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妃聽罷,眉頭一皺,心裡有些不悅,很明顯這個楚夫人在逼她。
她抬頭看了一眼還在看魚的小七月,不免有些糾結起來,若是現在不嚴懲語香,那以後宮裡的人都會覺得小七月好欺負。
她絕對不會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正在榮妃猶豫不決的時候。
一個宮裡的老嬤嬤走到榮妃身旁行了一禮,說道:「娘娘,奴婢有件事想要稟報。」
榮妃微微回神,問道:「什麼事?」
老嬤嬤回道:「近日宮裡的宮人們都在傳,說被罰到浣衣局的小宮女語香有了身孕。」
「有身孕?!」
這回榮妃和楚夫人都驚到了。
尤其是楚夫人她瞪大著布滿血絲的眼睛,連忙道:「皇后娘娘,此事絕對不可能,我女兒一向都是守禮之人,絕對不會做出這種傷風敗俗的事。」
老嬤嬤又繼續道:「娘娘,此事關係的後宮秩序,要不要派太醫去給語香看看。」
榮妃想都沒想,直接應道:「看,當然得看。」
說罷,立馬吩咐道:「去讓太醫到浣衣局給語香診脈。」
「是,皇后娘娘。」
一旁的小宮女連忙退下。
原本還在埋頭洗衣服的語香被一群衝來的太醫宮女嚇了一跳。
等著被太醫把脈之後,才回過神來,立馬問道:「你們這是幹什麼?」
領頭的宮女十分不客氣道:「語香妹妹你禍亂後宮,珠胎暗結,皇后娘娘命太醫來給你診脈。」
語香一驚,立馬慌張道:「我沒有,我沒有!」
宮女們一同按住她說道:「有沒有把個脈就知道了。」
太醫診脈診了良久,臉色微微有些不好看。
因為語香的脈象無論怎麼看都不像是有孕。
但是如果沒有身孕,皇后娘娘這般大張旗鼓地來拿人怕是有些不妥。
他想來想去,最後腦瓜子好似不靈活了一般,決定將錯就錯,起身說道:「這位姑娘的確是有了身孕。」
「什麼?!」語香自個都驚呆了,「太醫,我真的有身孕?」
太醫正色點頭,「沒錯,我行醫多年,絕對不會有錯。」
語香聽罷,腦子一片混亂,這一刻,她甚至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身孕。
等著她漸漸清醒時,太醫跟著這群宮女去了皇后娘娘的水榭。
榮妃聽了太醫的話之後,臉上微微有些怒火,朝著桌子重重一拍,對楚夫人說道:「你瞧瞧你生的好女兒!」
楚夫人凌亂了,她站在原地一時連求情的話都不知道怎麼說了。
榮妃緩緩起身說道:「楚夫人,既然你和我還有這一絲情分,那好,我答應你,讓她出宮,不過從今以後她不能踏入這宮門一步。」
楚夫人見著她答應放語香出去,連連點頭道:「多謝娘娘!多謝娘娘!」
這時,小七月賞完了魚,緩緩走到她們身旁。
小臉兒上一臉純真,她朝榮妃行了禮,拿著果子慢悠悠吃了起來。
楚夫人瞥了她一眼,見著榮妃鬆了口,也沒有再多加久留,行禮後連忙轉身離開。
榮妃拿出帕子給一旁吃果子的小七月擦了擦嘴說道:「小七月,你說我是不是罰得太輕了?」
小七月搖搖頭笑道:「不輕,不輕,剛剛好。」
榮妃聽罷,心裡這才舒坦起來,只要小七月不怪罪,那就好。
小七月咬了一口果子,彎著眉眼朝榮妃笑道:「娘娘,這段時間多謝您的照顧,我準備過兩天就和六哥回家。」
「這麼快就回去?」榮妃有些意外。
小七月乖巧點頭道:「嗯,我離開家已經有時日了,若是太久,就不好了。」
她沒有說明這不好是什麼意思。
榮妃以為她是擔心譚大媽記掛她,便回道:「那行,我等會兒跟皇上說一聲,讓他派人送你回去。」
小七月連忙行禮道:「多謝,娘娘。」
