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賞花會,除了秦喜寶,其他人都有些提不起興致。
但再不高興,也沒人敢隨隨便便地去找秦喜寶的麻煩。
連朱萬琴要說什麼,都是小聲嘀咕,不再像之前那樣大大咧咧開口懟。
誰讓秦喜寶這個不要臉的,居然把免死金牌隨身帶著,一點都不講武德的以勢壓人!
管家花園裡,數棵石榴樹的石榴花開得很是茂盛,像流火一樣的石榴花,看著喜氣盈盈的。
這種象徵著多子多福的石榴樹,一般老人家會很喜歡。
像管薇薇這些年輕的小姐們,喜歡的是顏色絢麗的牡丹。
和牡丹種在一起的是花大色艷的芍藥,兩花相襯,艷麗非凡。
這次的賞花方式是酒賞,主張一面飲醇香美酒,一面賞花乃能盡興。
酒賞有著天人合一,物我兩忘的神會效果。
「瑞王妃,今天是薇薇失禮了,這壇百花釀是我特意用來給王妃賠罪的。」管薇薇心疼得厲害,這壇百花釀是她提前兩個月預定,好不容易才搶到手,本來她是打算討好祖母的。
京都的名酒,秦喜寶很多都沒喝過,喝了一口之後,熟悉的味道讓她的神色微微有些詫異。
這不就是百里奚送她的酒?
原來這就是千金難買的百花釀啊!
百花釀的口感綿柔微醺,後勁不大,還養顏美容,很適合女人喝。
外面有價無市,買不到貨的百花釀,百里奚一次性就送了五十壇。
她不太喜歡喝酒,反而是她娘和牧柔比較喜歡喝,每天都會喝一些。
「今天我們是沾著瑞王妃的光了,否則平時薇薇可不捨得拿百花釀來招待我們。」溫玉蘭敲邊道。
秦喜寶笑道「確實是好酒。」
溫玉蘭為自己今天的來遲,自罰三杯,在場的氣氛慢慢地熱鬧起來。
花香四溢中,品著美酒,看著美人,聽著她們念詩,氛圍是極好的。
但這氛圍沒有堅持多久。
秦喜寶起身打算去如廁時,被一個上菜的小丫鬟撞到了,弄髒了衣服。
「王妃恕罪!奴婢不是有心的!」小丫鬟立即跪地磕頭,砰砰的聲音磕得很實在。
管薇薇急忙過來,臉色難看道「怎麼侍候的?一點眼力見都沒有!」
秦喜寶淡淡道「算了,她也不是有心的。」
管薇薇呵斥道「瑞王妃心善,你還不道謝!」
管薇薇讓下人領著秦喜寶去換衣服。
牧柔小聲提醒道「王妃,奴婢感覺有些不對。」
秦喜寶當然知道情況不對,她喝的最後一杯酒中被下了藥。
既然已經被盯上了,秦喜寶現在就是想走,也走不成。
她就看看管府的目的是什麼!
有朱雀在身邊,有空間傍身,秦喜寶並不擔憂安全問題。
誰找她麻煩,她找回去就是了。
「瑞王妃,我們小姐已經準備好了衣服,您進去就可以換了。」丫鬟帶著秦喜寶來到了後院一處房間外,恭恭敬敬地欠身道。
朱雀先一步進了屋子,看了內室和外室,都沒發現藏人,才讓秦喜寶進去。
朱雀守在門外,牧柔跟著秦喜寶去了屋裡,進了內室。
桌上放著淡粉色的衣服。
屋內沒有什麼薰香,看上去也沒什麼異常。
但未知的危險,才更讓人謹慎。
秦喜寶沒有急著換衣服,反而在屋內走動了起來。
從進屋的時候,她就覺得被誰給盯上了,可是屋內確實沒有其他人。
但自從她喝了黃色的靈泉水之後,她就十分敏感,她不認為自己會感知錯誤。
秦喜寶集中了精神,去感知那道目光的由來……
忽然,秦喜寶猛地回頭!
「王妃?怎麼了?」牧柔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那是牆上的一幅駿馬圖。
牧柔稍微仔細看了一下,但還是沒發現什麼問題。
秦喜寶一步步走了過去,目光盯著駿馬圖中駿馬的眼睛。
這幅畫的背後有人。
秦喜寶的眼底就流露出了諷刺之色,嘴角的弧度宛如寒冬的雪。
「走吧!」秦喜寶轉身道。
牧柔再次看了一眼駿馬圖,擰眉,她還是沒發現什麼。
兩人即將出門時,房內的柜子突然自動向旁邊移開了。
從裡面走出來的一個人。
這個人秦喜寶和牧柔都認識。
「傅書衡!」牧柔震驚地喊了出來,「你怎麼會在這兒?」
現在的傅書衡已經完全記起了前世的事。
「喜寶,好久不見了。」傅書衡望著她的目光,晦澀暗沉。
他相信,秦喜寶和他一樣,想起了前世的事。
否則,秦喜寶不會改變這麼大。
否則,秦家和傅家也不會落到這個地步。
否則,佟瑤的下場不會那麼慘。
這一切都是來自秦喜寶的報復。
秦喜寶並不想留下,道「我和你無話可說。」
傅書衡卻道「你想知道你死之後,傅珏怎麼樣了嗎?」
牧柔眼中露出異色,口中卻道「你死了,我們王妃都不會死!」
秦喜寶停住了腳步,轉頭盯著傅書衡的臉,「是你?」
傅書衡清楚,她是在問他是不是前世的傅書衡。
傅書衡點頭,「是我。」
秦喜寶讓牧柔出去等著。
牧柔有些不放心。
秦喜寶溫柔卻堅決地說道「他奈何不了我。」
牧柔不得不出去了。
傅書衡神色複雜,先道「前世是我對不起你。」
秦喜寶神色平靜地看著他,目光也平淡得很,他的道歉在她眼裡一文不值。
「你對小珏做了什麼?」
傅書衡諷刺地笑道「你前世明面上傾心於我,實際早就和那個傻子勾搭在一起了吧?」
秦喜寶擰眉,連質問的話都不屑跟這個人說。
傅書衡被秦喜寶無動於衷的神色激得心頭火竄了出來,「前世,你的孩子是他的?還是別人的?」
秦喜寶神色一變,「你說什麼?」
傅書衡見她變色,質問道「當初你肚子裡的孩子是傅珏的嗎?」
回答傅書衡的是秦喜寶的一巴掌!
傅書衡被打得臉一偏,眼底卻是一動,嗤笑道「你該不會真覺得你肚子裡的孩子是我的吧?」
回答傅書衡的是秦喜寶的第二個巴掌!
傅書衡咬著牙,「那天夜裡我在佟瑤的房裡,我根本就沒有去找你!」
秦喜寶面色冷得厲害,甩手又想給傅書衡一巴掌。
但這次傅書衡抓住了她的手,譏笑道「不管孩子是誰的,都不可能是我的,因為我從來都沒有碰過你。」
秦喜寶另一隻手,反手就抽了上去!
傅書衡氣得臉都扭曲了,「秦喜寶!你口中說得再好聽,還不是懷了別人的孩子,想算在我的頭上。」
秦喜寶臉色冷漠,目光如刀一般,「你可以否認,你更應該說清楚,或者……你心裡清楚,那天夜裡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