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喜寶道「珍珠郡主,你這話從何說起?從你自己折騰自己到現在,我可沒碰你,也不是我給你看的傷。」
太叔珍憤怒地說道「我身體明明沒有問題!為什麼我去了瑞王府,我的身體就出問題了?」
秦喜寶詫異道「是你自己來的瑞王府,不是我請的你,也不是我讓你對自己動刀子。」
太叔珍無論怎麼說,秦喜寶都有話等著她,把她形容得自作自受。
「陛下,雖然我現在說這事有些不太妥當,但為了瑞王府,我還是要說出來,珍珠郡主這情況並不適合嫁進瑞王府。」秦喜寶說道。
太叔珍急忙道「陛下!我雖然不知道我身體怎麼回事,但這門親事是您賜婚的親事,代表著戎國和京朝的和平相處,瑞王妃這麼說是想挑撥兩國的關係嗎?」
秦喜寶緊接著說道「珍珠郡主,你要是這麼說的話,我就不客氣了,你的身體連個孩子都不能生,不說在皇家,就是普通老百姓家裡也不會接受你這種情況吧?
你是不是故意隱瞞身體情況我不得而知,但作為瑞王妃,我不會允許一個不能生孩子的女人進瑞王府。」
太叔珍恨意十足的看著她,如果是旁人,怕是巴不得進來的女人不會生,瑞王妃這麼說……她分明是不願意她進瑞王府!
她肯定是從司馬夷陵口中知道了她進瑞王府的目的!
司馬夷陵突然被太叔珍仇恨地看了一眼。
「陛下,這門婚事代表兩國……」
秦喜寶打斷了她的話,「陛下,要說代表兩國的和平相處,也未必非要這門親事,夷陵薩滿不是要嫁到四王府了嗎?夷陵薩滿的身份可不比珍珠郡主低。」
太叔珍目眥欲裂地瞪著她,「瑞王妃!京朝善妒的妻妾都會被休,你分明就是嫉妒於我,不願意讓我進門伺候瑞王。」
秦喜寶輕笑了一聲,上下打量了一下太叔珍,「我嫉妒你?」
「論身份你是戎國的郡主,我是京朝陛下親封的福瑞公主,我的身份不比你差。
論相貌,你和我沒有可比性。
論出嫁從夫,我的男人是瑞王,我的兒子是鎮南王,我男人的母親是長公主,我男人的父親是戰神,我男人的舅舅更是一國之君。
請問珍珠郡主,你說我嫉妒你,我嫉妒你什麼?嫉妒你長得比我丑?身份比我低?還是嫉妒你不能生嫁不出去?」
太叔珍再次被秦喜寶氣得吐了血。
雲帝「……」
木盛瑞王妃威武!
「陛下,他小時候吃了那麼多年的苦,好不容易現在他清醒了,日子好過了一些,您作為親舅舅,不能因為他是自家人,就將這個在戎國人嫁不出去的女人許給您自己的外甥!他的身體裡也流著您一部分的血啊!」秦喜寶跪了下去,懇請雲帝取消賜婚。
太叔珍捂住傷口,恨不得直接昏死過去,但她真要昏過去,賜婚真的被取消了怎麼辦?
太叔珍強忍著眩暈感,撐著身體跪了下去,「陛下!我生是瑞王的人,死是瑞王的鬼!」
雲帝沉著臉,沒有答應任何人。
秦喜寶也沒有聽到雲帝的任何心聲,她也不確定這次能不能行。
殿外有小太監來稟報,木盛去了一下,回來小聲稟報給了雲帝。
秦喜寶嘴角微微上揚。
在太叔珍還沒進宮的時候,她就已經讓牧柔去外面傳話。
將太叔珍得了血鬱症的事情傳了出去。
再加上牧柔的添油加醋,現在外面的人都在說戎國國主是記恨戰神端木天元,就欺負不了端木天元,就來欺負端木天元的兒子,所以才將一個不能生的女人送來和親!
說不定鳳凰郡主的事情就是他們自導自演,目的就是要把這個珍珠郡主塞給瑞王府。
否則這個珍珠郡主怎麼一而再,再而三的迫不及待地想嫁進瑞王府?
哪家定過親的貴女會這麼迫不及待地恨嫁?
要不要臉了?
雲帝聽了外面的傳聞,深深地看了一眼瑞王妃,傳得這麼快,說跟她無關,鬼都不相信。
現在他要是不同意取消婚約,等同於說他認可戎國國主對戰神端木天元的欺負,認同戎國國主對戰神兒子的欺辱!
「珍珠郡主隱瞞身體情況在前……取消之前的賜婚。」雲帝不得不這麼說。
太叔珍直接昏死了過去!