榮妃立馬將她扶起來說道:「你先跟六哥回去,等過些時日,我再和懷秦一道去看你。」
小七月點了點頭,她也知道,三元這次回來,一時半會兒怕是也走不了。
她也不強求,先等著再說。
榮妃拍了拍她的手,笑道:「雖然才見著你幾天,但是你這突然說要走,我還當真捨不得。」
小七月甜甜笑道:「我也捨不得娘娘,不過娘娘別擔心,以後等我大了一些,就常來看看你。」
榮妃高興得點了點頭,「你這孩子還真是乖巧。」
說完,連忙從懷裡拿出一枚令牌說道:「這個是我剛才收回來的,你拿著,今後若是來京城了,只要有這個令牌,你隨時都能進宮。」
小七月將令牌拿在手中,低頭看了又看,笑道:「是,娘娘。」
這邊,語香雖然被楚夫人接出了宮,但是日子不太好過。
也不知道是宮裡的誰嘴巴不嚴實,把語香有身孕的事情傳得沸沸揚揚。
說她半夜和侍衛私會,不小心有了身孕。
說她被侍衛拋棄,為了給孩子找個爹,盯上了端王,給端王的未婚妻下毒,後來被皇后娘娘發現,趕出了宮。
那宮人把這謠言說得有板有眼,繪聲繪色。
令人不得不信。
宮外不少官員家的女眷都聽說此事之後,對楚家頗有看法。
楚夫人原本給語香找的一門好婚事也黃了。
全京城的男人怕是沒人敢娶她了。
楚大人覺得丟臉,一怒之下,把女兒關在了家裡,叫她永遠都別出來。
楚夫人哭得昏天暗地,想要求楚夫人放女兒出來,可誰知道不僅沒救出女兒,還惹來了楚大人的厭惡。
楚大人一氣之下把之前不敢納進屋的兩個小娘子都接到了府中。
氣得楚夫人大病一場,整個人老了一圈。
語香只能乖乖被關在小屋子裡。
不過這些,都是在小七月離開京城之後發生的事情。
小七月和譚六斤坐著皇上安排的馬車,朝陸州府趕著。
封平村的老譚家因為小七月這段時間不在,陸陸續續發生了一些事情,不過都是無傷大雅。
但是就在今個午時,發生了一件大事。
一個穿著上好絲綢的男子朝著老譚家的院門重重敲著。
譚大媽連忙上前開門,見著這個來勢洶洶的男人,愣了好一會兒,問道:「這位老爺,你是?」
男子皺著眉頭,厲色問道:「譚五貫是不是你兒子?」
譚大媽有些雲裡霧裡,點頭道:「沒錯,譚五貫的確是我兒子,怎麼了?有什麼事情需要找他嗎?」
男子頓時怒氣沖沖朝著的譚大媽罵道:「好啊,你就是那個庸醫的娘!就是你生了那麼一個禍害!」
譚大媽聽他如此說,心裡十分不高興,厲色說道:「你是誰啊,好端端的在我家門口罵什麼人!」
男子正色說道:「我是誰?我哥哥是京城裡的大官,你們得罪不起!」
譚大媽厲色說道:「你有什麼話快說,別開口閉口就罵人!」
男子怒斥道:「你們家譚五貫把我老娘給治病治死了,我罵兩句怎麼了?我不僅罵,我還要把你家給砸了!」
譚大媽訓斥道:「你敢!你知不知道我大兒子是誰?我大兒子可是將軍!你要是敢動我們一下,我大兒子可是會把你們家宅子給踏平。」
然而男子卻不怕,「是你們譚家草菅人命,我有什麼不敢的。」
譚大媽不信道:「我們家譚五貫醫術高明,不可能會把人治病治死,你要是有什麼問題,直接去找縣令大人,讓縣令大人來查,現在在我們家門口罵,算什麼本事。」
男子不依不撓,「我不管,你先去把譚五貫給我叫出來!快!」
譚大媽不悅道:「我們家五貫還沒有回家。」
男子不信,準備推開譚大媽進屋,「我進屋瞧瞧看。」
譚大媽一個沒站穩差點摔倒。
這時,剛剛回家的譚五貫衝過來說道:「楚老爺,你這是幹什麼?」
男子聽到譚五貫的聲音,連忙抬頭朝他看去,凶道:「好啊,可算是找到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