蟬鳴夏夜,村子裡家家戶戶都燒起了肉,原本冷清的村子,一下似乎也充滿了煙火氣息。
陳大爺煮好了肉,弄碎了做了糊糊說道:「婆娘,你嘴不能吃東西,就將就著喝些這個吧。」
那糊糊雖然瞧著沒什麼食慾,但是畢竟有肉,陳大媽端起來,忍著嘴上傳來的痛,一口喝下。
陳大爺驚住了,「瞧你瞧你,好像這輩子都沒有吃過東西一樣。」
陳大媽白了他一眼,轉身進了屋躺下。
陳大爺懶得理他,自顧自吃起肉來,一邊吃還一邊說道:「這個小譚,人還真不錯,那麼大的一頭豬,硬生生分了一半出去了,往後你可要對人家好些,當初人家來找你借點紅糖都不肯,真是丟人。」
陳大媽拿著枕頭朝著他就是一丟,要不是嘴不能說話,早就把他罵得狗血淋頭。
陳大爺站起身一躲,「你打我,我也要說,老譚家,這一家人都不錯,以前是窮了一些,可是這封平村哪個不窮,誰也不要瞧不起誰,你要是再去針對人家,我要你好看。」
陳大媽臉的氣綠了,站身跺著腳渾身發抖。
陳大爺白了她一眼,「別弄得老夫老妻了,最後還要來個休妻!」
他最後休妻兩個字咬得極重。
陳大媽氣差點暈過去,但是當真不敢再撒潑了。
與此同時,里長家也在吵架。
「你剛剛說什麼,姓周的,你剛剛說什麼?!」
里長姓周,大家都叫他周里長。
周里長吃著碗裡的肉,冷聲說道:「今後別再去老譚家要雞。」
劉氏氣得不行,「你說不讓我去要雞,那雞本來就是我們家的!」
周里長低著頭,突然握著筷子朝桌上重重一拍,厲色說道:「那雞早就給了老譚家,是老譚家的,你別再厚著臉皮去要。」
劉氏叉著腰,一臉刻薄,「不行,我一定要回來,能下蛋的雞,不能留給他們。」
周里長指著碗裡的肉說道:「人家自個窮得都沒飯吃,還知道送一些肉給我們,你還惦記著人家的雞,婆娘,你這個人怕是沒良心!」
劉氏怒了,拉著嗓子,罵道:「什麼叫我沒良心?!我可是你婆娘,你就這麼罵我!」
周里長凶道:「我罵得就是你,以前人家老譚家在我們家做工的時候,你就苛刻他,他就沒跟你計較,你兒子把他兒子打了,他拿了一隻瘦雞走了,也沒有跟你計較,你倒是倒打一耙,想搶人家的雞,你就不是人!」
劉氏捂著受傷的眼睛,假裝哭了起來,「你罵我,你這個老不死的,你罵我!臭男人!」
說罷,把桌子給掀了。
幾個正吃肉的孩子,眼巴巴看著肉沒了,哇哇哭了起來。
「娘,你這個壞蛋,臭壞蛋!」
「別嚎嚎!」劉氏一聲吼。
周里長氣得發抖,站起身猛地給了她一個耳光,「我啊,你不該娶你!」
說罷,轉身摔門離開。
「你,你打我!」劉氏懵了,捧著自己火辣辣的臉,放聲大哭起來。
她那幾個兒子,也不心疼她,都摔門離開。
留下她一個人在家裡作天作地。
這夜裡,有人喜,就有人愁,有人笑,也有人哭,人生百態,也不過如此。
待晚飯之後,農家之人都早早睡下。
老譚家也算是驚心動魄的一天,熄了燈,都沉沉睡去。
然而,隔壁陳家的陳大媽卻依舊不安分。
她趁著陳大爺睡著了,偷偷起身來到了老譚家的後院,隨後翻牆而入。
後院裡面雜草叢生,那隻給力的老母雞窩在雞窩,閉著眼一動也不動,雖然蛋沒有前幾日生得多,但是一天還是能產上好幾個,雞窩裡都是。
陳大媽看著這個金母雞,動了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