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姝在南豐村時,曾經也經歷過水災,大水過後,所有農田幾乎都被大雨沖毀顆粒無收。
更為重要的是,大水過後,再加上天氣炎熱,容易出現瘟疫。
可憐的老百姓們,躲過的水患,躲過人禍,最終卻折在瘟疫上。
蘇婉姝心中略有些焦灼,水患已經過去5,6天了,隨著氣溫的升高,瘟疫傳播的機率也會逐漸提升。
思索了一下,蘇婉姝最終決定跟蕭慕言一起去看看受災的百姓。
只希望官府能夠妥善安置死去的百姓和家畜,野獸。
如果安置不好,會加大瘟疫的傳播。
「婉姝,要不我去看看,你和娘在這邊等著我,我騎快馬,一天就能跑一個來回。」
蘇婉姝最是了解蕭慕言,他這是怕她去災區的時候得瘟疫。
「慕言,你要相信我,相信我的醫術。」
曾經蘇婉姝只用簡單的藥材,就把一場傳播力很強的風寒給壓下了。
可在蕭慕言眼裡,瘟疫可比風寒厲害得多。
風寒還會給你救治的機會,但瘟疫可不會。
有人體質略有些弱的,從得上到去世最多也就3天的功夫。
蘇婉姝現在懷著孕,正是身體弱的時候,他又怎麼可能讓蘇婉姝去犯險。
蕭慕言還還想再勸勸蘇婉姝,她直接把一瓶四階靈泉水拿了出來。
「慕言,我有這麼多靈泉水,你還想再勸我嗎?」
面對一臉笑意的蘇婉姝,蕭慕言嘴裡的話最終還是吞了回去。
有靈泉水在,可以除百病,他還有什麼好說的。
蘇婉姝有靈泉水,可以防止瘟疫沾染上她,但靈泉水有限,她也不能亂用。
去災區時,兩人也就沒帶穆寶雲和過多的隨從,只帶了兩個護衛,落風和木姜兩人。
從大恩寺往南50里,就是密江。
一行人往南走了約莫半個時辰,遇到的難民越來越多,在人群中隱約還能聽到咳嗽聲。
又走了兩盞茶的功夫,路邊開始躺著生病的難民和已經死去多時的家畜。
空氣中逐漸瀰漫開難聞的泥土和腐屍的臭味。
蘇婉姝讓眾人把早已經準備好的蒙面巾,拿出來遮住口鼻。
「嬸子,我是大夫,你病的挺嚴重,我幫你把一脈看看能不能醫治。」
蘇婉姝走到路邊,蹲在一個靠在路邊大石頭邊的婦人身邊。
那婦人面色蠟黃,眼看著就要活不成了,她旁邊還有一個半大的小姑娘。
小姑娘嘴唇乾裂,軟軟的靠在婦人身邊。
她見蘇婉姝等人過來,想站起來,卻晃悠了兩下硬是沒爬起起來。
蘇婉姝估摸著她或許是餓的厲害。
「落風,拿點吃的給小姑娘。」
「謝謝夫人。」
靠在石頭上的大嬸,努力坐直身子。
她想再說點什麼,張了張乾裂的嘴唇,除了大口的呼吸,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細白的手指落在粗糙的手腕上,蘇婉姝的眉頭忍不住皺起來。
怕什麼來什麼。
眼前的大嬸沾染了瘟疫,所幸不是特別嚴重,但如果不及時治療,依然可以要人性命。
隨後蘇婉姝又給旁邊的小姑娘把脈。
小姑娘身體還算強健,沒有沾染上瘟疫。
兩人也不知道餓了多少天,蘇婉姝讓落風拿著水和饅頭,暫時先讓兩人吃點兒, 墊墊肚子。
他們飯都吃不上了,就算蘇婉姝給他們開了藥,他們也沒銀錢買藥。
蘇婉姝從空間裡拿出四粒藥丸。
這是她以前研製的解毒丹,裡面用的都是珍貴藥材,除了解毒效果非常顯著外,治療瘟疫也是可以的。
「大嬸這個藥丸你一天吃一粒,三天差不多就能痊癒。」
「這一粒藥丸給小姑娘吃。」
吃了一點饅頭過了好半天,大嬸終於緩過神來。
她看著手裡的藥丸,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
「夫人,謝謝你,如果沒有你我們祖孫二人,怕是只能成為著路邊的兩具屍身。」
「我能幫你們做的也就這些了,如果你們能夠走動,就往大恩寺那邊去吧,或許那邊能找到出路。」
蘇婉姝並沒說的太過明確,如果災區這邊朝廷一直沒有作為,她必須有所行動。
「多謝夫人。」
大嬸拉著小姑娘朝著蘇婉姝離開的方向,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
靠近密江附近,路邊死去的人逐漸變多。
空氣中的腐臭味,就算隔著帕子也能聞到。
他們路過兩個村鎮,幾乎所有的人都跑光了,村子裡連一個活物都沒有。
所有的人都想從這裡逃離。
可蘇婉姝卻聞到了危險的氣息。
已經得了瘟疫的難民往四周村鎮逃散,很容易把瘟疫帶出去。
如果瘟疫擴散開,那麻煩可就大了。
「慕言,你親自去找一下當地官員,先穩住難民,不要讓他們逃離家園。」
「我這邊準備一些藥材,先分發給已經得瘟疫的難民。」
一路走來,已經有很多難民出現渾身無力,腫脹,咳嗽等症狀。
必須馬上壓制瘟疫,否則得病的難民怕是九死一生。
「行,我這就去。」
「木姜你護著夫人點,萬不能有任何閃失。」
蕭慕言叮囑了蘇婉姝幾句,騎上快馬先去了縣裡。
密江決堤的這片村鎮,屬於河灣鎮。
蘇婉姝緊隨蕭慕言之後,來到河灣鎮。
離著老遠她就看到緊閉的城門,以及城門外聚集的大批難民。
如此緊要關頭,城門緊閉,那就只有一個結果,官府的人不想管這些難民。
蘇婉姝沒有再上前,而是先幫著路邊已經病倒的難民看診。
她一路過來已經看過十幾個病人,他們得的都是一種瘟病,看起來像風寒,治療風寒的藥吃了卻不起任何作用。
蘇婉姝想了一個敗毒清瘟飲的藥方。
藥材她空間裡可以立馬就湊齊一大部分。
但敗毒清瘟飲需要用鍋熬煮,蘇婉姝暫時沒有器具。
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從河灣鎮找。
可現在河灣鎮大門緊閉。
「夫人,你會看診嗎?能不能幫我看看我女兒。」
一個年輕婦人,抱著一個襁褓中的小嬰兒,急匆匆走了過來。
她的身後還跟著兩個老者和三個半大的孩子。