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大師見著屋子裡的童老爺微一愣,照理來求親的應該是譚家才對,怎麼變成了譚家。
他出神的時候,韓老爺又喚道:「廖大師,你快過來。」
廖大師回神,隨後朝他們三人行了禮。
童老爺和童夫人正為結親的事情而高興,所以一時沒有怎麼注意這位穿著藍色道袍的男子有什麼不同。
韓老爺將韓絳玉和童大小姐的生辰八字遞給了廖大師,笑道:「給我們算算,看看哪天是黃道吉日。」
廖大師見著兩人的生成八字之後,隨便算了算,然後說道:「大人,小的算過了,二公子和童小姐的黃道吉日是三月初三。」
童老爺一喜,「三月初三好啊,差不多等一過冬,就可以成婚了。」
廖大師眉頭微微一皺說道:「不是明年的三月初三,而是五年後的三月初三。」
這話一處,把韓老爺和童老爺都驚到了。
最後還是童夫人先開口,說道:「要等五年後,我家漾兒都成老姑娘了,還怎麼嫁。」
童老爺回神道:「是啊,五年太久了。」
韓老爺以為他們兩人又不想定親了,立馬站起來說道:「廖大師,真的只有五年後的三月初三是黃道吉日嗎?」
廖大師厚著臉皮點了點頭沒錯。
韓老爺直接又大腿一拍,說道:「那就不管什麼黃道吉日了,直接定在下個月初三吧!」
廖大師驚訝不已,連忙道:「韓大人,若是錯開了黃道吉日,怕是會影響他們二人的運勢。」
韓老爺生怕童家不同意這門婚事,連忙笑道:「有黃道吉時自然是最好,但是沒有,也不能強求,總不能五年都不成婚吧?」
童老爺附和著點了點頭,「沒錯,五年太久了,就聽韓老爺的,下個月初三成婚!」
韓老爺見童老爺這般說,激動不已,笑著應道:「那好,就這麼定了,童兄,三日之後,我便派人到你府上下聘。」
童老爺笑著輕點頭,「那好,我就在府里等著。」
一旁的廖大師原本還想勸阻。
童老爺和童夫人生怕夜長夢多,立馬起身告辭離開。
韓老爺將他們送出了門外。
童大小姐在門口的馬車裡等著,帶著童老爺和童夫人一同回了家。
等韓老爺再進屋的時候,韓絳玉已經黑著臉等著他。
「爹,你不是說讓我等會兒再談嗎?怎麼自個跟童家把婚事定了?」
他平日裡很少這般跟韓老爺說話。
韓老爺緩緩走上前,笑道:「絳玉,你先別急,爹跟你說的這門親事,的確是門好親事。」
韓絳玉想著童大小姐那兇悍模樣,不悅道:「爹,童家之女是個十足的悍婦,怎麼能叫好婚事!」
韓老爺眉眼一彎說道:「這你就不知道了,我與童家相識早,他們家什麼樣的為人我最清楚不過。」
韓絳玉冷著聲音道:「爹,你見過童家長女沒有?」
韓老爺搖搖頭,「沒見過。」
韓絳玉指著自己下嘴唇結痂的傷口說,「這就是被她咬的。」
韓老爺看著愣了一下,臉上滿是吃驚。
韓絳玉收回手說道:「如此不知廉恥的丫頭,哪能宜室宜家。」
誰知,韓老爺突然大笑起來,「好事,這是天大的好事啊,你就缺這樣一個好娘子,不然怎麼給我生幾個大胖孫子!」
韓絳玉一驚,一口氣沒順好,被自己的口水嗆著了,劇烈咳嗽道:「爹!」
韓老爺背負雙手,笑道:「絳玉啊,你的心思我知道,你惦記譚家的小姑娘,無非就是看在她是端王殿下未過門的娘子。」
韓絳玉沒回話,低著頭,好似在深思什麼,回道:「也不是,我只是覺得她有趣。」
「有趣?你別騙我了。」韓老爺繼續道:「我不知道你和端王殿下有什麼仇,但是你得多替你自己想想,莫要再惹事了。」
韓絳玉臉色越來越沉。
韓老爺和韓夫人不同,韓老爺為人仗義,喜歡做老好人。
韓絳玉是他在大魏邊境撿到了一位棄嬰,見著孩子可憐,就抱回來給韓夫人養著。
韓夫人一直以為他是韓老爺外室的兒子,所以對他百般刁難,後來知道他不是之後,才好了一些,對他十分寵愛,不過兩個人的心裡總還是有了疙瘩。
但韓老爺不同,韓絳玉一直對他十分感激,所以對他非常尊敬。
所以這次和童家的大婚,他漸漸有些猶豫。
韓老爺見著他老實下來,拍了拍他的肩,去了後院。
自從韓夫人病後,韓老爺除了辦公事,就是去看看她,也算是相對重情義了。
三日後,韓家人果真去了童府下聘。
韓絳玉看似是答應了,但是連夜又找了廖大師商量對策。
廖大師將目光放在了太子的身上,想要幫太子和童大小姐牽紅線。
韓絳玉一聽,疑惑道:「你和太子殿下有仇?為何要這般想害他?」
廖大師唇角一揚,笑道:「我從未見過太子殿下,怎麼會有仇。」
他雖笑著說的,但是眸光卻閃過一絲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