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澤氣憤未消,扭動著胳膊來抗議賀蘭寧的觸碰。【記住本站域名】
無奈,賀蘭寧放下油燈,屈身坐到了雲澤身旁,沉默相伴。
他知道,此時就算他說任何話都緩解不了雲澤內心的傷痛,唯一能做的便是陪在他身旁。
雲澤埋著頭,胳膊抖動,小身哭泣。
一夜無眠,二人就在柴房裡相伴到了天明。
「少爺,今日夫子有小測,你趕緊去學堂吧!」
雲澤紅腫著眼睛,起身抹了抹眼角,深吸了一口氣,勉強打起了幾分精神。
賀蘭寧擔憂,隨他一併起身。
「我們一起去吧!」
「不了!」
雲澤咬著嘴唇搖了搖頭,然後推著賀蘭寧就出了柴房的大門。
「我如今這個樣子,還讀什麼書!」
他說著,自嘲般看向自己的雙腿之間。
賀蘭寧面露愉色,一把摁住了雲澤的肩頭,鄭重其事道。
「你什麼樣子?本少爺身患心疾,可從沒想過放棄。」
不論雲澤如何推辭,賀蘭寧依舊拉著他回到了學堂之上。
這日,正遇夫子小測,雲澤因為緊張,便總覺尿意來襲,可他身殘之事羞於啟齒,便不敢再有人時如廁。
見他面色潮紅,渾身肌肉緊繃的模樣,賀蘭寧不覺有些擔憂。
「雲澤,你沒事吧?」
雲澤咬者牙,強忍著尿意搖了搖頭。
「我沒事,少爺,你別管我了。」
剛說完,雲澤便覺褲腿出傳來一陣濕熱感,他臉色一白,驚慌失措的跑了出去。
動靜之大,驚動了周圍正在小測的學子。
陳家兄弟一臉戲謔的看著雲澤驚慌的背影,不覺哈哈大笑了起來。
「雲澤,一個小測而已,你至於嚇得尿褲子嗎?」
賀蘭寧臉色鐵青,從不與人動手的他,一掌拍在了陳家兄弟的書桌上。
「閉嘴!」
難得看到賀蘭寧動怒,兩兄弟竟還有些興奮。
他們紛紛站了起身,同賀蘭寧迎面對峙。
「賀蘭寧,你什麼意思?難不成還要為了一條狗跟我們作對?」
此時,雲澤正躲在學堂外,聽著裡面的譏諷與嘲笑,羞憤的無地自容。
他們說的沒錯,他就是一條狗!
一條靠著賀家施捨度日的狗而已!
心底的嫉妒和不平瘋狂的滋長蔓延,雲澤雙手緊攥,發出嘎吱嘎吱的脆響。
他用衣袍遮住褲子,一路掩面跑回到自己的房間。
房間裡所有的窗戶都被他拉了下來,一絲光亮都沒能透進去。
雲澤蜷縮在床腳的一隅,埋在雙腿間的眸子陰鬱又暮沉,隱隱還透著一絲絲怨氣。
即便他是條狗,也已經完成了忠心護住的使命了。
剩下的,他要自己掌握自己的命運!
雲澤咬著嘴,嘴裡都泛起一股子腥甜的血氣。
就算他如今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太監又如何,他一樣要成為人上人!
他要讓那些嘲笑他的人付出慘痛的代價!
雲澤暗自發著誓,眸子都因為充血而變得殷紅一片,在昏暗的房間裡猶如鬼魅纏身。
「雲澤,你在嗎?」
賀蘭寧久久不見雲澤回到學堂,便隻身來到他的住處尋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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