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大媽點了點頭,「那就好。」
說罷,將小七月摟進懷裡,摸了摸她的後腦勺,柔聲道:「走吧,娘給你換身衣服去。」
小七月拉著她的手,笑著應道:「好的,娘。」
譚大媽牽著她朝小七月的院子走去。
待她們一走,綠鴛回來了,「殿下。」
譚三元回頭問她,「滕國的八殿下怎麼樣了?」
綠鴛頓了一下,低頭回道:「八殿下只是受了一些輕傷,並無大礙。」
譚三元輕點頭道:「嗯,你幫我多盯著他,看看他和此次行刺有沒有關係。」
綠鴛行禮道:「是,殿下,現在就去嗎?」
「嗯。」譚三元眉頭微皺,心事重重,回頭朝小七月屋子的方向看了一眼,轉身回了自己的端王府。
這一夜,譚大媽在小七月房間守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眼睛都是腫的。
譚老爹起得早,特地做了小七月喜歡吃的玉米餅。
老譚家一大早屋子裡都是玉米餅的清香。
他將玉米餅放在桌子上,轉身迎面看到了譚大媽,見著她面容憔悴,連忙問道:「春梅,你這是怎麼了?眼睛都腫成雞蛋了。」
譚大媽見著小七月還沒起來,走到譚老爹身邊小聲說道:「他爹,昨天晚上小七月回來得比較晚。」
譚老爹不以為然,拉著她坐下來,遞給她一塊餅,說道:「晚就晚,孩子大了,我們總不能一輩子都管著她。」
譚大媽拿著餅,低頭看著根本就吃不下,「三元陪著一道回來的。」
譚老爹聽罷,更加覺得她小題大做了,自個拿了一塊餅,咬了一口說道:「三元陪著回來的,就更加不用擔心了。」
譚大媽將手裡的餅往桌子上一放,長嘆一口氣,說道:「回來的時候,衣服上血。」
譚老爹猛地一驚,手裡的餅直接滑落,嘴裡的來不及咽,吐了出來,站起身問道:「什麼血?!」
譚大媽朝身後看了一眼,見著沒有別人,抬頭小聲道:「我昨夜仔仔細細看過了,不是小七月身上的血,三元和小七月說是路上遇到了匪徒,所以沾了一些,可是也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總是七上八下,總覺得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
譚老爹緩和面色,坐到她身旁,拍了拍她的背說道:「春梅,既然三元說是匪徒,那應該就是匪徒,你不要瞎想,孩子們平平安安回來就行了。」
譚大媽輕點頭,「我不也是這般想的,可是那胸口的心咕咚咕咚跳著,巴不得從我嗓子眼裡出來,實在是憋得我難受。」
譚老爹握著她的手,問道:「春梅,會不會是你這段時間太累了,所以胸口才悶得慌?」
譚大媽搖搖頭,「也不是,之前都好好的,就是昨晚小七月一進門,就不對勁了。」
她說著,一把拉著譚老爹的手,繼續道:「你說,這次匪徒有沒有可能不是普通匪徒?你瞧瞧,我們這些年,遇到的山匪和亡命之徒還少嗎?但是哪一個能讓小七月沾到血?」
譚老爹聽了這句,也跟著深思起來,心裡也忍不住跟著打了一個盹。
不過為了安慰譚大媽,他裝作無事的樣子笑道:「春梅,你真是想多了,你想想看,我以前是在什麼地方遇到了匪徒,現在又是在什麼地方?」
「以前那是在偏遠的封平村,哪裡能有什麼凶神惡煞之人,這裡可不一樣,這裡可是京城,能和以前一樣嗎?」
譚大媽靜靜聽著他,漸漸若有所思起來,半響後,還是捶了自己兩下胸口,「還是不對勁,他爹,得空了我們去附近的廟拜拜。」
譚老爹連忙道:「行,正巧穆少爺在京城新建了一個仙女廟,應該也快建好了,我們過段時間去看看。」
譚大媽點了點頭,起身拿了幾塊餅,端到了小七月的屋子裡。
小七月躺在床上,睡得迷迷糊糊,聞著餅香,坐起來揉了揉眼睛,笑道:「娘,是不是爹做了玉米餅?」
譚大媽一改方才的愁容,笑著將餅放下,說道:「瞧你這小鼻子,一聞就聞出來了,的確是你爹做的玉米餅。」
小七月連忙從床上爬起來,動作迅速地拿了帕子洗了臉,來到譚大媽跟前,拿了一塊餅,咬了一口笑道:「娘,真好吃。」
譚大媽一臉溫柔地盯著她看著,抬起手擦了擦她的嘴角,「嗯,別急,慢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