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對付太子殿下,那就得先除掉譚三元,想要除掉譚三元,那得先除掉譚家。
想要除譚家,自然得先除了譚家這個妖!
他背負著雙手,站在風中,臉上滿是得意。
廖大師從小跟著師父在陸州府的一處深山裡學道,可是隨著年紀越來越大,他的腦子裡總有一些零零碎碎不知名的記憶湧入。
其中令他最清楚的就是,是他心愛的女子從高處躍下的那一幕,這一幕讓他心中積滿了怨恨,使他立下了狠毒的詛咒。
不過,他現在後悔了,他不想要那個女人再如此痛苦了。
所以這一路上他都在尋她,最後在數天前,他在宮門口見到了她。
周縣司家的長女。
同時還見到了他記憶中那個他極為怨恨的人,南無珺。
如今應該是大魏的太子殿下宣無珺。
改了一個姓,像個凡人一樣活著。
這一對於他來說是個大好的機會,他要在解除咒語之前,讓南無珺也來嘗嘗失去一切的痛苦。
廖大師嘴角揚著,心中滿是得意,就等著譚家這個狐妖灰飛煙滅。
不過,他哪裡又知道,他以為的狐妖,其實是他早已經忘記的頂頭老大。
譚老爹揣著藥瓶一路兢兢戰戰回到了老譚家。
譚大媽見著他臉色蒼白失神的模樣,連忙叫住他說道:「他爹,你這是怎麼了?」
譚老爹一把拉著他,來到了後院一處偏僻的屋子,說道:「春梅,小七月呢?」
譚大媽回道:「小七月進宮陪公主了,怎麼?」
譚老爹將懷裡藥瓶掏出來,氣憤說道:「春梅,我今天碰著一個挨千刀的道士,他居然說我們的小七月是狐妖,還想要幫我們來除妖!」
譚大媽愣了一會兒,一把奪過他手裡拿著的藥瓶說道:「所以你拿著藥瓶回來幹什麼?不會真的想對小七月下手吧?」
「怎麼可能?!小七月是我們的女兒,無論她是天上的福星也好,是地上吃人的妖精也好,她都是我們的女兒,誰也不能欺負她。」譚老爹站起身,直接從譚大媽手裡奪過藥瓶,然後打開瓶蓋一口喝了下去。
譚大媽頓時慌了,奪過他手中空空的藥瓶,慌張道:「他爹,你這是幹什麼啊?這藥瓶里還不知道是什麼鬼東西,你怎麼能一口氣都喝了?!」
譚老爹擦了擦嘴,說道:「這種東西一定是個禍害,哪都不能留,無論放在哪裡,都有可能被小七月沾到。」
他說著,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說道:「只有在我肚子裡才能最安全。」
譚大媽眼睛一紅,險些要哭了,拉著他的手說道:「他爹啊,要是這玩意有毒,豈不是就要害了你的命?」
譚老爹拍了拍她說道:「有毒,咱也不怕,為了自己的女兒,豁出一條命算什麼!不過春梅你別擔心,這東西應該不會有毒。」
譚大媽漸漸冷靜下來,朝著他捶出一拳說道:「你怎麼知道沒毒呢?你這個大傻子。」
譚老爹摟著譚大媽說道:「回來的路上我聞過了,沒有毒,前段時間五貫在家的時候,特地教我怎麼辨別毒藥,我原本不想學,但是想著京城人多複雜,為了孩子們,就學了一些,沒想到就派上了用場,那道士給的東西,應該是放了符咒什麼的,喝著一股燒焦的味道。」
譚大媽這才長鬆了一口氣,咬牙道:「那個道士現在在哪兒,我要去拿刀剁了他,敢害我們女兒,是吃飽了撐的!」
譚老爹回道:「叫什麼廖大師,現在就住在韓家。」
譚大媽聽罷,突然想到了什麼,說道:「看來上次咱們老母雞,也是那廖大師做的!」
譚老爹點了點頭,說道:「絕對是。」
譚大媽朝外看了一眼,問道:「你說我們要不要將此事告訴小七月?」
譚老爹連忙道:「那哪成,這要是被小七月知道了,那咱們那層窗戶紙不就捅破了嗎?」
譚大媽滿臉愁容道:「那總不能就由著姓廖的背地裡來害我們家小七月吧?」
譚老爹眼珠子轉了轉說道:「春梅,你別急,這廖大師做事如此大膽,應該不會躲過小七月的眼睛,你別看咱們小七月年紀小,但是想事情比我們都還要周道,你沒瞧見韓二少爺剛上我們家門,轉頭卻和童家那瘋丫頭結親了嗎?這事說不定是小七月的功勞。」
譚大媽睜大眼睛,點了點頭。
譚老爹安慰她,小聲說道:「我們就跟以前一樣,繼續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把這個家照顧好,不讓壞人有機可乘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