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暗度陳倉

  秦喜寶從牧柔的口中確認了司馬夷陵對戎國真的是沒有歸屬感。

  她為了端木珏連自己的國家和親人都可以放棄嗎?

  這種感情秦喜寶不知如何評價。

  牧柔有些想不通,「王妃,你說她圖什麼?」

  秦喜寶當然知道司馬夷陵圖的是什麼。

  人家圖的是她的大將軍!

  圖她秦喜寶的男人!

  「我孩子出生前,她不會跟你我耍什麼花招。」

  司馬夷陵以為她遲早要死,她的目光就不會盯著她,而是去盯著那位太叔珍。

  現在端木珏已經恢復了,在司馬夷陵眼裡,他就是她的大將軍。

  太叔珍想嫁給她的大將軍,她不會輕易答應的。

  就像金鳳凰,金鳳凰要嫁瑞王的時候,司馬夷陵是無所謂的。

  但金鳳凰要帶著骯髒的身子和野種嫁給恢復正常的瑞王時,司馬夷陵就容忍不了。

  所以金鳳凰死了,死在了戎國他們自己人的手裡。

  京朝這邊沒有插手,從頭到尾都是受害者。

  牧柔問「那你要見見那個太叔珍嗎?」

  秦喜寶神色淡淡,「我見她幹什麼,我現在最重要的是保胎。」

  母子蠱是她的,她也有把握母子蠱傷不到孩子。

  但她沒把握在戎國這些人手裡全身而退。

  所以她才會先下手為強,讓自己在明面上落入絕境,讓那些人放鬆警惕或者不屑來對付她。

  也讓雲帝開不了口,逼迫她答應戎國的郡主進王府。

  如果這一招還是不行,她其實還有一個底牌。

  如果瑞王的生母長公主死了,按理瑞王是要守孝三年的。

  因此,秦喜寶並不著急,戎國不管哪個郡主,沒有她的同意,就絕對不進不了瑞王府。

  司馬夷陵從牧柔這邊得到了瑞王妃拒絕見太叔珍的結果。

  太叔珍有些失望,瑞王妃連見都不見她,是不是也太慫了?

  「本郡主直接去。」太叔珍帶著丫鬟僕人直接去了瑞王府。

  秦嬤嬤以瑞王妃身體不好為由拒絕了太叔珍,但太叔珍堅持不走,一定要見到瑞王或者瑞王妃。

  太叔珍這麼一鬧,如果秦喜寶堅持不見,就會被人利用冠上心胸狹窄善妒的名聲。

  朱雀摩挲著劍柄,「太叔珍身邊有六個高手,但我能解決。」

  「太叔珍死不死的不要緊,但不能死在京朝,否則戎國會把金鳳凰的事一起算在我們頭上,到時候戎國要是因為這件事發起戰爭,我們瑞王府就是京朝的罪人。」秦喜寶淡淡道。

  如果端木珏真實身份能爆出來,秦喜寶也覺得無所謂是不是什麼罪人。

  戎國遲早都會跟京朝開戰,一血二十多年前的恥辱。

  但端木珏現在是端木天元的兒子,端木珏成為罪人,是在給端木天元臉上抹黑。

  牧柔大著膽子說道「王妃,我們偷偷去支持南戎吧!我聽說他們那現在鬧瘟疫,又沒錢,又沒藥,前線又還在打仗。」

  秦喜寶想過這個問題,「現在小宛莊的帳面上能拿出多少銀子?」

  牧柔算了算,現在能一次性抽調出「七十萬兩銀子。」

  秦喜寶不缺銀子,但大批量運送東西給南戎,戎國也不是死的。

  「如果能知道瘟疫的具體症狀和反應,我可以幫忙製藥。」

  牧柔道「我去打聽!」

  如果戎國連南戎都收復不了,更別說來打京朝了。

  京朝若是能和南戎北戎結盟,也就不用擔心戎國的侵略了。

  皇宮

  雲帝收到了南戎王庭的求助國書。

  御書房裡這封國書被雲帝傳到了下面,讓在場的人都看了一遍。

  大王爺皇甫弘一系並不贊同援助南戎。

  左相道「南戎現在內憂外患,我們再援助也有限,還可能因為這次援助惹惱了戎國,導致我們兩國開戰。」

  皇甫弘道「父皇,我們京朝雖然不懼戎國,但為了南戎,和戎國開戰並不值得。」

  左相又道「陛下,說到底南戎和戎國之間的戰爭是他們的家事,我們京朝摻和進去本就於理不合。」

  二王爺皇甫清卻道「左相,你可別忘了,二十多年前,戎國分裂的原因是什麼,你們總想著和戎國和平共處,但你們也不看看戎國願意嗎?」

  商太傅道「戎國收復了南戎和北戎之後,誰能肯定戎國不會對我們京朝出兵?到時候我們再想辦法可就晚了!」

  三王爺皇甫誠含糊其詞地說道「戰爭都是勞民傷財的,我覺得還是儘量不要引起戰爭的好。」

  幾位大人和幾位王爺都說了自己的意思。

  唯有四王爺和瑞王還沒開口。

  雲帝問道「老四,你的意思呢?」

  皇甫靖沉吟道「父皇,我贊同援助南戎,但明面上我朝和戎國有了聯姻的親事。

  如果我朝明面上支援南戎,怕是會遭到戎國的責問,會被指為不義,到時候我朝的處境會很被動。」

  雲帝點了點頭,他的想法和老四的想法不謀而合。

  「瑞王,你怎麼看?」雲帝問道。

  端木珏道「我贊同四王爺的意思,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皇甫靖沉默地看了瑞王一眼,他雖然有這個想法,但是他沒有說出來。

  這分明是瑞王把他自己的意思算在了他的身上。

  雲帝因為金鳳凰的事,對戎國很是警惕,因此他很快就通過了四王爺和瑞王的想法,並且把這件事交給了他們。

  離開御書房時,皇甫清看了一眼瑞王,對皇甫靖陰陽怪氣地說道「好一個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皇甫靖知道二哥說的不是援助南戎的事,而是他覺得他和瑞王的關係是暗度陳倉。

  但瑞王前些天還是傻子,才恢復沒幾天吧?

  他能和瑞王怎麼暗度陳倉?

  再有,明修棧道暗度陳倉這個辦法,也不是他提出來的!

  他們難道看不出來,這個辦法是瑞王提出來的?

  皇甫靖心裡想法很多,但都沒有說出來,也不好說出來。

  於是這個黑鍋,他背得穩穩的。

  端木珏離開御書房也沒有多給皇甫靖一個眼神,直接回王府了。

  端木珏現在每天早中晚都會陪秦喜寶吃飯。

  吃完飯後,端木珏神色鄭重地說道「我打算去南戎。」

  秦喜寶神色一頓,抬眸看他「南戎現在有瘟疫,有戰爭,而我還在懷孕。」

  端木珏道「我知道你已經知道自己的情況,南戎有巫醫,我想去,這個孩子我想把他留下來。」

  如果真的留不下來,他也努力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