她本想就著傷勢逼雲帝和瑞王府退一步,讓她進門。
卻不想被瑞王妃逼得節節敗退,徹底將這門婚事搞吹了。
何醫判給太叔珍診脈過後,並無大礙。
雲帝頭疼,直接揮手讓瑞王妃快走。
秦喜寶離開後,長出一口氣,這門婚事終於廢了。
司馬夷陵跟著她回了瑞王府。
秦喜寶說道「你真決定從瑞王府出嫁?」
司馬夷陵點頭,「我在京朝就跟……瑞王府最熟悉,我不從這兒出嫁還能從哪裡出嫁?」
秦喜寶有些遲疑,雖然她不介意戎國方面的想法,但端木珏的想法,她不能不在意。
司馬夷陵現在和皇甫靖一條船上的人,端木珏願意和皇甫靖扯上關係嗎?或者說陛下願意端木珏和皇甫靖扯上關係嗎?
私下也就算了,現在可是堂而皇之了。
夜裡秦喜寶和端木珏商量司馬夷陵的事。
端木珏直接答應了下來。
秦喜寶道「不怕陛下覺得你們拉幫結派?」
端木珏道「皇甫靖去求了陛下,陛下同意讓司馬夷陵從瑞王府出嫁。」
秦喜寶有他這句話,就放心地給司馬夷陵籌備婚事了。
出嫁當天,秦喜寶用了一滴靈泉水給司馬夷陵沐浴,牧柔親自給司馬夷陵上妝。
司馬夷陵穿的是京朝的鳳冠霞帔,大紅嫁衣下司馬夷陵白皙的肌膚白裡透紅。
司馬夷陵望著鏡子中的自己,不管是前世還是現在,她都沒有穿過嫁衣,沒有嫁過人。
她沒想到她穿上嫁衣會這麼地漂亮!
「是不是傻眼了?」牧柔笑道。
司馬夷陵緩緩地撫摸著自己的臉,「我沒想到……我也能這麼美。」
牧柔道「你本來就很漂亮,今天你又是新娘子,新娘子永遠是最美的!」
「你先吃點東西,然後我再給你上口脂。」牧柔擔心她後面會餓,先給她準備一些吃食。
秦喜寶頭天送了她親手做的護膚品,今天又送了她一對白玉手鐲。
愛錢的司馬夷陵一眼就看出這對手鐲很值錢,高興得眉開眼笑。
牧柔送的黃金,她覺得玉這些都不如黃金實際。
司馬夷陵打開盒子,裡面全部都是黃金,手鐲金釵耳環戒指項鍊……
樣式絕美,分量也不輕。
「是我自己設計的款式,希望側妃娘娘不要嫌棄。」牧柔調侃道。
司馬夷陵笑眯眯地說道「很喜歡!」
牧柔又將朱雀離開時留給的紅包給司馬夷陵。
「朱雀不知道送什麼好,也懷疑自己趕不回來,所以走的時候留了一個紅包。」
司馬夷陵結果大大的紅包,打開一看,裡面是十張一千兩面額的銀票。
司馬夷陵眼睛都在冒小星星,「早知道我也來給瑞王妃當丫鬟了。」
誰家丫鬟有瑞王妃的丫鬟這麼有錢?
司馬夷陵畢竟是側妃,能讓她穿著大紅嫁衣出嫁,已經是雲帝對她薩滿身份的最大尊重。
所以這婚禮的規格並不大,但皇甫靖還是親自來接人了。
司馬夷陵臨走的時候,看著瑞王妃,有些欲言又止。
秦喜寶知道她的意思,推了一把端木珏。
頭天晚上,秦喜寶就跟端木珏提過了,今天讓端木珏作為兄長送司馬夷陵出門。
這幾天司馬夷陵不知道有多少次話到嘴邊,都沒有說出口。
「讓他作為兄長背你出去吧!」秦喜寶主動提了出來。
剎那間,司馬夷陵紅了眼眶,朝她投過感激的一眼。
端木珏蹲在了她的跟前,司馬夷陵心裡激動的嘴唇顫抖,附身上去的時候,一滴眼淚滴入他衣領之中。
端木珏微微一頓,又大步出去了。
司馬夷陵將頭靠在他的肩上,這怕是她這輩子最後一次離他這麼近了。
「大將軍……」司馬夷陵輕輕地告訴他,「謝謝你當初把我從紅帳里救出。」
端木珏神色微微一變,腳步停了下來,她是前世那個女人?
