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這是在幹什麼?!」
門口的一聲喊,將高大老爺突然喚醒,他低頭看著手裡的東西,顫抖著手朝後退了兩步,猛地抬頭看向床上血淋淋的高老太爺。
高青兒瞪大著眼睛看著眼前的一切,簡直是哭喊出口,「爹.....你做了什麼?爹?!」
高大老爺一臉無辜地將手裡的東西遞給她看說道:「青兒,你看,這是言家醬料的秘方,有了這個,就算你祖父走了,我們的酒樓也能繼續開起來。」
高青兒這才發現那血淋淋的東西上有字,氣得臉發青,「爹啊,你想要這個東西,拿筆抄下來不就行了,何必要把祖父的皮都剝下來啊!」
高大老爺聽罷,雙手一抖,雙目失神道:「青兒,我也不知道怎麼了,方才腦子裡想的都是爹以前教我怎麼宰狗的情形,所以我一激動,就控制不住自己,就……」
他說著說著,人漸漸清醒,猛地將手裡的東西給丟掉,驚呼喊道:「青兒,你快去叫大夫來!快去!」
此時,高老太爺躺在床上,還有呼吸。
高青兒連忙轉身準備去叫大夫,可是走的半路的時候,又突然停下腳來。
高大老爺朝她問道:「青兒,你怎麼?」
高青兒回頭道:「爹,要是大夫來了,你剮了祖父的事情不就敗露了?到時候不僅你要見官,我們高家也完了。」
他們高家要真是完了,那韓夫人必定不會同意她嫁進韓家。
高大老爺一聽要見官,連忙嚇得瑟瑟發抖說道:「青兒,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高青兒面色凝重,想了想說道:「爹,我們家裡不是還有些藥,去拿過來,我們等會兒幫祖父把傷包紮好。」
高大老爺聽後,連連點頭,「好,我這就去。」
「我先進屋把裡頭收拾好。」高青兒說罷轉身進屋。
很快,父女兩人幫高老太爺把傷包紮好了,把屋子裡也打掃得乾乾淨淨,好似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然而,傷是包紮好了,可是高大老爺和高青兒畢竟都不懂醫術,導致了高老太爺病情加重,一天的時間不到就斷了氣。
高大老爺端著湯藥來到高老太爺的床邊,朝他喚道:「爹,來喝藥了。」
高老太爺躺在床上眼皮子都不見動一下。
高大老爺又喚了幾聲,「爹,兒子知道錯了,你就吃點藥吧!」
高老太爺依舊一點動靜都沒有。
高大老爺覺得不對勁,連忙伸手去探高老太爺的鼻息,隨後猛地收回手,打翻了手中的碗,跌坐在地上朝後退了好幾步,睜大著眼睛,驚恐地看著床上的人。
門外的高青兒聽到了屋內的動靜,走進來問道:「爹,你怎麼了?」
高大老爺抬起顫抖的手指著高老太爺說道:「青兒,你,你祖父沒了!」
高青兒驚住了,用著驚愕的目光看著床上早已經涼透了的人。
高大老爺微顫著聲音說道:「青兒,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高青兒第一反應是想到了兩天後的大婚,連忙說道:「爹,你先別急,反正上次大夫來也是說祖父活不久了。」
高大老爺爬起來,慌慌張張說道:「那好,我現在就去準備後事。」
高青兒連忙攔下來說道:「爹,這事先等等,還有兩天就是我的大婚之日,如果要辦後事,那我和韓大少爺的婚期就要延後,為了夜長夢多,爹,不如先緩緩。」
高大老爺有些暈乎了,「青兒,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高青兒正色說道:「爹,就是說晚幾天公布祖父的死訊。」
高大老爺臉上微微有些憤怒,「這人都死了,如果不快點下葬,放在這裡不得爛了臭了!青兒,你祖父一向很疼你,你怎麼能為了自己做出這樣的事?」
高青兒聽了他的話,也怒了,「爹,這話不應該是對你說嗎?明明就是你把祖父害成了這般模樣,怎麼反過來教訓我了!爹,我嫁進韓家,不也是為了你好嗎?!」
「你總不能看著我被韓家退婚,只能嫁個沒用的廚子吧!」
這話一下又驚醒了高大老爺,他猶豫半響之後,咬牙說道:「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
高青兒見著他服軟了,回道:「爹,這些天,你就照常來給祖父送藥,不過除了你之外,誰也不能進來,另外等會兒偷偷派人送幾個大冰塊來,這樣也能除掉一些味道。」
她井井有條地說著,好像死的人不過是個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