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將髮油倒在手上,給徐桂枝梳著頭髮,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越梳掉的頭髮越多。
她將掉下來的頭髮高高舉到徐桂枝跟前,驚嘆道:「公主,快看,你的頭髮。」
徐桂枝緩緩抬頭看去,只見是一指粗的頭髮,她驚得目瞪口呆,這下坐不住了,一把奪過宮女手中的髮絲,拿在手中看了又看,「這頭髮是我的嗎?」
宮女愣愣地看著徐桂枝的後腦勺,支支吾吾說道:「是,是你的公主......」
「不可能,我雖然平時也掉頭髮,但是怎麼可能會掉這麼多?」徐桂枝一臉不信,連忙朝自己的後腦勺抓去,這不抓還好,一抓便是一大把的頭髮往下掉。
把宮女看呆了,衝上前攔住她說道:「公主,別抓,千萬別抓。」
「不,不對,這不是我的頭髮,這不是我的頭髮!」可是徐桂枝就像是抓上癮了一般,越抓越激動,越抓越瘋狂。
原本如墨的髮絲穿過她的手指如棉絮一樣,紛紛往下掉。
宮女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一把抱住徐桂枝說道:「公主,真的不能再抓了,再抓你的頭髮就要掉沒了。」
許是聽到了宮女的喚聲,徐桂枝漸漸冷靜下來,垂下抓著髮絲的手,沉默許久,才朝宮女說道:「去。拿鏡子給我看看。」
宮女點頭道:「公主,你別急,我現在就去拿。」
「嗯。」徐桂枝蒼白著臉,睜著失神的眼睛,輕聲應著。
宮女連忙拿了一面小銅鏡過來,照著徐桂枝的後腦勺,低著頭說道:「公主,你瞧。」
徐桂枝緩緩抬頭,朝前方鏡子裡的小銅鏡看去,只見自己的後腦勺禿了一塊。
她瞪大眼睛,顫抖著身子看著自己後腦勺禿的那一塊,崩潰喊道:「這是怎麼回事?!我的頭髮!我的頭髮怎麼都沒有了?!」
宮女被她這副模樣嚇了一跳,放下手中鏡子來到她跟前安撫她說道:「公主,許是因為來到這裡之後水土不服所以才會變成這樣。」
徐桂枝搖頭說道:「不對,我們大梁雖然和大魏離著遠,但是還不至於水土不服掉光頭髮。」
她說著臉一沉,冷聲道:「我懷疑是有人下毒。」
「下毒?」宮女眉頭一皺,立馬警覺起來。
徐桂枝沉思半響後,突然想到了什麼,紅著眼睛,站起身朝宮女問道:「荷包呢?那個荷包呢?」
宮女愣了一下,問道:「公主,你說的是什麼荷包?」
徐桂枝兇狠地看著她,怒吼道:「就是譚家那小丫頭送的荷包!」
宮女身子一顫,連忙從懷裡拿出了之前小七月送給她們的荷包,遞給她說道:「公主,在這裡。」
徐桂枝接在手中,仔細聞了聞,說道:「這香味不對勁,說不定是她下的毒。」
宮女詫異不已,上前說道:「公主,你一定是想多了,且先不說這個荷包裡面有沒有毒,就單單說譚家那小姑娘,她不過是一個農家女,哪裡能有這麼厲害的手段,而且你現在是孟十一,是她未過門的五嫂,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徐桂枝聽完之後,覺得也有些道理,一時又沉默起來,良久之後自言自語道:「你說得對,那小姑娘不過才十二三歲,哪裡有這樣的本事,僅僅一個荷包就能讓人掉頭髮。」
宮女點了點頭附和說道:「是啊,公主,這些天荷包我天天帶著,若是當真有毒,不僅僅你會掉頭髮,應該我也會掉才對,你瞧瞧,我現在不是好好的。」
徐桂枝抬頭朝她一頭茂密的頭髮看去,雙眸中明顯多了一絲冷意,抱怨道:「不管下毒人是誰,問題是現在該怎麼辦?等會兒就要去參加皇后娘娘的宴會,可是我的頭髮沒了,怎麼去見人?若是讓他們瞧見我後腦勺沒有頭髮的樣子,別說是太子妃了,就連譚五貫,也不一定娶我。」
宮女聽後跟著慌張起來,一雙狐狸般的眼睛轉了轉,片刻後,靈機一動,笑道:「公主,不急不急,我有一個好辦法。」
徐桂枝聽到她說有辦法,十分興奮地拉著她說道:「珠兒,你快說說是什麼辦法!」
這位叫珠兒的宮女以前其實也是孟十一宮中的侍女,不過一直不受寵,長年累月下,便對孟十一有了恨意,後來徐桂枝找到她提出合謀,她想都沒有想就答應了。
雖然表面上處處是為了徐桂枝好,但是其實從心底就沒有把她當做主子。
她笑了笑說道:「公主,你瞧你這後腦勺只是中間一塊禿了,我等會兒給你梳個髮髻,然後戴上假的髮髻,再用絨花擋著,應該就瞧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