戎國軍隊的有個叫紅帳的地方,裡面都是軍妓,都是罪人出身的女人。
前世他確實救過在紅帳外救過一個女人,因為她的側面有些像喜寶,所以他動了惻隱之心,留了銀子和戶籍身份,讓人送她走了。
如果司馬夷陵不說出來,他完全沒有想到司馬夷陵會是當時那個女人。
也沒想到她重生了,更沒有想到他真的是她口中的大將軍。
端木珏回過神後,繼續走了出去,將人交到皇甫靖手裡之後,「以後瑞王府就是你第二個娘家,我和瑞王妃就是你的兄長和嫂子。」
司馬夷陵沒忍住直接哭了出來,她的大將軍……
皇甫靖對端木珏說的話有些出乎預料,在他看來端木珏並不在乎司馬夷陵。
一路上回去,司馬夷陵在花轎裡面越哭越大聲。
皇甫靖十分尷尬,他這正常娶親,搞得像是搶婚一樣。
司馬夷陵到了新房的時候,自己掀了蓋頭。
皇甫靖進來後簡直無語了,不但蓋頭不用他掀,連他的側妃都變成了花臉貓,十分滑稽。
皇甫靖清了清嗓子,忍住了笑意。
司馬夷陵瞥他一眼,繼續吃東西。
皇甫靖提醒道「晚上我要住在這兒。」
司馬夷陵想也不想地說道「你打地鋪。」
皇甫靖語塞,「司馬夷陵!」
司馬夷陵轉頭,露出一張黑黑紅紅的臉來,「幹什麼?你還想對我做什麼不成?」
近距離面對大花臉,皇甫靖沒忍住直接笑了出來。
司馬夷陵臉色沉了下來。
皇甫靖走到梳妝檯前,取了一塊小鏡子給她。
司馬夷陵看到了自己的臉,一聲尖叫叫了出來!
她那麼漂亮的臉呢!!
皇甫靖哈哈哈大笑起來,笑的直不起腰來。
司馬夷陵氣急,趁著皇甫靖笑彎了腰,一骨碌跳到了他的背上,騎在他的身上,捶著他的背,「讓你笑!讓你笑!」
司馬夷陵一邊打,一邊將自己髒兮兮的臉在皇甫靖的背上擦乾淨!
皇甫靖有點生氣,又有點好笑,他真是從未見過像司馬夷陵這樣的女人!
頭一次見司馬夷陵的時候,那冷若冰霜的樣子,他哪裡能想到,還有這麼一天,司馬夷陵騎在他背上撒野的時候。
門外的丫鬟聽了一會,臉色不太好的離開了。
「王妃,王爺和側妃在屋裡又笑又鬧……王爺笑得很開心,奴婢還從來沒聽過王爺笑得這麼開心過。」丫鬟有些氣憤的說道。
四王妃的臉色微微一變,她一直以為皇甫靖娶司馬夷陵是為了司馬夷陵薩滿的身份,對他有利。
後來司馬夷陵和瑞王府的關係親近,她又以為皇甫靖娶司馬夷陵是為了拉攏瑞王府。
現在看來,皇甫靖娶她的原因,並不一定是她以為的。
「王妃,要不就說小主子身體……」丫鬟話還沒說完,就被王妃打了一巴掌。
「你該死!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要詛咒本宮的孩子。」四王妃抬手,讓人把她給拉了下去。
「王妃饒命!饒命……」丫鬟話沒說完就被堵上了嘴拖了下去。
至於大喜的日子是不是見血不吉利。
不吉利才好……
王嬤嬤上前安撫「王妃,您是正妃,她就算是薩滿,她也只是個側妃,側妃就是一個妾。」
四王妃苦笑道「可她是穿著大紅嫁衣嫁進來的妾!」
這天夜裡,四王妃房裡的燭火燒了一夜。
次日,因為司馬夷陵的身份特殊,皇甫靖還得帶她進宮。
回來後,兩人帶了很多宮內的賞賜,並不比當初四王妃的賞賜少。
司馬夷陵作為側妃,還要給四王妃敬茶。
四王妃一夜沒睡,皮膚憔悴,塗抹了厚厚的脂粉。
但司馬夷陵皮膚白嫩,青春逼人。
四王妃喝茶的時候,都是咬著牙的。
「給司馬側妃上甜湯。」四王妃說道。
司馬夷陵來之前聽牧柔說過,有的主母會給妾下絕子湯,她盯著甜湯看了很久。
四王妃心裡一緊,難道她能看出來?
四王妃想到了司馬夷陵的身份,頓時示意丫鬟上去,裝作無意打翻了甜湯,又重新端上了一份。
司馬夷陵看了一眼四王妃,覺得四王妃沒這麼蠢吧?
四王妃卻只覺得被警告了,手心裡都掐出血來了。
回門日的時候,司馬夷陵和皇甫靖前腳到瑞王府,後腳就有一個大箱子被送到了瑞王府。
木箱被送到了大廳。
因為上了鎖,端木珏讓人撬開了鎖。
牧柔好奇過去一看,頓時控制不住的尖叫了起來。
裡面是四分五裂的肢體,最上面放的是朱雀的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