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姝把蕭岩身上大部分毒素都拔除,但剩下的餘毒也夠他受的。
剛開始他還想著身上的毒素都拔除差不多,稍微休養一下,就可以繼續上早朝,但事實並非如此。
流星的餘毒極為霸道,哪怕是剩下一點也讓蕭岩吃盡苦頭。
就算每天什麼都不做,蕭岩也會感覺渾身無力,每天都昏昏沉沉的,在這種情況下,蕭岩想上早朝,根本是不可能的。
就算他想去御書房批閱奏摺,也變成一件力不從心的事。
每次他過去御書房,還看不了幾份摺子就會頭疼,坐在硬硬的椅子上,他都感覺累的慌。
蕭岩揉了揉額角,看向旁邊正在給他研墨的蘇婉姝。
「婉兒不如你念摺子給我聽。」
蕭岩實在是沒招了,只能讓蘇婉姝幫忙。
「皇上這樣可行嗎?後宮不得干政,這一條可是寫到蒼齊國的律例當中,如果被人知道了,臣妾是要被下大獄的。」 ❋❂
蕭岩見蘇婉姝一本正經的忽悠他,他心下好笑不已。
「婉兒是朕的妃子,不照樣沒有盡到妃子的職責嗎?」
蕭岩如此說,蘇婉姝立馬明白他這是意有所指。
她掛著蕭岩寵妃的名號,可連侍寢都沒有。
「只要皇上不嫌棄臣妾,臣妾給皇上念摺子就是。」
蘇婉姝算是看透了,蕭岩就是一匹披著羊皮的狼,她想跟他玩心眼,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於是御書房裡響起了蘇婉姝的聲音。
蘇婉姝的聲音很好聽,帶著一絲溫軟,不卑不亢,字字清晰。
蕭岩側頭看了蘇婉姝一眼,靠在椅子上,閉目傾聽。
也不知道是因為蘇婉姝的聲音太好聽,還是因為其他,蕭岩的眼睛不難受了,腦子也不會疼,不用坐直身子,靠在身後的軟枕上,身上也沒那麼疲憊了。
果然身邊有個人陪著就是好。
在蕭岩生病時,遞上來的摺子,每一份都是極為重要的,而且當下又是年底,摺子不是一般的多。
有邊關的急報,有關於稅收的,還有明年開春清理運河河道淤泥的奏摺。
奏摺中的內容五花八門,看的蘇婉姝都有些頭疼。
連續念了5個摺子,蘇婉姝感覺自己的嗓子都要冒煙了。
「皇上,我們休息一下吧,再念下去,臣妾這嗓子都要說不出話來了。」
見身邊的蘇婉姝如此嬌弱,蕭岩忍不住笑道「那我們就不念了,你來幫朕回這些摺子。」
蘇婉姝有些傻眼,這麼重要的事怎麼能讓她一個宮妃來做。
難道御書房裡沒人了?
蘇婉姝側頭看向身旁的蕭岩,最終還是選擇閉上嘴。
生病中的蕭岩一臉疲憊,蘇婉姝不想把他給氣暈過去。
蘇婉姝的字和蕭岩的自然是極為不同的,不知道大臣們看到時,會不會驚掉下巴。
御書房裡點了好幾個火盆暖烘烘的,但蕭岩還是害怕蘇婉姝會手冷,特意讓人拿了手爐過來,讓蘇婉姝寫一會就暖暖手。
一行一行俊秀的小楷出現在蕭岩眼看。
「婉兒,你會簪花小楷嗎?」
「會,不過已經好久沒寫了。」
「寫個看看。」
蕭岩抽了一個空白摺子遞給蘇婉姝。
「臣妾寫的不好看,皇上可別笑話臣妾。」
說著蘇婉姝拿起毛筆,在空白處寫下蘇婉姝三個字。
蕭岩看了著這三個俊秀的簪花小楷,微微點頭。
「婉兒,你寫的很不錯,一會批閱奏摺時,就用簪花小楷吧,好看。」
「是。」
蘇婉姝很是乖巧的應了一聲,心裡卻是暗暗吐槽,蕭岩屁事可真多,這是生怕大臣們看不出奏摺是她批閱的嗎?這才讓她用簪花小楷寫。
御書房裡只有一張屬於蕭岩的書桌,一張大龍椅。
蘇婉姝剛開始批閱奏摺時,坐的是御書房裡的圓凳。
但只寫了一會,蕭岩就看出不對來。
桌子太高了,平時他坐在龍椅上批閱奏摺剛剛好,但蘇婉姝坐的圓凳要比他的龍椅矮一點。
更為重要的是,蘇婉姝個子比他矮了大節,她在批閱奏摺的時候,身子用力往前,才能握好筆,寫好字。
看著她這彆扭的身姿,蕭岩忍不住笑起來。
「婉兒,來我這邊坐。」
蕭岩拍了拍身邊的位置。
他的龍椅足夠大,完全能坐開兩個人。
「皇上,臣妾這樣坐著挺好。」
開玩笑,她只是宮妃,哪裡敢去坐龍椅,此事如果傳揚出去,她蘇婉姝怕是要被扣一個妖妃的帽子。
「朕說讓你過來,你就乖乖過來,你都要趴到桌子上了。」
蘇婉姝暗暗咬牙,她只是長個比較晚而已。
「寫皇上。」
既然蕭岩不在意,她又怕什麼,不就是坐龍椅嗎?又不是坐蕭岩腿上。
蕭岩特意往旁邊讓了一下,讓蘇婉姝坐到他身邊。
果然蘇婉姝坐到龍椅上,在批閱奏摺的時候,就不會那麼彆扭了。
御書房裡時不時傳出蘇婉姝念奏摺的聲音,念完之後,蕭岩就告訴她如何批閱。
剛開始蘇婉姝還能老老實實,按照蕭岩的意思來批閱奏摺。
但時間一直長,曾經當過皇后的蘇婉姝,就忍不住想要發表自己的意見。
「皇上,國庫怎麼就這麼點稅銀,臣妾如果沒記錯的話,我們蒼齊國一直國泰民安,難道這個時候不應該國庫充盈嗎?」
蘇婉姝念完手裡的摺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當前國庫內竟然只有幾十萬兩銀子,連百萬都沒有,這哪裡像一個大國該有的國庫。
「朕當年接手時,國庫就已經如此的,這幾年朕已經收回不少銀子,可外面官員們欠的銀子,最少還有300萬兩。」
提起此事蕭岩也是一臉的鬱悶。
他雖然有前世的記憶,但他需要長大,只是小皇子的他,根本無法阻止任何事情發生。
等他真正能控制國庫的時候,就已經是現在這幅模樣了。
「把外面官員借的銀子要回來一半,皇上的國庫都能充盈不少,也不至於想要維修運河的錢都沒有。」
「此事說著容易,辦起來可就難了。」
「但凡是能欠國庫這麼多銀子的,那一個不是老油條,想要收拾他們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