  她臉色蒼白,數日之內,整個人都瘦了下去,仿佛風一吹就倒似的。

  「那小姐您等著。」

  「冬雪,我已經嫁人,以後叫少夫人。」

  周棋輕聲糾正她。

  「小……是,少夫人。」

  「嗯。」

  冬雪忍著淚快步離開房間。

  周棋抬眼看著鏡子裡的自己,一時間竟有些認不出來。

  「行之,皇上一定會還你公道的對不對?」她自言自語,「無論別人說什麼,我都不會放棄,我等你出來,你與太子關係那麼好,絕對不會謀害太子對嗎?」

  她滿心歡喜的嫁給心愛之人,可沒想到大喜之日卻被迎頭痛擊。

  她的丈夫,威寧侯世子、通州刺史陸玉衡,因為太子被刺殺而下了昭獄。

  冬雪去了廚房。

  廚房裡的人對冬雪愛理不理,甚至脾氣暴躁些直接甩臉色:「吃吃吃,侯爺和世子都已經被害得下了昭獄,還有臉吃,怎麼不撐死你們。」

  「有些人上不了台面,非得用下作手段算計人,現在好了,什麼都賠進去,還連累所有人!」

  「已經過了飯點,這鍋裡頭的,是給夫人和姑娘的,你要是拿走,夫人和姑娘吃什麼?她們才是侯府的正經主子,可比某些人金貴多了。」

  ……

  冬雪氣得漲紅臉:「你們連少夫人的飯食都要剋扣嗎?」

  「哎喲,你怎麼說得這麼難聽?什麼叫剋扣,這樣的罪名我們可擔待不起。這是侯府的規矩,難道你們院子的張媽媽沒跟你們說過嗎?」廚房的管事冷笑,「有什麼問題,去夫人那說便是。」

  在周家的時候,冬雪一直是被秋芳護著的,面對這些人的刁難,冬雪只有掉淚的份。

  找夫人?誰敢找?

  現在整個侯府都籠罩在一片陰鬱慘澹的氛圍,尤其是夫人那邊,連見都不見周棋。

  因為吃的去?

  只怕是更討夫人的嫌。

  冬雪眼淚汪汪地回到周棋那。

  看著她兩手空空,周棋就知道為什麼了。

  世家的後宅,最不缺的就是落井下石的刁奴。

  「不哭,等午膳吧,我也不是很餓。」周棋反過來安慰冬雪。

  「他們太欺負人了。」冬雪吧嗒吧嗒掉淚。

  「沒事,別哭。」

  「可是……」

  「沒有可是,這事就這樣,別亂說,也別去找夫人。」

  「奴婢只是替少夫人不值。」

  「冬雪你要知道,這裡是威寧侯府,不是周家。」

  她是別人的兒媳。

  兒媳與女兒雖是一字之差,可事實上卻天差地別。

  芙蓉閣那邊,陸玉昭的精神也不是很好。

  貼身丫鬟聽風匆匆入內。

  「怎麼去了這麼會才回來?」陸玉昭問。

  「姑娘,後廚那邊……」

  「後廚怎麼了?」

  「他們扣下了少夫人的早膳。」

  「什麼?」陸玉昭倏地起身,臉色有些難看,「沒想到我陸家才出事,就有刁奴敢騎在主子頭上了!」

  因著父親和兄長的事,陸玉昭雖然沒有怪過周棋,可未免心裡不舒服,這些天也沒去見過這個剛剛嫁過來的嫂嫂。

  如今聽說連下人都欺負起嫂嫂來,陸玉昭心頭的怒焰反倒是越燒越旺。

  她從沒見過兄長對哪個姑娘假以辭色,唯獨周棋是他親自求到皇上那賜婚的,這樣被兄長放到心尖尖上的人,不管如何她都得護著。

  陸玉昭帶著人氣沖沖地去了後廚。

  沒過多久,後廚被陸玉昭整治的事就傳到周棋和威寧侯夫人耳中。

  巧雲將事情說了一遍。

  威寧侯夫人擰眉,臉色很差:「去把後廚管事的叫來。」

  「夫人,既然姑娘已經懲治,您就好生歇著吧,別在操勞這些事了。」巧雲勸,自從侯府出事,夫人這些天都沒好好睡過覺,眼看著就要撐不住了。

  「去吧。」

  威寧侯夫人擺擺手。

  巧雲退了下去。

  人很快來了,一個個戰戰兢兢地跪下。

  「你們在侯府也有十幾年了,應該知道侯府的規矩。」威寧侯夫人開口道。

  「奴婢只是一時糊塗,求夫人饒命,奴婢以後再也不敢了。」那幾個人渾身發抖,拼命磕頭。

  「我威寧侯府還在,你們就能上躥下跳,有什麼不敢的。來人,拖下去杖責十五,發賣了。」威寧侯夫人漠然地道。

  她不能夠讓周棋受委屈。

  否則兒子出來,一定會怪罪她的。

  太子被刺殺賴不上周棋,她只是遷怒罷了。

  下人們的求饒呼喊,威寧侯夫人置若罔聞,她只是在想,丈夫和兒子什麼時候才能出來?

  金吾衛的昭獄,陸紹和陸玉衡分開關押。

  陸玉衡還穿著大紅喜服,只是喜服沾染的血跡都已經干透了。

  鄭文舟已提審過陸玉衡很多次。

  他沒有對陸玉衡用刑,只是一遍又一遍耐心的審問。

  皇帝大怒,可態度依舊不明朗。

  作為金吾衛的指揮使,他要學會揣摩皇帝意思。

  沒有立即殺陸紹父子,證明皇帝還是相信這事與他們無關,只不過太子受傷,皇帝遷怒了威寧侯府。

  鄭文舟看著已經成了階下囚,卻依舊不損風姿的陸玉衡,暗暗嘆了句英雄出少年。

  「陸大人,你真的不知那些刺客來歷?」鄭文舟收回心神,例行走流程。

  「不知,不認識。」陸玉衡打了個哈欠,「指揮使問再多,我還是這個答案。」

  「那你可知道,太子昏迷至今未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