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姝一聽鄭文霍也在御書房外,立馬明白鄭文霍這是因為什麼來。
自從蕭岩中毒之後,他誰也沒見,鄭文霍根本一點消息都打聽不到,現在已經過去兩天了,他估計也著急的不行。
「臣妾給皇上畫個妝,一會糊弄一下鄭文霍。」
「哦,婉兒還擅長這個。」
蘇婉姝早就預料有此事,她讓身邊伺候的宮女,提過來一個像是食盒一般的盒子,當著蕭岩的面打開。
裡面各種瓶瓶罐罐,看的蕭岩一臉茫然。
只見蘇婉姝從一個瓶子裡倒出一些很白的膏狀物體,在掌心捂熱之後,輕輕拍在蕭岩臉上。
這可是蘇婉姝專門為自己研製的素顏霜,她自己用塗抹到臉上白白嫩.嫩的。 ❄✼
為了給蕭岩用,蘇婉姝又在裡面加了一些珍珠粉。
蕭岩那張小麥色的臉,用上這麼白的素顏霜,瞬間蒼白了很多。
整個臉都塗滿之後,蘇婉姝又在蕭岩嘴唇上塗抹了一些,讓他嘴唇看起來有些蒼白,還有些干。
「皇上一會你可別喝茶。」
蕭岩看著鏡子裡那張蒼白如鬼一般的臉,整個人哭笑不得。
「婉兒,你給朕塗抹的這是什麼?」
「是臣妾平時用的面脂,裡面又加了一點珍珠粉,白的有些嚇人。」
「原來如此。」
蕭岩應了一聲,就讓人宣御書房外面跪著的大臣進來。
他還特意靠在龍椅上,身上又蓋了一條厚厚的毯子,看起來卻是好似病的很厲害的模樣。
蘇婉姝本來是想站起來,去後面待著的,卻被蕭岩拉著了手。
「婉兒,你就坐在朕旁邊,只有這樣,鄭文霍看到了才會心中擔心,只要朕獨寵你,蕭家手裡的權勢早晚會超過鄭文霍。」
被蕭岩如此說一說,蘇婉姝只能又重新坐回龍椅上。
她儘量往旁邊坐,給蕭岩讓出大塊地方來。
可就算她再往旁邊靠,也不可能坐到龍椅外面去。
眾位朝臣行禮之後,一抬頭就看到端坐在蕭岩身邊的蘇婉姝。
不用想他們也知道,那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出自誰的手。
再看看蕭岩,只見他臉色蒼白的靠在龍椅上,身上還蓋著那麼厚的毯子,這模樣可不像只是偶感風寒那麼簡單。
幾位朝臣互換了一個眼神,有人最先站出來,希望皇上不要在讓後宮嬪妃代筆批閱奏摺,朝中有那麼多幾人可以用,只要蕭岩一句話,立馬就會有人一天12個時辰在御書房幫蕭岩批閱奏摺。
「愛卿這話說的好,但朕又能信得過誰,最近朕病的眼睛都看不清楚了,需要有人給朕念奏摺上的字,然後代朕批閱奏摺。」
「但凡這個時候來一個壞心的,胡亂念,再胡亂給批閱出去,你們說如果出了大簍子算誰的。」
蕭岩剛說完這幾句話,立馬狠狠的咳嗽了幾聲,那架勢簡直就是要把肺給咳出來。
剛才還準備來興師問罪的朝臣們,突然就卡殼了。
他們要怎麼回答,總不能他們保證不會有人從中動手腳吧。
這個保證他們誰也不敢下。
「皇上,不如你在朝中多選幾個得用的人,人多總不會出紕漏。」
臉色蒼白的蕭岩,臉上硬生生擠出一個難看的苦笑來。
「朕身體需要靜養,你弄一群人在御書房說話,是不是嫌朕命太長了。」
剛才開口說話的朝臣嚇的要死趕緊跪下告罪,他哪裡敢有這樣的想法,就算借給他萬個膽子,他都不敢這麼想。
眾人氣嘴八舌頭一通說,最終也沒說出個有用的章程來。
坐在龍椅上的蕭岩也不著急,就等著朝臣們慢慢商量。
一直沒說話的鄭文霍,時不時悄悄看蕭岩一眼。
他現在的症狀確實跟中流星毒之後差不多,而且看他有氣無力的模樣,應該是沒的很好的醫治。
鄭文霍心中暗暗竊喜。
如果一直如此下去,他真要給蕭岩鼓鼓勁了,希望他能活到孩子出生,要不他還又要一通麻煩。
過了好一陣,蕭岩見朝臣商量不出個一二三來,慢悠悠的說道,「眾位愛卿就不要在爭執了,此事就這麼定了,在朕生病的這段時間裡,由婉貴妃幫朕批閱奏摺。」
妃和貴妃相差可大了,在場的朝臣聽蕭岩如此說,心中全都明鏡一般,蕭岩這是想重用蕭家。
「皇室,按理說後宮乃皇室家事,微臣不應多言,但婉貴妃才剛進宮不足半年,又沒為皇上添一個一男半女,都已經進了位分,現在為皇上懷了皇子的鄭嬪娘娘,是不是也應該進一下位分。」
一個鄭文霍的小跟班,不知死活的上前勸諫。
「話是這麼說,但鄭嬪行事太過張狂,最近都禁足中,這個時候給她進位分這不是在打朕的臉嗎?」
「此事等鄭嬪給朕生下皇子再說吧。」
蕭岩這話著實有些誅心了,在場的都是人精,一聽蕭岩如此評價鄭皓雪,心中全都打了一個問號。
看來鄭嬪這是不得寵啊?
一個不得寵的妃嬪,就算能生下皇長子又如何,只要皇帝不鬆口,也只能當一輩子皇子而已。
在看看婉貴妃,這還沒怎麼著呢就已經做到貴妃的寶座上。
如果她以後懷上龍種,皇后的寶座怕是只有婉貴妃才能坐得上吧。
想到這裡,那些跟鄭文霍關係一般的心裡都開始為自己以後盤算,現在站隊還為時過早。
御書房這邊的鬧劇結束,沒多長時間,鄭文霍就感覺出朝中有些人不怎麼受他掌控。
他心中氣悶的要死,他們這是看見蕭家有姑娘要當皇后,這是準備巴結蕭家去。
等著瞧的,今天只要意志不堅定的,回頭等他坐上龍椅之後,全都把他們抄家滅族。
鄭文霍一邊在心裡咒罵朝臣,一邊在心裡又把鄭皓雪給罵了一頓。
鄭皓雪可是他丞相府里培養出來的貴女,結果竟然連一個野丫頭都不如。
真是給他們鄭家丟臉。
鄭文霍以為此事就這麼過去了,他只需要等蕭岩病重不能掌管朝政的時候站出來就行。
卻沒想到只不過又過了幾日的功夫,蕭岩突然下聖旨讓那些欠了國庫銀子的官員,限時還銀子,如果不還,他就會派人一個一個去查。
收到消息的鄭文霍有些傻眼,都已經病的半死的蕭岩,怎麼還有空管這些?
於是鄭文霍趕緊著急自己幾個官位比較大的爪牙,商量如何應付蕭岩。
「大人,此事好辦,我們只需要把帳本擺出去就行,下面的稅銀收不上來,不只是國庫空空的,就連下面的衙門裡也是沒銀子。」
「大家都沒銀子怎麼還國庫的銀子。」
鄭文霍低聲笑起來。
「說的在理,有些銀子都欠了十幾年了,皇上就算要查帳,那就去查好了,反正問我們要銀子,我們是一個銅板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