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帝一聽說鳳陽村里挖出了十具左右的白骨,立馬派人前去徹查此事。
夏老爺拖著受傷的腿,連忙進了丞相府,找到了賀氏。
「表妹,你一定要救我啊,這要是被皇上給查出來了,我可就沒命了!」
賀氏不緊不慢喝了一口茶,回道:「那些人都死了這麼多年了,哪還能查得出不來,你就別多想了,該幹什麼就幹什麼。」
夏老爺臉色蒼白,忍著腳上的痛,眉頭深鎖道:「表妹,你不覺得這事有些奇怪嗎?那些屍骨我明明都丟到了亂葬崗,怎麼會突然出現在了我新買的地里。」
賀氏不耐煩道:「怎麼?你難道懷疑有人故意將那些屍骨埋在你的地里?」
夏老爺正色點頭,「沒錯。」
賀氏捏著手中帕子,偷笑說道:「你就別胡思亂想了,誰有閒心去亂葬崗把她們一個個挖出來,又重新埋進不一定是你的地里?」
夏老爺聽後又覺得有道理,「長工們有說過,地上的草叢茂盛,不像是剛剛被人翻開過。」
「這不就對了。」賀氏起身道:「你就不要自己嚇自己,可能只是巧合罷了,現在要做的就是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不然你一激動露出馬腳,反而容易被人瞧出來。」 ✰
夏老爺立馬坐直身子,緩了半天神,露出一抹笑,「還是表妹想得周到,那我就暫且不管此事。」
賀氏點頭,嬌媚一笑,說道:「表哥,你可否再給我弄那種藥。」
「什麼藥?」夏老爺疑惑道。
賀氏低頭,小聲道:「就是吃了能讓人迷糊的藥。」
夏老爺一笑,「怎麼你和卓丞相又想要……」
賀氏露出一抹羞澀的笑,連忙說道:「不是我用。」
夏老爺詫異道:「那你是給誰用?」
賀氏的眸光露出一抹冷意,緩緩道:「給那個小賤人。」
夏老爺立馬知道說的是誰,皺眉道:「表妹,卓如筠那小丫頭年紀還小,犯不著做這些事。」
賀氏冷聲回道:「我幾次動手都沒殺了她,現在老爺越來越看重她,若是再不動手,等她及笄謀得好婚事,那我們就再也鬥不過她了。」
夏老爺沉默著,最近出現的白骨,已經讓他精神恍惚,一時有些不敢再害人。
賀氏見著他在猶豫,微提高聲量說道:「她和眉兒都是嫡女,但是我畢竟是繼室,所以她的風頭永遠也要蓋眉兒一頭!表哥,我已經打算讓眉嫁給四皇子,若是將來四皇子做了皇上,那眉兒就是皇后,你總不能看著她這大好前途被那小賤人給搶走吧?」
夏老爺聽後深思起來,半響後,點頭道:「行,我答應你。」
賀氏微微揚起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她當年剛剛嫁給卓丞相時,太過心急,為了能早早懷上孩子,便和夏老爺鬼混子在一起。
生了一對兒女。
卓眉是他和賀氏的親生女兒,他自然一切都要以自己的女兒為重。
「表妹,你打算什麼時候動手?」夏老爺問。
賀氏笑著回道:「三天後我邀請了各家夫人來賞荷,在那個時候動手,最好不過。」
夏老爺點頭,「那好,我現在這就去給你弄藥。」
賀氏笑盈盈起身,「謝過表哥。」
夏老爺一下忘記了自己腿上的傷,笑容滿面道:「你我之間何須言謝。」
賀氏一個轉身,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笑道:「情分歸情分,謝道然還是要謝。」
說罷,從懷裡拿出了一錠金子,遞給他,「這些你拿著,不夠了再跟我要。」
夏老爺彎著腰上前接過金子,「夠了夠了,我現在銀子夠用。」
「那就好。」賀氏說罷,眉眼一彎讓他退下。
夏老爺念念不舍離開。
等他一走,一名小丫鬟緩緩走到賀氏身邊,問道:「夫人,那些白骨真的不會有事?」
賀氏一改方才面色,冷聲回道:「這次他拿藥來之後,想辦法讓他永遠消失。」
小丫鬟一愣,點頭道:「是夫人。」
賀氏嘴角露出冷笑說道:「這些年他替我做的事已經夠多了。」
小丫鬟看著她駭人的臉,心不由得一緊,連忙點著頭,應著:「夫人說的沒錯,早該如此了。」
賀氏側過頭看向她,吩咐道:「除此之外,記得準備好賞荷宴的事。」
「是,夫人。」小丫鬟跪地應著。
賀氏半眯著眼睛,看著窗外,雙眸間滿是狠意。
與此同時,老譚家裡,譚老爹正在繪聲繪色地說著白骨的事情。
「你們可沒瞧見,十具,整整十具,遠遠瞧著真的好嚇人。」
譚大媽一邊給大家盛著飯,一邊說道:「好了,好了,這麼晦氣的事情就不要說了。」
譚老爹連忙閉嘴,坐下來,笑道:「好,不說,不說。」
不過,小七月聽得倒是十分有興致,笑著說道:「爹,那些白骨都是什麼人呢?」
譚老爹回道:「這我就不知道了,瞧著腐爛的衣裳和頭飾,大多是女人。」
莫焦想到了什麼,連忙說道:「裡面有件衣裳我見過。」
「你見過什麼?」譚老爹詫異問。
莫焦正色回道:「就是那白骨堆里一件衣裳,我見過。」
譚老爹一驚,「你見過?你在哪裡見過?」
莫焦回道:「那件衣裳正是好幾年我家的布莊織造的,當時我年紀小,不小心把上面弄髒了,我娘我把打得半死,說是送給京城一位大人物。」
莫律好像也想起了此事,連忙說道:「沒錯,我也想起來了,當初那件衣裳的繡花是娘找了七八個繡娘才繡好的,大哥把繡花上的一處花蕊弄髒了,所以娘特地派人在花蕊上染上了藍色,所以衣裳上有一朵藍色花蕊的牡丹。」
「就是今個白骨身上的那一件。」
他們兩個異口同聲說著。
譚老爹發現此事有些不對勁,繼續問道:「那你們可知道那位大人物是誰?」
莫律和莫焦搖搖頭,「我們當時年紀小,現在一時真的想不起來。」
譚老爹追問道:「真的一點都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