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二小姐拍了拍箱子說道:「前兩日我聽如筠說上次你們去丞相府,有些夫人小姐說你們的閒話,所以我特地帶了一些珠寶首飾來,這些珠寶首飾都是我們穆家按照京城現在最受歡迎的款式打的。」
穆家和白家不同,白家一直都是做米油布的生意,而穆家則是做女人的東西,比如首飾,胭脂這種。
以前紅火的時候,宮中很多娘娘都是用的穆家的東西。
現在要不是穆文揚想要棄商為官,就不會一直窩在陸州府了。
譚大媽這麼一聽,更加不願意收了,「君兒,你的心意我心領的,這麼貴重的東西,我們當真不能收。」
「也算不上什麼貴重的東西。」穆二小姐準備將江嬤嬤手裡的盒子接過來。
這時,那拿著箱子的江嬤嬤突一個抬頭,正巧看到了譚大媽,面露驚色,整人僵在原地,如同丟了魂一般,鬆開了手,手裡的盒子直接滑落。
砰的一聲,箱子摔在了地上。
盒子裡各式各樣的髮簪珠釵灑落一地。
譚大媽連忙蹲下身去撿,「哎喲,這怎麼都掉地上了。」
江嬤嬤愣愣地看著她,驚嘆道:「五小姐,你還活著......」
譚大媽以為自己聽錯了,停下撿東西的手,抬頭問:「什麼五小姐?」
江嬤嬤泛紅的眼睛裡,微微帶著恐懼,「五小姐,你當真沒有死啊!」
譚大媽越聽越迷糊,迅速將地上的首飾撿起來,裝進盒子裡,遞給她說道:「這位嬤嬤,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並不知道什麼五小姐。」
穆二小姐將盒子推回給了譚大媽,故意轉移話題,也跟著問:「是啊,江嬤嬤啊,什麼五小姐?這位夫人姓譚,你可以叫她譚夫人」
江嬤嬤漸漸冷靜下來,朝著譚大媽仔仔細細又看了一遍,難以置信道:「譚夫人,你真的不是五小姐?」
譚大媽接過盒子,爽朗笑道:「我夫家姓譚,本家姓萬,名春梅,家住封平村,世代都是農家人,哪裡是什么小姐。」
江嬤嬤看著眼前這個皮膚光滑,滿頭黑髮的女子,立馬清醒了,「沒錯,你的確不是五小姐,五小姐就算現在活著,怕是已經滿頭白髮了。」
譚大媽聽她這話,總覺得怪怪的,連忙問道:「嬤嬤,你說的這位五小姐跟我長得很像嗎?」
江嬤嬤點頭道:「很像,就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譚大媽緊接著又問:「那這位五小姐是何人呢?」
江嬤嬤雙眸微微含著淚光,好似想起來什麼往事,許久沒有回話。
譚大媽見她不願意說,便也不想強求,帶著穆二小姐朝屋裡走,「君兒,既然來了,就留下來用晚飯吧。」
穆二小姐朝四周看了一眼,似乎是在找誰的身影,點頭應道:「那就麻煩嬸嬸了。」
「不麻煩,不麻煩,我呀巴不得你天天來。」譚大媽笑盈盈道。
這時,原本沉思的江嬤嬤見著譚大媽的笑,突然開口道:「譚夫人,那位五小姐姓言,不知道你認不認識?」
譚大媽原本想要搖頭,但是一想又覺得這言姓有些耳熟,問道:「是京城哪位官家嗎?」
江嬤嬤回道:「不是官宦之家,是開酒樓的富商,姓言。」
譚大媽好像立馬想到了什麼,連忙道:「是不是叫靖水樓?」
江嬤嬤一驚,「你認識?」
譚大媽差點要脫口而出,不過後來仔細一想,那個高掌柜不是善茬,便換了一種方式說道:「不認識,我哪會認識那種人,只不過聽人說起過,京城以前有家叫靖水樓的酒樓掌柜的姓言。」
江嬤嬤臉上頓時滿是失落,「原來如此,我還真以為你會是五小姐的後人。」
譚大媽順勢問道:「我聽說言家當年也算是風光一時,怎麼現在倒成了絕戶?」
江嬤嬤有些為難起來,又不願意開口說了。
穆二小姐瞧出什麼來了,朝江嬤嬤說道:「嬤嬤,你直說無妨,譚夫人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我們自己人。」
江嬤嬤在穆家待了十幾年,是看著穆二小姐長大的,所以對她十分信任,朝四周看了一眼,見著沒人,小聲說道:「言家以前的確是風光,雖然家中的掌柜是御廚出身,家中祖傳了不少菜譜,言掌柜靠著這些菜譜,將酒樓越做越大,家中錢財數不勝數,可是後來不知怎麼的,大少爺和二少爺相繼病去世,三小姐和四小姐緊跟著也出了意外,最後就只剩下了五小姐,言掌柜因為悲傷過度一病不起,就在病重時將言家所有的菜譜和秘方都交給了五小姐,可是五小姐就在拿走菜譜的那個晚上,遇著大火,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