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譚六斤和譚五貫趕到秦府的時候,秦府內已經是哭聲一片。
譚六斤皺著眉頭,進院之後,朝府里的小丫鬟問道:「你家少爺病情如何了?」
小丫鬟紅著眼睛,拿著帕子一邊擦著眼淚一邊說道:「現在還昏迷著,氣息已經越來越弱。」
譚六斤正色說道:「可否讓我進去看看?」
小丫鬟點頭,「老爺夫人說了,譚公子要是來了,就直接進去。」
「那好。」譚六斤輕點頭,帶著譚五貫朝里走去。
屋子裡的秦夫人和秦老爺見著是譚六斤和譚五貫來了,十分激動,「譚公子你們來了,快給我家陸兒看看吧,他到現在還沒醒,大夫們都已經束手無策了。」
他們兩個知道譚五貫曾經救過皇后娘娘,所以對他抱有了希望。
譚五貫跟著譚六斤上前給他們行完禮之後,立馬上前給秦公子診脈。
在譚五貫診脈的空檔,譚六斤朝秦夫人和秦老爺問道:「秦公子當真是從春和樓回來之後變成這樣的嗎?」
秦夫人點了點頭,「回來之後,什麼都沒吃,就變成了這樣。」
譚六斤沉思了一會兒又問道:「大夫們有說是得了什麼病嗎?」
秦夫人擦了一把眼淚,繼續回道:「說是吃壞肚子了,可是這哪裡只是壞了肚子,這簡直就是要人命啊!」
「夫人別急,別急。」秦老爺拍了拍秦夫人安慰了兩句之後,朝譚六斤說道:「目前還不知道是吃了什麼東西導致的,若說是吃了春和樓里的東西,可是你和穆家公子都沒事。」
譚六斤眉頭微微皺起說道:「我和穆文揚吃的東西不多,很多菜式都沒吃,秦老爺你不妨多打聽打聽,今天跟著秦公子一道吃飯了不僅僅只有我們倆。」
他的語調平和,說話有根有據。
秦老爺聽後對他略放鬆的警惕,回道:「我都派人去問了,現在應該快回來了。」
他的話音剛落,兩個小廝匆匆進門道:「老爺,夫人,張大人和吳大人家的公子都病了,也是上吐下瀉,不過沒有公子病得這般嚴重,現在吃了藥已經好多了。」
秦老爺臉一沉,「他們兩個除了跟少爺去了春和樓,可還去了其他地方?」
兩小廝搖了搖頭,異口同聲道:「回老爺的話,沒有。」
秦老爺氣得往桌子上重重一拍,「好個春和樓,差點把我家陸兒給吃死了!」
秦夫人聽著又哭了起來。
譚五貫起身,探頭出來說道:「老爺,夫人,你們先別急,快些讓下人弄一些鹽水來,讓少爺喝一些。」
秦夫人連連點頭,「好,我這就去辦。」
秦老爺朝譚五貫問:「我兒子現在怎麼樣了?」
譚五貫回道:「我方才給秦公子施了針,目前病情已經穩定,不過因為之前吐得實在太厲害,所以現在身體有些虛弱,需多給他多喝一些鹽水。」
「好的,多謝譚太醫。」秦老爺這才放心下來,朝譚五貫行了一禮。
秦老爺好歹是一品大員,譚五貫有些受寵若驚,連忙給他也回了一個禮。
「譚公子,我家陸兒就有勞你了。」秦老爺十分客氣道。
他長相嚴肅,但話語間很是溫和。
譚五貫彎腰行禮回道:「應該的。」
秦老爺起身,直起腰轉身朝譚六斤說道:「譚少爺,你能否跟我去一趟春和樓?」
譚六斤遲疑了一下。
秦老爺繼續道:「我兒差點因為春和樓喪命,我必須得把此事查清楚。」
譚六斤抬頭看了一眼床上昏睡的秦公子,點頭道:「秦公子對待我們這些同窗向來不錯,走這一趟是應該的。」
秦老爺見他答應便漸漸放心下來,隨後出門叫了一輛馬車,臨走的時候順便把穆文揚給接上了。
在馬車裡,穆文揚聽說了秦公子和其他兩個公子的情況, 不免開始心生疑惑道:「今個這餐飯我們一道吃的,為什麼我和六斤都沒事,只有他們三個人出事了呢?」
譚六斤一臉沉穩,默默回道:「當然是有什麼東西,我們兩個沒吃,他們三人都吃了,而且秦公子吃得最多。」
穆文揚看了他一眼,說道:「你幾乎是沒吃,我的話.......」
他沉默了一會兒,自言自語道:「我的話,好像每樣都吃了一口,就是那個什麼土豆蕎麥餅沒吃,當時只有最後一塊了,秦公子想要硬塞給你來著,不過後來掉地上了。」
譚六斤也想到了此事,側頭看向他,小聲問道:「你什麼時候每道菜都吃了一口?我記得,你當時好像沒怎麼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